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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人和尚文禮,亦一起勸說道:「公子已經拜師當世有名的劍仙,指日便可修成出入青冥,飛騰萬里的手段。你們雖然小有挫折,但放著唐公子在此,還能讓你們如此沉淪不成?快些振作起來,莫要如此頹廢,少年人怎能如此消沉。」
王相咬了咬牙,忽然叫道:「公子,我們還能報仇嗎?」
王崇笑了一聲,叫道:「怎麼不能?」
「秦旭不過就是一個天罡境的角色,你們若是努力,二十年內,也不是沒有希望追上他。」
楊堯身子微微一動,猛然就滾落在地,放聲大哭,叫道:「若是公子肯傳我們煉罡之法,我和王相一定要報此大仇!我們被打的殘廢了,倒也罷了,只怨我們學藝不精,那些兄弟又何其無辜?為何他們就不能放過……」
王相也掙扎要起來,王崇隨手一按,一道凌空勁,把他按在床上,喝道:「莫要亂動,我給你們療傷,用的丹藥可珍貴,再弄裂了傷口,我也沒地方再討要去。」
他伸手一抓,把楊堯也憑空提起,對燕北人說道:「煩請燕先生,把這小子的傷口重新包紮一番。」
楊堯剛才掙紮下地,早就把傷口掙裂,此時又有鮮血滲出。
王崇瞧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從明日起,就跟燕尚兩位先生一起,學習飛火擊雷大法吧!此法有雷霆發震之妙,能促進生機,也可以讓你們恢復的快些。」
王相和楊堯都感激的無以復加,熱淚盈眶。
燕北人和尚文禮互相望了一眼,一起說道:「若是你們兩個不嫌棄,我們兩人一身的凡俗武功,也可以傾囊相授,絕不吝嗇。」
王相楊堯不過是普通的乞兒,得王崇傳授拳法,已經是莫大奇遇,如今得兩位俠客答允,傳授畢生武功,幾乎是翻天覆地的人生改觀。
尤其是兩人有機會學習飛火擊雷大法,雖然未必仙道有望,但做一個縱橫人間的劍俠,終究有了三分指望。
王相和楊堯,此時終於恢復了幾分朝氣,兩人經此磨礪,心性大為沉穩。
燕北人第二日,幫王相尋了兩根竹杖,並且傳授了他一路杖法。平日以雙臂挾著竹杖,倒也勉強可行動自如,對敵的時候,一支竹杖點地,一支竹杖對敵,若是杖法純熟,也能進退如飄風。
王相本來修習降龍真氣,已經頗有根底,學習這路杖法,入門極快。
待得數月之後,傷勢養復,雖然雙足殘廢了,卻也不至於只能臥床。
楊堯斷了左臂,情況比表哥王相好些,所以先跟尚文禮學習飛火擊雷大法,同時也學了尚文禮的九牛二虎一條龍的獨門硬氣功。
王崇在成都府呆的半月有餘,他知道王相和楊堯,沒有數月功夫,不能長途跋涉,本想等待兩人養好了傷,再一起上路。
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一日早上,他剛剛從入定中醒來,演天珠就送出了一道涼意:此時去揚州,路上或有奇遇。
「這……」
王崇暗忖道:「只好先行一步了。」
他也惦記自己藏在揚州府的元陽劍和兩條冥蛇,就留了紙條給燕北人,尚文禮和小狐狸,讓他們日後去揚州須晴園匯合,就孤身一人啟程,連道別都沒有,前去揚州。
王崇一個人上路,無牽無掛,晝行夜伏,腳程極快,一日能趕三百餘里。
王崇如此趕路,讓一直跟在他後面的天心觀某位弟子叫苦不迭,他的修為還不如王崇,哪裡吃的住這般辛苦?
這位天心觀弟子跟著王崇,走了四天,就把王崇給跟丟了。
他也不知道王崇要去揚州,胡亂走了一天,就把路走岔,奔著太行山就追下去了。
王崇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甩脫了一條尾巴。
他這一日,趕路到了天色傍晚,見左右都沒人家,正要尋了一處北風的地方修習,演天珠卻忽然動了,送出了一道涼意:前行三二里,有一座破廟可以休息。
第六章、清風納晚涼(二)
王崇也甚是驚訝,演天珠少有如此貼心,他依言繼續走了沒多遠,果然看到一處荒涼無人的破廟。
這座破廟也不知道修建於什麼年代,只有一間正殿還算完整,其餘所有的房舍盡數倒塌了,至少幾十年沒有和尚供奉。
王崇也懶得打掃,只是袖袍一拂,一道勁氣,清了佛像前一塊地方的灰塵,就席地而坐,打算修煉七二鍊形術,直到天明。
他打坐了兩三個時辰,已經是月上中天,忽然聽得廟外有嘈雜人聲。
王崇仍舊袖袍一拂,一股純陽內力激盪,把大殿內一張破碎的供桌點燃了起來。
他十分滿意,自己的這一手功夫。
王崇如今多次煉通奇經八脈十二正經,更換內力心法,每一次貫通經脈,已經不需要甚多時日。
雖然還做不到動念即變化,須臾轉心訣,但呼吸間轉換一兩條經脈的真氣,卻已經不是問題。
方才王崇就是轉化了一兩成的功力,為元陽真氣,以元陽真氣的酷烈,點燃了供桌。
點燃了供桌之後,王崇真氣轉換,又復化為了七二鍊形真氣,整個過程,宛如行雲流水,隨心所欲。
大殿內忽然點燃起火光,外面嘈雜的人聲,忽然就是一靜。
過不多時,一個身穿錦衣,圓圓胖胖,頗為可親的中年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