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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設了一處小宴,正在招待幾個相熟的朋友,比如應揚,干蔭宗,呂公山,小狐狸胡蘇兒。
美人師父元傲君,其實跟白勝相熟,並不與季觀鷹相熟,王崇也怕邀月夫人多想,便沒敢邀請。
他此番是按照親熟請客,所以並沒有去邀請陸乾坤,以及吞海玄宗的幾位師兄,吞海玄宗的人倒也不會怕冷落,邀月排位還在季觀鷹之前,她另有出面款待本門之人。
王崇正殷殷勸酒,問起應揚,為何白勝不來。
應揚頗有些惶恐,說道:「掌教師兄說,他雖然惦念季觀鷹師叔,但奈何峨眉需要人坐鎮,不敢遠離,這才讓我過來。還叮囑我,務要跟師叔說清楚,非是不念交情。」
王崇哈哈一笑,說道:「這又是什麼大事兒了,還需要解釋。我跟白勝道兄,乃是生死之交,你們峨眉弟子,到了我的地頭,就如自家裡一般,莫要跟我客氣。」
干蔭宗和呂公山,小狐狸胡蘇兒相熟,不然有當年某位三弟的一場交情,後來還有一同去過南土的故事。
兩人見胡蘇兒,轉修了丹鼎法,已經結鼎爐,生真火,只怕半步就能鑄就金丹,還都頗惋惜。
第五八二章、夫唱婦隨
便在大家開心之際,蕭和尚匆匆進來。
王崇忍不住問道:「徒兒!怎麼如此來色匆匆?莫不是陸道友有甚不滿意?」
蕭和尚見這邊人多,知道那話兒不好聽,低聲說道:「師父可借一步說話。」
王崇怫然不悅,說道:「有甚需要借一步,快些說,莫要扭捏。」
蕭和尚無奈,壓低聲說道:「陸道友嫌棄安排的地方不好。」
王崇詫異道:「大羅島上,還有幾處不錯的地方,若是都不滿意,就安排去阿羅山莊也好。」
蕭和尚更不敢說話了,看著王崇臉上漸生怒意,也不敢隱瞞,喏喏答道:「陸道友要住流翠宮。」
王崇打了一個哈哈,反問道:「和尚!你越發的不懂事兒了。我且問你,陸道友真這般說?」
蕭和尚低著頭不敢抬起來,但卻沒有退縮,答道:「他的確如此說。」
王崇對應揚說道:「應揚道友,我這個徒弟不懂事兒,些許小事兒也做不好。你去幫我稍稍處理,容我再多陪諸位遠來道友。」
應揚答應一聲,說道:「此必然有什麼誤會,陸道友怎會如此莽撞,我去解釋一番。」
白蓮花童子笑盈盈在坐在一旁,她如今一身道氣,等閒之輩也瞧不出來根腳。
西方二妖聖本來就是得傳正法。
就如王崇當年使用妖身,都是洗盡蕪雜的妖氣,重修的精純真氣,尋常之輩光憑氣息也看不出來。
白蓮花童子師從西方二妖聖,本質又是五行靈精之一的濁世白蓮!想要看破她的原形,非得有道君以上的修為不可。太乙境就不是十分能夠,也許只有寥寥幾個最精通推算之術,功力也最深厚的才能看她如妖。
白勝和王崇都是知道白蓮花童子的出身來歷。
但她和應揚的婚事卻並未有受到這幾人的阻礙,甚至還多方幫忙,白勝親自出面主婚,季觀鷹還答應了,會收兩人的孩子為徒,傳授當年重離子的道法。
白蓮花童子出身西方二妖聖,當然知道,重離子雖然未能晉升太乙,但也只差一線,此人號稱妖族第一天才。
西方二妖聖,佛聖兒都是得有傳承,重離子卻是自悟道法,天份之高可想而知,所傳之法,玄妙絕不下西方二妖聖。
有這麼一個老師,應揚和白蓮花童子的兒女,成就絕不會輸給各大派的精英弟子。
本來白蓮花童子頗憤恨「季觀鷹」,畢竟差點吃了小賊魔的虧,但這幾年反而因為和應揚成親,漸漸生出感激。
王崇讓應揚去處理這件事兒,應揚還覺得是因為兩方關係親厚,白蓮花童子卻曉得,這件事是落在峨眉弟子的身份上。
陸乾坤指明要流翠宮,誰人不知那是邀月夫人的寢宮,如何能招待陌生男子?
就算是同門師兄弟,邀月夫人也絕不會招待。
但若因此翻臉,陸乾坤把嘴一撇,就說自己不曾說,是蕭和尚聽錯,這口鍋王崇可就摘不得了。
所以應揚和自己前去,若是陸乾坤再說什麼過份的話,就有了峨眉的人為憑證,他再想抵賴,可就沒法子了。
白蓮花童子怕夫君吃虧,笑盈盈的說道:「應揚,我與你同去。」
應揚訕笑一聲,急忙伸手攙住了白蓮花童子。
應揚出身峨眉,白蓮花童子名義上卻是出身一個小宗派——隱仙宗。
故而兩人雖然頗有神仙眷屬之姿,卻並無人羨慕,反而有人暗暗惋惜。
若是得寵的峨眉弟子,自然要求親名門大派,就如玄德的夫人就是海外七島之首的三仙島出身。
應揚不在峨眉老祖的柬貼之內,故而地位就略低,只是最近得了掌教師兄白勝的看重,才略有好轉。
即便如此,在大家的心目中,應揚也是不如陸乾坤。
應揚和白蓮花童子,離開了宴席,卻見自己夫人笑盈盈的,似笑非笑,說不出的嬌艷,忍不住打趣道:「夫人可要猜一猜,陸乾坤是要做什麼?」
白蓮花童子笑道:「我可猜不著。不過他瞧不起季道友,卻是十成十的。」
應揚微微思忖,瞧了一眼蕭和尚,心道:「莫要在人家徒弟面前,說人家師父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