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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書生飲了幾杯酒,臉色頗多古怪,忽然停杯不飲,問道:「你若是要報仇,我可以幫你。」
凌飛冷笑問道:「你打的過太篁公?」
落魄書生搖了搖頭,說道:「同為陽真之境,我打不過太篁公。」
凌飛罵道:「那還報什麼仇?喝酒!」
落魄書生猶豫片刻,問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此刻報仇,只有敗亡一途。要留待有用之身,繼續實力,待得有十足把握,才去報仇麼?」
凌飛冷冷笑道:「你們這些天外魔人,實話直說的習慣真糟糕,怪不得始終無法擁有七情六慾,也窺不得無上大道。」
落魄書生不悅的說道:「我原天魔一族,不要說陽真境的大魔,就算太乙境的魔聖,化道境的魔君,乃至無上天魔都再所多有,哪裡就不能窺得無上大道了?」
凌飛只是冷笑,落魄書生也是無奈,他低聲說道:「我可以傳你秘法,能夠在百年之內晉昇陽真。」
凌飛冷眼瞧他,淡淡說道:「你若是不反抗,讓我殺了你,奪了你的魔道,豈不是立刻就能晉昇陽真?」
落魄書生怒道:「我亦是好心好意,你為何如此敵視?又非是我殺了顏姑娘?」
凌飛低頭喝酒,再也不理這位天外魔人。
黃笙輕輕捻動手裡的一朵金花,柔聲對自己的師兄,聖心子文勝屠說道:「你真的認為凌飛那個無賴,什麼都不會嗎?」
文勝屠就如飽學宿儒,略有短髯,卻更增幾分書卷氣,舉止風采片片,絕對不會有人想到,此人是魔極宗第一凶人。
文勝屠輕輕一笑,手裡捻著一根細管羊毫,正在勾勒一朵金花,他走筆如風,頃刻間就繪製完畢,伸手從畫中取出了這朵金花,笑道:「我已經把如何哄騙顏靜雪的過程,以天魔幻術錄入一枚蜃珠,他既然看過了,自然就不會來殺我。」
黃笙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文勝屠自言自語道:「明明凌飛跟她說,不要相信魔門中人,她卻偏偏不信。那日她被我放入巨鼎,準備烹煮的時候,還問我如何騙她?」
「我當時對她說,凌飛跟你千叮萬囑,讓你不要信魔門中人,你卻覺得我是好人?我亦想知道,你為何會蠢至如此?為何不相信一個至親至愛之人,卻相信我這等陌生人?」
文勝屠把手中的金花,遞給了黃笙,柔聲說道:「凌飛是魔極宗,除了項情之外,最具天資之人,若是喜歡上了這麼一個蠢女子,只怕就要前途荒廢。我當年就跟他約定過,若是我能不用任何法力,只憑言辭,就能說動他最心愛的女子,他就要認命……」
文勝屠悠然說道:「這會兒,他怕是已經認命了罷!」
黃笙淡淡反問道:「若是他不認命呢?」
文勝屠神色有些奇怪,良久才說道:「那麼下次,我就不是取他最愛之人的性命,是親手殺了他。」
第五一七章、誓願此身入魔,無所不用其極
黃笙手捻兩朵金花,出了師兄聖心子文勝屠的生天宮,魔氣一轉,就把兩朵金花化為了齏粉,柔聲說道:「師兄真是太得魔極宗的真傳了!誓願此身入魔,無所不用其極,故名——魔極!」
黃笙足下生出一團黃雲,冉冉升起,卻有一個疑慮,始終在心頭不能散去。
「為甚項情那種老古板,比正道還要正道,卻是我魔極宗最出色的人物,遠超無所不用其極的文師兄?」
魔極五子,沒有人能夠明白,為何項情會如此之強橫。
王崇和朱紅袖進入了東土陸洲,就收了靈池劍,畢竟以他的身份,不該有季觀鷹的招牌飛劍。
只可惜金蓮劍給了五彩線陳錦繡,王崇這個太上魔宗的身份,又沒甚趁手的法寶了。
王崇入道這麼多年,還真的是喜歡,也習慣了以飛劍對敵,他雖然也精通諸般法術,但卻真的極少跟人鬥法,都是以飛劍為主。
比如小霹靂白勝,劍術在陽真境大大有名,幾乎經常被人拿來跟小劍仙歐陽圖相提並論。
就算季觀鷹,那也是大衍境劍術第一,還勝過了峨眉的雲仙子齊冰雲。
他之前用別的身份,也就是臨時而已,倒也不在乎戰力高低,但上次在流雲島被凌飛偷襲,差點就一命嗚呼,不得不暴露了季觀鷹的身份,就讓王崇有了些陰影。
總覺得手頭沒有一口飛劍,就各種不舒服。
朱紅袖見他回了東土,收起了靈池劍,就各種彆扭,忍不住問道:「你是為何如此?怎麼總像是要做賊一樣,眼光掃來掃去,總想要撿點甚東西?」
王崇訕笑道:「用慣了飛劍,如今沒得劍用,就有些不慣。」
朱紅袖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你還把金蓮劍給了陳錦繡妹子?」
王崇抱屈道:「哪裡是給的?不是為了給你換一對如意天魔鉤嗎?只可惜那是一對鉤胚,現在還用不得,不然我們一起駕馭一對金鉤,倒也濫情愜意。」
朱紅袖罵道:「那是郎情妾意,哪裡是什麼濫情愜意?」
王崇連連點頭,答道:「的確是郎情妾意,紅袖兒說的甚是,是我文字粗俗,詞不達意了。」
朱紅袖見他一臉「無恥」,忍不住罵道:「無賴子!你哪裡是記錯了詞兒,就不過是想聽我說一句郎情妾意罷了。」
朱紅袖把自己的一口丙靈劍遞了過去,叫道:「暫且把丙靈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