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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反五行逆空大陣是迷宮之陣,都天烈火大陣卻是攻伐之陣。此陣法焚天煮海,煉魔禦敵都是小道,更能修煉七種真火,乃是抵禦天劫的秘術,若不然怎得逍遙府看重?
王崇雖然不懂都天烈火道法,但手裡有兩具逍遙府的金丹境掌旗使妖身,又見過都天烈火煉峨眉,知道這座大陣的厲害,心頭大駭,暗叫道:「我身具魔息,只怕要被都天烈火煉了……」
他此念未消,應橫鳥就撞入了都天烈火大陣,而且一衝而過,居然未有被都天烈火困住。
王崇稍微感應,心頭驚訝,這頭應橫鳥的體內,居然有一股神異的力量,能夠在不驚動陣法變化的情況下,穿越大陣,這股力量絕對是道門正宗!
「這卻是什麼一回事兒?這頭大魔妖體內,為何有道門的力量護持?也怪不得它能穿破一十八層大陣……」
王崇念頭還未轉過,應橫鳥就又穿過了這一層都天烈火大陣,他只覺得這頭大魔妖,沒頭蒼蠅一般亂撞。
虛空轉換,陣法如梭,不多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應橫鳥帶到了哪裡。
王崇足踏大魔妖,應橫鳥身上開滿金色蓮花,手捻天邪金蓮,若只論賣相,不啻佛陀降世,降服天魔,只差了還沒禿瓢。
天邪金蓮被王崇刻意催發,越開越盛,應橫鳥百般掙扎,魔意衰垂,也漸漸控制不住魔軀,忽然鳴叫一聲,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王崇也不管應橫鳥往哪裡飛,他只要控制這頭大魔妖便罷,當這頭魔物的最後一絲魔念,終於被天邪金蓮磨滅,它的識海里轟然一聲,忽然有個什麼東西破滅,無數畫面紛至沓來。
一個全身黑袍,連面目都遮住的男子,和一個足踏應橫鳥的域外魔人,正在交談,兩人所用的都是意念,非是語言,故而應橫鳥傳遞出來的也是純粹的意念。
黑袍人:「我已經做好準備,只要不垢大魔君親率大軍來襲,我就放開一十八座大陣……,任天魔入境。魔君答應我的事兒呢?」
域外魔人大聲怪嘯,掌中卻是一朵天邪金蓮,雙方正在交易,一頭獓忌忽然闖入,緊追的獓忌而來的,還有七八頭魔物。
接下去就混亂不堪,應橫鳥完全不能記下,當時發生了什麼。
魔物的本我意識,並不像生靈一樣,清晰靈銳,就算金丹境的大魔妖,也混亂不堪,只有欲望,亦有狡詐,卻沒有完整的神智,只能夠野獸一般的本能行事,沒有什麼深邃的思考。
這也是魔妖,魔人之別。
妖怪雖然兇狠,但亦是智慧通達,方可為妖。
魔就只有混亂,只有極少數魔人,才有駕馭智慧的能耐,但卻極端罕見。
王崇心頭微微吃驚,此時應橫鳥的識海中,傳出了最後一幅畫面,就是黑衣人趁著混亂,隔空一拳,把駕馭應橫鳥的魔人,生生打爆……
第一一九章、命中之敵
應橫鳥悲鳴一聲,魔識徹底破碎,雖然最後的結果,王崇並未有在這頭大魔妖的記憶里看到,但也大致猜的出來。
接天關中居然有人勾結域外妖魔,還跟無垢大魔君有了交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最後居然偷襲,打死了來交易的魔人。
應橫鳥肯定趁機逃走,至於為什麼天邪金蓮會落在獓忌的身上,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王崇手中的天邪金蓮一抖,頓時把應橫鳥的記憶重組,加入了奉自己為主的虛假記憶,還添加了自己從破殼起,就把這頭大魔妖餵養之類,這才恢復了其魔識。
重新恢復了魔識的應橫鳥,再非本來,身上的金色蓮花一朵一朵,縮回了體內,鳴叫一聲,竟爾充滿了清脆之意。
王崇心念一動,催動森羅大印法,又是一尊神魔浮現,落入了應橫鳥身軀內,跟這頭魔物合二為一。
王崇祭煉天邪金蓮,也有一頭護教神魔跟這邪物合一,那是阿羅教一百零八頭護教神魔之首——帝陀羅!
這次出現的卻是阿羅教,一百零八為護教神魔,以輕捷急躁聞名的鬼紅羅!
鬼紅羅附體,應橫鳥體內頓時生出了一處旋渦,一身強橫無匹的魔力遙遙傳遞,注入了天邪金蓮。
王崇心頭駭然,他這才知道,森羅大印法居然是這般運用。
「阿羅教那位三代教主羅森,只怕就是降服了數頭,乃至更多天魔,才能以陽真修士的境界,把一名太乙境的魔門長老,打的肉身崩滅。」
「之後,這法門必然是失傳了,若不然,孤鴻子只消降服三五頭金丹境的天魔,我和邀月就未必抵擋的住。怪不得演天珠說,此法原來是補天派的鎮派絕學,補天六藝之首!果然有鬼神不測之威。」
「只可惜此法只能用來爭鬥,非是道法……」
王崇手捻天邪金蓮,心潮澎湃,只是這件事也還是過於巧合,他又復想到了演天珠,這枚珠子似乎覺察到他的念頭,送出了一道涼意:這次不是我。
王崇心頭一驚,忙問道:「是誰的算計?」
演天珠過了良久,才送出了一道涼意:你得了吞海玄宗的山海經道法,只須修煉到金丹之境,就能躲過一個命中注定的大敵。
王崇有些啞然,問道:「我修山海經到了金丹之境,就能勝過那名大敵了嗎?」
演天珠再次送出一道涼意:不!你修山海經到金丹,他就飛升了……剛好完美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