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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峨眉弟子,輕撫袖袍,念了一段往生咒。
這卻非是道家的功課,是白雲大師引入峨眉的佛門之術。
應揚沒有佛門功法,此界也沒有超度直說,他也只是為那些被閻魔宗煉成魔物的無辜生靈,做一番禱告罷了。
王崇悄然走到了應揚身邊,說道:「師弟也不要難過,這種事兒,在魔門,每天都要發生。」
應揚淡淡說道:「師弟不是難過,只是覺得,他們還不如一些妖怪,魔門十之八九,不可活,不該活。」
王崇拍了拍應揚肩膀,說道:「此去五十里,還有一處魔門旁支,這次你可不要全殺了。」
應揚答應了一聲,說道:「師弟已經散了胸頭戾氣,這一次定會聽從師兄吩咐。只是可惜,師兄懂得閻魔宗的功法,卻……」
王崇笑道:「我也懂得一些小月宗的功法。」
當年他殺了魔門的銷魂子,還是演天珠讓他逼問出陰陽造化之術,後來他用此法救了邀月,再後來……就再也沒用過了。
應揚大大的驚訝,隨即就暗自醒悟,忖道:「我還以為就只有我對作惡的魔門,生出壓不住的憤怒,白勝師兄果然也是嫉惡如仇的人。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魔門中人,這才積攢了這些魔門的功法……」
應揚望向王崇的眼神,越發的欽佩了。
第四三一章、魔門第一無賴
小月宗此番來的人都是銷魂子,其餘不是銷魂子的人都沒來,也沒長老帶隊。
齊刷刷的十九位銷魂子,人人都臉色慘澹,他們都知道自己的下場,要去給一位魔門大佬「療傷」。
陰陽造化之術的療傷心法頗為邪異,把傷勢從受傷者轉移到療傷者身上,不管多重的傷,只要捨得死上幾個修煉陰陽造化之術的人總能救活!
所以他們這一十九人能活下來幾個,一看運氣,二看那位大佬受傷究竟有多重。
這些銷魂子當然不會心甘情願,但他們只看那位押解的人,就人人心生寒意,沒有一個人想要逃走。
這個一臉無賴之色的魔極宗弟子叫做凌飛。
他去小月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交涉之意,就是從大門一口氣殺到了小月宗宗主的跟前,一招就把這位魔門旁支的宗主打成了肉餅,然後的事兒……就特麼沒啥創意了。
小月宗從上慫到了下,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凌飛的一言半語,生生被他把小月宗的銷魂子一網打盡。
凌飛根本不理會這些小月宗的銷魂子,他手持一口短刀,正在雕刻一個木頭。
在他的一雙巧手之下,這塊木頭衣袂飄揚,一個絕色女子漸漸成型。
王崇和應揚摸到了小月宗的駐地,兩人望著一個個臉色悲憤的小月宗門人,還有那個正在雕刻美人兒的少年,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應揚正要長身而去,把小月宗的人盡數擒殺,王崇卻拉住了他,臉色古怪。
這不是王崇有什麼想法,而是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不要殺了那個一臉無賴的少年……
王崇正要問一句,為何不能殺了。
演天珠又送出一道涼意:算了,你和應揚幹掉了這些銷魂子,他始終會恨你,殺不殺都沒區別了。
王崇也精通陰陽造化之術,心頭有些猜測,問道:「他可是要救人?我也懂陰陽造化之術,只要有幾十具妖身,救人不在話下。」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也得有本事見到受傷之人。
王崇頓時默然,他都不知道誰人受傷,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見到那人。只是他也有些奇怪,追問道:「為何不能殺了那個一臉無賴的少年?」
演天珠良久良久才送出一道涼意:我當初勸你不要來魔極大典。
王崇說道:「為何?」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是不想你死在他手裡。
王崇瞧了一眼那個少年,心道:「那時候我實力太弱,現在我道行法術罕有人能敵……所以,你這一次沒有勸我?」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不要殺他……
王崇心道:「不殺此人,如何能夠冒充小月宗的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最好……也不要殺小月宗的人。
王崇心頭一句:「麻麻屁!老子頭一次見到這破珠子如此舅糾結。」
王崇和應揚都是年青一代的翹楚,根本就沒有偷襲的意思,之所以小月宗的人沒覺察,就只是他們太弱了而已。
但凌飛卻不是小月宗的那些笨蛋,他早就知道有敵人,只是不明白這倆敵人為什麼「鬼鬼祟祟,苟苟且且」就是不過來。
「也罷!就讓我出手結果了他們,免得耽誤了事兒。」
凌飛手中的短刀橫空一擲,化為銀虹直奔應揚,自己卻驟然暴起,撲向了王崇。
王崇正忖道:「這傢伙豈不是找死?我一劍就能殺了他。」
就聽得聽應揚叫道:「白勝師兄,且讓我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快退下。
王崇心頭苦笑,他還是真第一次見到,演天珠如此糾結,顯然並不想自己或者應揚殺了這個一臉無賴的少年,但卻也給不出什么正經的理由。
王崇就那麼乾脆的席地一坐,對撲來的凌飛視而不見,應揚羅炎劍出手,化為赤虹,把凌飛的短刀要凌空斬斷,同時亦把凌飛攔住。
說時遲,那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