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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真境大魔的功力何等厲害?
這一掌宛如山崩,打的整座山峰都化為了齏粉,但那座冰宮卻依然無恙。
一個圓臉輕肥,一身白衣的少年,身外一口赤虹劍光繚繞,足踏虛空,一步一步走出了冰宮。
金角魔人眼瞧此人,似乎有些熟悉,正要喝問一聲,探探底細,就聽得一聲輕叱,宛如赤鱗大龍一般的劍光飛起。
他倒也不怕,催動一身魔功,正要運使玄功變化,卻忽然感覺到魔識一緊,竟然被生生鎖定。
金角魔人心頭大駭,狂喝一聲,身軀猛然暴漲,化為七八丈高下的大妖魔,生生震碎了王崇的劍意鎖定。
王崇也就是牛刀小試,雖然被金角魔人掙脫,也不在意,元陽劍仍舊翩然飛落。
金角魔人身子一晃,高大魔軀一陣模糊,原地消失,出現了在十里之外。
他連續兩次吃虧,性子起來,更是凶頑,張口噴出一道魔光,魔光之中顯出靈台玉女,萬里天宮,零花香氛,霞光瑞靄!
此乃天魔妄境!
修士一旦墮入其間,就會想什麼有什麼,道心稍有鬆弛,就會為魔意侵入識海,為魔靈所控制。
王崇輕笑一聲,他哪裡懼怕這等魔門秘術?
天魔五識最善破這些妄境,只是他平時都沒機會用,就如現在他亦用不著,因為靈識和元陽劍合一,頓時生出驅邪之力,劍光所過之處,天魔妄境,如揚湯沸雪,悉數消散。
元陽劍也是凶頑好鬥,它沉寂多年,因為主人不得用,早就憋悶壞了,如今遭遇強敵,還是天外魔人,劍身鳴嘯不休,越來越是興奮。
金角魔人見最為厲害的天魔妄境都困不住這一人一劍,揚手發出滾滾黃雲,黃雲之中怪蟲無數,想要用黃泉魔氣對敵。
不等元陽劍破去黃泉魔氣,小篁蛇就猛然破空飛出,敞口一吸,滾滾黃雲盡落入它的口裡。
篁蛇乃是黃泉之主,雖然小篁蛇不過是分身,實力也不過金丹境,但位格卻高,尤其是遇到黃泉魔氣,直如給它大補。
金角魔人最厲害的兩門魔功,都奈何不得王崇,心頭頓時慌了,急忙又復施展魔功變化,還想要迷惑這名大敵。
元陽劍早就不耐,虹光一掣,把這頭陽真境大魔給當場攔腰斬了。
黑袍老者嚇的魂飛魄散,正要逃走,卻哪裡還來得及?王崇伸手一指,元陽劍就飛了過去,甚至都不用劍光去斬,只是稍稍湊近,劍意就把黑袍老者的魔識粉絲,肉身怡然無損,但卻成了一具活死人!
元陽劍連斬兩人,興高采烈的飛到了王崇身邊,搖頭晃尾,顯得十分開心。
黑袍老者修為甚低,死了也就是死了,金角魔人好歹也是陽真大修,雖然肉身被斬,還想要彌合起來,趕緊逃走。
王崇也只是隨手捏了一朵金蓮,往他身上一拋,只是晃眼間,無數金色蓮花就開遍了金角魔人的兩截身子。
王崇也不理這頭魔人,拍了拍元陽劍,笑道:「連元陽劍訣都不用,這廝就劍下受死了。也不知道天外魔人之中,又沒有經殺之輩。」
元陽劍連連抖動,宛如在搖晃腦袋,還發出咻咻的尖嘯,似乎在讚嘆王崇說的真好。
王崇微微一笑,收了元陽劍,捏了一道法訣,小篁蛇破空飛出,把兩截的金角魔人給吞了落肚。
王崇也一腳踏入了黑風洞,黑風雙煞魔屍寧一古,喪屍董山急忙過來見禮,他們身後還跟了五頭魔人。
新晉的兩頭小畜,毒菩提和南雄和尚,因為不是魔修,只是兩頭妖怪,還不夠資格湊上前去,只能在更偏僻的角落,縮在那裡簌簌發抖。
毒菩提不知道後悔過多少次,他當年在黑空山,手下有八大妖將,無數小妖,生活如何不愜意?為什麼就要來惦記什麼重離子的洞府?那也是自己能夠惦記?如今落得這般田地,給人做小畜,還是個三等小畜,上不得台面。
南雄和尚也是後悔,他已經到了玄冰螭龍幡,在妖怪中已經算是頗有些本領之輩,投靠在黃袍怪麾下,曾有幾次機會去西方二妖聖身邊進修,卻因為想要再探索重離子的洞府,婉言謝絕。
若是不這般嘆息,早就去了西方,有二妖聖庇護,哪裡會遭遇如此不測之難?
兩頭妖怪正有些自怨自艾,忽然見得王崇腳邊扔了兩個半截的身子,都微微驚訝。
王崇待得天邪金蓮種滿了金角魔人的全身,這才鬆了禁制,讓這頭魔人把兩截身子合了起來。
金角魔人久居天外,倒是真知道天邪金蓮,此乃世間第一邪物,也知道自己被種滿了蓮花,再無半分脫身指望,他又見到了舊日的五個部下,還有兩個陽真魔修虎視眈眈。
思忖道:「若不服軟,只怕就要被人煉了,還是乖乖一些吧。」
天外魔人也不知道節操為何物,金角魔人權衡利弊,當下就跪倒在地,叫道:「小畜見過主公!」
金角魔人乃是陽真境的大魔,實力還強過了黑風雙煞,毒菩提和南雄和尚見得,只覺得自己作為小畜,還算是很幸福,剛才怨懟之念,悄悄都消散了。
金角魔人還以為,王崇問一些,天魔們的事兒,正準備和盤托出,卻見王崇拍了拍他頭頂上獨角,笑道:「好生在這裡玩耍,我也用不著你什麼。」轉身就離開了黑風洞。
王崇負手回到了冰宮上空,忽然有些感慨,他當年不過是個尋常小修士,連胎元境都不入,現在卻殺陽真大魔如殺雞,境況已經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