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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雖然也得了一卷九寒經,但真沒打算修煉,畢竟他早就有玄門正宗的道法,哪裡還會去修煉這等普通貨色?
就算他轉換功力,一時半會也不會轉換九寒真氣。
他沒有九寒經的功力,也就駕馭不得九寒砂,何況這件寶物,在惡梟手裡,還真沒什麼威力,邀月看不得看得上,還不一定,反正王崇是真沒看上。
王崇挨了虹兒一記鑿栗,也不生氣,這個小姐姐雖然兇巴巴了一下,但卻也不是惡意,反倒是有幾分親昵。
他問道:「九寒砂是什麼來歷?我功法不同,也駕馭不得,本來還想回山去,求長輩重煉了……」
虹兒叫道:「什麼重煉!這不是糟蹋東西嗎?我本來也不想要你的東西,這東西又……」
她本想說太貴重,但一想到邀月夫人居然看不上,也就不好意思說了,頓了一下,叫道:「總之,東西我收了,這份情我也領了。以後你就是我虹兒的親弟弟,有什麼事兒,姐姐都護著你。」
小丫頭這般宣揚的時候,還帶了幾分得意,她得了水冰月島主的悉心教導,三年多就道入天罡,如今已經煉了十餘道罡脈,再有二三十年,就能成為大衍境的劍仙,故而說以後要護住王崇,倒也真情實意。
王崇久在魔門,時常與人勾心鬥角,被虹兒這般說,明知道自己身份可疑,跟虹兒這位千花島弟子,日後未必就不是敵人,還是心頭一暖。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自從修道以來,還沒幾個人對我這麼好!」
虹兒伸手摸了摸王崇的小腦袋,只覺得這個弟弟有些可憐見的,心頭更增了幾分愛護。
她安撫了王崇,瞧了一下手裡的九寒砂,又有些作難,暗暗忖道:「這般貴重的禮物,我怎好就收下?還是先去問過師父,若是師父允許,我再收下不遲……」
她眼珠轉了一會兒,說道:「我先安排你住處,你歇著,我待會再來找你。」
第八三章、世路多風波,談間起仇敵
水冰月和邀月夫人,正在閒談,兩人許久未見,頗有竟夜秉燭之意。
虹兒去找師父,她倒是不用通秉,就闖入了水冰月所居的千花樓,見到師父,就大叫道:「師父,我得了件寶物,你說該不該收……」
水冰月嗔怒道:「這般沒規矩,胡亂就闖進來,沒見我跟你邀月姑姑正談事情?」
虹兒吐了吐小香舌,倒也不是很害怕,仍舊把手裡的玉盤託了,她還幾分聰明,沒說自己和王崇姐姐弟弟的事兒,裝成老老實實的模樣,說道:「邀月夫人的弟弟,遠來是客,我就帶他去領了一艘法舟。他覺得過意不去,就送了我一件法寶,我思來想去,還是來問師父一聲。您老人家說可以,我就收了,您要說不成,我就退還回去。」
水冰月瞧了一眼玉盤,玉容也不由得微變,急忙問道:「此物真是李秀明所贈?」
虹兒點了點頭,想了一想,又復補充道:「他還說,這是跟邀月姑姑一起,殺了個惡徒,得來的寶物。」
邀月夫人見好友臉色大變,就問道:「這東西確實是從東海三梟手中所得,你為何這般模樣?這砂子威力尋常,給虹兒玩也不值當什麼。」
水冰月伸手虛虛一抓,九寒砂就飛舞起來,繞著這位千花島主身子,化為點點寒星,甚為燦爛好看。
邀月神色微微一動,叫道:「你怎能不經祭煉,就把這些砂子操縱自如?」
水冰月嘆息一聲,說道:「這是九寒砂,我師弟九寒道人的護身寶物,我怎能不運使自如。」
這一次,就連邀月都忍不住驚訝,問道:「令師弟的九寒砂?那又怎會在惡梟手中?」
水冰月問道:「你可否把當日情況,說與我知?」
邀月想了想,就把遭遇東海三梟和孤鴻子的事兒說了一遍,只是含糊了王崇救命那一段,免得暴露了這個弟弟的身份。
水冰月柳眉微豎,叫道:「這寶物是我師弟護身至寶,絕不會送給他人,此必然是惡梟害了我師弟,奪了九寒砂。你把令弟叫來,我要問一聲,可還有其他遺物。」
邀月見好友如此,微微點頭,縱起遁光,不過片刻,就把王崇拎了過來。
王崇還不知發生什麼,衝著邀月和水冰月,各自一禮,頗為淡定的問道:「兩位姐姐,喚我何事?」
水冰月也不在意,被王崇叫一聲姐姐,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當時奪了惡梟的寶物,除了九寒砂,可還有什麼東西?」
王崇想了想,答道:「還有一卷九寒經,以及在白梟身上,還奪了一口九寒鉤。」
王崇把這兩件東西取出來,水冰月臉色大變,良久之後,才恨恨說道:「我師弟必然是被東海三梟害了,若不然這些東西,怎麼會在惡梟和白梟的身上。」
王崇倒也乖覺,把九寒經和九寒鉤一推,說道:「既然是水島主一脈的故物,便物歸原主了吧。」
水冰月瞧了王崇一眼,說道:「你幫我殺了惡梟和白梟,算是幫我師弟報了仇,我又怎好收回這些東西!」
王崇急忙說道:「我修的功法,跟九寒經和九寒鉤不合,留在手裡也是暴殄天物,還不如歸還島主,方不至於讓這些東西蒙塵。」
水冰月臉色數變,沉吟良久,又瞧了邀月一眼,卻見自己的好友,並不在意,也沒有開口說話,這才淡淡的說道:「九寒經上的道法,我也盡知,這一卷道經,就不用給我了。九寒鉤和九寒砂確實我師門之物,不過既然你是殺了惡梟和白梟所得,我也不能白白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