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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以胎元境的修為,一舉逼開了兩位天罡境,已經足以讓眾人吃驚。
這少年並未就此作罷,一掌拍碎了黃須大漢的腦袋,將之打死,這等兇殘,人人皆驚,還順手發了一道劍氣毀屍,當真兇性大發。
這少年舉手抬足,就逼退了陳赤霄,打死了黃須大漢。令幾個修為高出他之輩,也一時間都不由得噤若寒蟬。
此番交手,不過瞬息。
王崇就如在萬丈懸崖上走鋼絲,每一招都千鈞一髮,危若累卵,稍有差錯,就萬劫不復。
不管是算錯陳赤霄和黃須大漢的應對,還是暴露身懷魔頭的秘密,都要「出師未捷身先死,道法未成魂已銷!」
但他本來就出身魔門,魔門從修行的根本,就是竊取域外天魔之力,跟天魔打交道,步步危機,誰還把危險什麼的當回事兒?
陳赤霄吃了暗虧,剛要叫嚷出來,就被一股劍意籠罩,聽得耳邊說道:「唐驚羽小友出身毒龍寺,大家在紅葉寺,還是莫要亂來。」
陳赤霄心頭一涼,頓時就不敢動了。
她是散修出身,如今才不過天罡境,毒龍寺雖然不是頂尖的大門派,但門中隨便找幾個天罡大衍,也不過閒事兒一件。
更別說,毒龍寺還有金丹陽真之輩,絕非她一個獨身修行的散修可比。
陳赤霄心頭驚駭,就沒敢亂說話,倒是黃須大漢的幾個門人,見師父被殺了,都嚎叫起來,幾個莽漢衝出人群,就要衝王崇下手。
跟在王崇身後,一直都乖乖的小狐狸,此時卻來了精神,叫道:「你們是找死嗎?」
她抽出了玄羅扇,一扇子就拍了下去。
黃須大漢只有剛才被殺的那個徒弟,還算有幾分資質,剩下這些徒兒,都不過是練了些凡俗的武功,就算武功……也不算出色。
胡蘇兒平日裡,見多了燕北人,尚文禮等武功大宗師,只以為這些武人,功夫也頗厲害,不可小覷,故而出手全力以赴。
飛雲轉月罡雖然是外門罡氣,但也是罡氣。
小狐狸縱然功力不足,發揮不得全部威力,全力一擊之下,仍舊飛沙走石,聲勢猛惡,把幾個莽漢一起拍倒。
黃須大漢門下的幾個莽漢哪裡抵擋的住?
一個個口鼻噴血,饒是飛雲轉月罡柔和,也只是外表不見傷勢,都軟倒在地,一命嗚呼。
小狐狸殺了人,嚇了一跳,急忙縮回了王崇身後,不敢吭聲了。
闖入紅葉寺這些人,至此才有些正視王崇。
陳赤霄心情更是複雜,她修道多年,也只以咒法煉了一口尋常長劍,人家一個隨侍的丫鬟,出手就是罡氣之寶。
這位美貌的女修頗為氣餒,孤高傲氣,頓時就去了七分。
雖然剛才滿臉黑毛的大漢和使狼牙巨棒的大漢,算是互毆而死,但王崇接下來出手,逼退了陳赤霄,斃殺了黃須大漢。
他手下的一個小使女,就能使動罡氣之寶,拍死了黃須大漢的幾個徒弟。
誰也都看得出來,前後這些人命,都要算作王崇的頭上。
一個煉就大衍的頭陀,喝了一聲道:「入鄉隨俗,借住人家裡,自然要守些規矩,這般爭鬧成什麼話?還請青霄子老哥,介紹一番,這位少年究竟誰人?」
另外一個煉就大衍的劍仙是個枯瘦老者,也是勉強一笑,說道:「老夫秋離子!這位大師是恨頭陀。其餘幾位,也是三山五嶽有名有姓的人物,此番為了重離子大妖的洞府而來。大家勿要眾志成城,莫要離心離德。」
三位大衍修士都要和稀泥,陳赤霄再也不敢動一絲念頭。
第十一章、虎翼龍蟠大將旗(十二)
陳赤霄雖然心高氣傲,沒門沒派,就憑了一次奇遇,得了幾頁道書,就修煉至天罡境,又如何敢在三位大衍劍仙面前拿大?
何況那位門仆,她也就是隨手收來,圖個使喚方便,也無多少恩情。
此時形式壓人,她也只能悶住一口氣,不多說話了。
其餘五位天罡境的修士,也不好插言。
剛才陳赤霄門下和黃須大漢的徒兒爭鬥,打塌了禪房,怒斥王崇這個主人,他們沒有開口。
當時也只以為,不過是一個尋常胎元境的少年,欺辱也就欺辱了,此時見王崇道法精奇,來歷必然不凡,都有些後悔,此時也只能含糊以待。
青霄子見事情終於過去,含笑說道:「此就是毒龍寺的高第,清月禪師的師弟,叫做唐驚羽!秋離子先生和恨大師就不再贅述!」
「剩下幾位,也都是一時俊彥!這位是小崑崙的傳人,叫做李子柒,一手劍術頗得小崑崙真傳!這兩位是青泥山亂石府的兩位府主,叫做黎東山,黎西壁!精通御獸之術,道法精妙。」
剩下的一個中年大漢,朗笑一聲,說道:「某叫燕南飛!從師學藝多年,才行走江湖,師門有嚴令,不得泄露出身,也就不做介紹了。」
王崇心頭微微一動,很想要問一句:「不知先生可認識燕北人?」終於按耐住了心頭衝動,準備私下裡打聽。
還有一位卻和陳赤霄一般,是個女子,嫣然一笑,說道:「小女子朱紅袖……」
王崇腦門一涼,演天珠迫不及待的就送了一股涼意:「此是太上魔宗傳人,隱藏了身份,你可不要小覷……」
朱紅袖介紹自己的來歷,王崇也沒聽清,不過他也不需要聽清楚,演天珠的話,讓他心頭震撼,差點就繃不住臉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