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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場都殺了對手,王崇也略微有些關注,他遠遠的瞧看了這位童子一眼,不由得微生古怪之意。
「這小童身上,怎麼有如此濃烈的血氣?」
王崇也不過是天罡境,又不好使用妖身,雖然看出來琴畫有些不妥,但卻也沒多在意。這裡是什麼地方?無數人都在關注,甚至第九關的鎮守使楊墨,都以神意籠罩,他絕不認為,會出什麼事兒。
王崇跟張玉娘說了,要去瞧一眼安羽妙,張玉娘雖然不願意,但也不能阻攔,王崇才走,琴畫就滿眼血氣,望著他的背影,臉上似有笑意,無聲無息的咧嘴,但卻沒有半絲聲音傳出。
王崇駕馭花毯,不過片刻,就登上了峰頂,見到安羽妙正在一旁,觀看鬥劍場上的兩人拼鬥,笑了一聲,問道:「安師侄兒,你可是贏了幾場?」
安羽妙見到王崇,急忙說道:「贏了兩場,只可惜,聽說另外一處鬥劍場的天隨子師兄輸了,輸給了一位魔門弟子。」
王崇也不甚關注天隨子,點了點頭,隨意閒談幾句,正在鬥劍的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一個一臉驕傲的少年,衝著安羽妙喝道:「鸞仙子!下一場可就是我們了。」
安羽妙淡淡一笑,也不回答,王崇卻在對方身上,感應到了一絲魔氣,知道這位必然是魔門弟子。
少年見安羽妙沒有回答,又衝著王崇叫道:「你就是那個吞海玄宗的窩囊廢?」
王崇臉上笑意不減,山行海宿的心法使出,直接上了擂台,一拳打出,山崩海烈,這位魔門出身的少年,催動全身魔氣,要擋下這一招,卻被王崇一拳打的筋斷骨催,直接跪伏在了地上。
王崇輕輕一笑,說道:「我還以為,你有些本事。」
他飄然下了鬥劍台,頓時滿場皆驚。
看守這處鬥劍台的有兩人,一個也是出門魔門,還是太上魔宗之人,怒笑道:「吞海玄宗的人,這般不顧規矩嗎?」
他身法一晃,化為一團魔雲,就向王崇罩落。
另外一人倒是正宗之人,但卻遲了一步,沒能攔阻魔門的修士,心叫一聲:「不好!七哭老魔,怕是要殺人……」
這位道門正宗的修士,剛把一身真氣催動,手中捏了自己得意的法寶,想要來一個圍魏救趙,就聽得一聲如雷鳴,如山崩,如天崩塌,如海奔嘯的浩大之勢。
緊接著那位跟他一起看守鬥劍台的魔門修士,就口噴鮮血,魔氣止不住的從體內向外噴薄,竟爾被王崇也是一拳給打了回來。
王崇一臉詫異的問道:「魔門的大衍……也是這般弱嗎?」
王崇左右環顧,似乎想要有人答他,但是幾乎所有魔門中人都不敢多瞧一眼。
天罡境就能一拳轟碎,魔門大衍境修士的全身功力,這是什麼妖精出世?
正魔兩派最優秀的那些人,比如朱瀟瀟,比如朱紅袖,比如林綠珠,乃至齊冰雲,都在大衍鬥劍,留在天罡鬥劍場上,安羽妙就也就是最為出類拔萃的幾個。
九成九的人,都還不如安羽妙。
王崇山海經的功力,連番突破境界,他又不是慣愛留手之輩,全力以赴之下,這邊還真沒幾人能接下他一拳。
第一三五章、「入魔」的童子
一個聲音宛如滾雷,在天空響徹。
「季觀鷹!莫要胡鬧,這裡非是你們吞海玄宗。今次就這麼算了,下次再犯,我就壓你在第九關,好生反省。」
說話這人,威勢無盡,人未現身,卻已經覆壓全場。只是他雖然說的嚴厲,實際上卻把王崇輕輕放過,根本沒有做任何懲罰。
王崇知道,這就是第九關的鎮守使楊墨,亦是峨眉派楊祖一脈的人,急忙躬身一禮,向天空一拜,說道:「是我的不對了。」
高空上,忽然又傳來聲音:「季觀鷹!去壬丑字號鬥劍場……」
王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急忙縱身上了花毯,直奔山腰,耳邊卻傳來一個稍嫌急促的聲音:「有天魔越界,我被絆住,不得出手。壬丑字號鬥劍場似乎有天魔附體了你們吞海玄宗的一個弟子,你盡可全權處理……」
王崇心頭更驚,他只知道張玉娘在壬丑字號鬥劍場,心頭暗道:「我和張玉娘一起來,也沒見她有什麼徵兆,怎會無緣無故,就被天魔附體?」
他匆忙下,又復使出了山行海宿的遁術,山頂到山腰,也並不遙遠,不過須臾而至。
琴畫一臉的猙獰,渾身血氣,手中古銅短劍,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竟爾有一縷血光吞吐,宛如劍芒一般。
他抬眼了看了,急匆匆趕來的王崇,獰笑道:「你們全都要死。」
王崇急忙去找張玉娘,卻見張玉娘正在跟十餘人,組成了陣勢,想是剛才正奮力抵擋琴畫。
王崇也不知道琴畫是誰,只是略有印象,他心頭又驚又怒,叫道:「入魔了!」
張玉娘都帶了哭腔,叫道:「小師叔祖,剛才這人忽然發狂,身上冒出了血光,一下子就殺了好些人,就連無求子道長都被殺了。」
王崇瞧了一眼,這位「入魔」的童子,總覺得哪裡有不對勁,對方的確是入魔,但……怎會這般強橫?
王崇也獵殺過無數魔物,就算魔頭侵入人身,也要逐步變強,如琴畫這般,忽然就能以天罡境初關的修為,屠殺近百同階,甚至還擊殺了一位正道的大衍,全無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