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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徒弟都歡喜不盡,急忙一窩蜂的去了。
王崇是第二日,才知道劉斐「去了」。
他就當做沒有任何事情發情,仍舊按照原來的安排,匯集毒龍寺四代和五代弟子,開始了年關的三脈鬥劍。
鐵犁老祖舊不出現,紅葉禪師「閉關」,葵花道人轉劫,令蘇爾也是閉關,故而毒龍寺日常諸般事情,都是三代第一人天音子主持。
這一次,天音子推給了王崇,所有的四五代弟子,都想要瞧看這位小師叔,或者小師叔祖的笑話。
三代弟子按照各自的師父,分成了九堆,紅葉門下有八個徒弟兒,但最小的徒兒趙劍龍卻沒有收徒,故而算上寇白樓和顧橫波的門下,也只有九支。
其中又以張鳳府門下,為最少,只有兩人!
不過若論實力,也是張鳳府門下最強,他的兩個徒兒都是天罡境,毒龍寺四代弟子,也只有這兩個是天罡境,其餘都是胎元和鍊氣的層次。
故而,雖然說是三脈鬥劍,其實並不能真的比鬥劍術。
因為四代弟子中,懂得劍術的不過寥寥數人,五代弟子更是一個不會,就算是會舞劍,那也是凡俗的劍術,不是仙家劍術,算不得會劍術。
王崇高踞觀台之上,眼瞧下面這些四代五代弟子,一個個呱噪嘈雜,根本沒有人在乎自己,便也不開口,心頭暗忖道:「他們這是欺負我功力淺,鎮不住場面……」
王崇雖然沒主持過,這種門派大比,但好歹也曾是天心觀弟子,知道一些規矩。
這種門派大比,為了激發門人弟子的熱情,多半都有獎勵,不是法寶丹藥,就是門中秘法,絕無空口白話,就讓門人弟子比斗一場的道理。
天音子故意為難,所以什麼獎勵都不出,他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哪裡有什麼東西可獎勵?
做師叔,乃至做師叔祖的,連區區門中大比的獎勵都出不起,自然就要顏面掃地,沒了臉面,日後自然也執掌不得門戶。
天音子的算計,一環又復一環,也算的陽謀了。
王崇望著這些四五代弟子,忽然露出了微笑,叫道:「我偶得機緣,得了雲台山一脈的十二花神罡煞的修行法門。此番大比,頭十名可以傳的一門煉花神罡之法!可以任挑選一門,第一名可獨得三種煉罡法門,也是可任爾等挑選!」
此言一出,就連張鳳府門下的兩個徒兒都心動了,罡氣又非只能煉一種,多煉一種,就多一層威力,好處無窮。
那些還沒有得傳煉罡法門的四五代弟子,更是欣喜若狂,都高聲喝叫起來:「請唐師叔,唐師叔祖主持鬥劍!」
王崇一句話就扭轉了局面,當下笑吟吟的,按照規矩,吩咐這些毒龍寺弟子,一一領取的號牌,然後分了比斗的順序。
王崇對這等鍊氣和胎元境的拼鬥,全無興趣,他在觀台上,眯著眼,養蘊真氣,除了有人勝出,宣布一聲,就再無其他事情可做。
晃眼到了下午時分,雖然還未決出前十,但還有資格爭鬥的四五代弟子,已經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其實這種門派的鬥劍,比賽頗為混亂,也說不上有太多規矩。
王崇雖然揣摩過幾種,比較便利,又復效率極高的鬥劍規矩,但他哪裡有心思,放在這種地方?
反正大家熱鬧一場,最後有十個人出來,他傳了法門便罷。
張鳳府的兩個弟子,修為為四代弟子中首屈一指,早就沒了人挑戰。
王崇伸手一招,把兩人叫了過來,問道:「兩位師侄兒,都叫什麼名字?」
一個身材高瘦的答道:「弟子叫做喬良,我師弟叫做言生!」
王崇笑道:「我已經有些睏倦了,就把十二花神罡煞的法門交託你們,待會替我主持,獎勵給其餘人等。你們兩個修為最高,第一必然是你們其中之一,願意選擇修行哪幾門,也盡可挑揀,待得把法門抄錄後,原本送還。」
王崇早就有所準備,提前抄錄了一份十二花神罡煞的口訣。
他本來就有心,把這套法門洗刷乾淨嫌疑,如今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作為三脈鬥劍的獎勵,日後跟師父說起來,也會「理直氣壯」幾分。
第四章、一袖星斗,滿腹離殤(七)
至於喬良和言生,會不會多記下幾門……
那豈不是好事兒?
王崇這個做師叔的,舍下這份人情,必然會有來有去。
毒龍寺三代,總計十一人。
紅葉禪師一脈的八個門人,有三人不在本寺,剩下的人,除了張鳳府都已經跟天音子結成了一夥。
王崇也知道,葵花道人一脈的兩個師兄,必然會選擇袖手旁觀。他想要結交同門,也只有性子恬淡,一心修行,又頗「和善」的張鳳府可選。
至於結交不結交的下,那有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那有做事兒,就一定要成功的道理?
世上事,總是十分努力,有一二分成功,就算得天眷護。
事事都想順心,就算貴如天子,財如陶朱、石崇,乃至修成仙道之輩,都是痴心妄想。
世上事,不如意,十常八九!大多數人看不透,所以時常煩惱。
喬良和言生心頭興奮,急忙接過了王崇遞來的心法,說道:「必然不會耽誤了師叔的事兒。」
王崇微微一笑,就此揚長而去,留下喬良和言生替自己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