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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無不鬨笑,尤其是圍觀的那一夥少女,一起嘲笑道:「辛十四郎!他有四口峨眉的飛劍哩!你可是怕了?」
有個圓圓臉蛋的女孩子,更是大叫道:「誰不知,要蘊養一口飛劍,就算父母所傳,氣息相合,沒有三五個月都難使動,想要煉的於身相合,如臂使指,幾年的苦功總是要的……」
「他有飛劍,你又怕什麼?說不定一道法術下去,他辛苦祭煉在飛劍上的氣息就散了。」
幾十個女孩子,有些抿嘴輕笑,嘴角梨渦微璇,有些若有所思,做出遺世獨立之狀,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乘風。
也有些活潑,不住的開口,跟湊近來的幾個,還有鬥法的幾個,不斷的鬥嘴。
此時十四島的海船,還有些距離,但凡是能駕馭遁光的大衍境子弟,都已經湊到了跟前,把海蛇巨舟圍了幾圈,只是自矜身份,並不上前罷了。
甚至還有些天罡境的十四島散修門下,雖然只能御氣掠空,不能如大衍境一般,在天空上鳥瞰,蹈虛立空,卻也紛紛施展輕身功夫,踏波逐浪,趕了過來,各自指指點點,暢所欲言。
這般稀奇的景致,在東土各派,無論如何也看不到。
就只有海外散修,還得是繁衍數代,有幾百年根底的散修門派,才有這般的興盛氣象。
王崇本想,收了太元珠,以無形劍偷襲,但心頭忽然又換了主意,全力運轉功力,要把大半功力轉換為元陽真氣。
這就是為什麼,辛十四郎看到他似乎要反擊。
辛十四郎驚呼過後,卻不見王崇又動靜,也不由得羞臊,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怕些什麼?都知道不過是個胎元境的魔門弟子,雖然偷了峨眉的劍訣,才不過幾日?哪裡就能練的成?就算有峨眉的飛劍,在他手裡也不過是擺設。我大驚小怪,須讓人看扁了。」
他催動法力,小黑山嫡傳的百幻金環,當空飛出,雖然沒有許冠西的太雲錦繡好看,也不如朱瑬文的丙丁雷法威勢,但卻別具一功。
也許別人見到百幻金環,以為是金系的法術,其實這卻是一門土系的功法,就算以法術,或者飛劍劈碎了金環,也要被戊土之氣,侵入經脈,若是不能儘快逼出戊土之氣,肉身就要化為泥沙。
小黑山島的百幻金環,若非有如此奇異威力,也不會位列十四島之一,辛十四郎更不會,被譽為跟朱瑬文,許冠西等人相匹敵的出色人物。
百幻金環亂劈在金光上,這層巋然不動的金光,忽然微微震盪,朱瑬文,許冠西,忙住了斗口,也不再理會小妖兒的諷刺,全力運使法術,生怕被辛十四郎給搶了先。
他們倒也不愧是十四島散修,年青一代最秀出的人物,此時全力鬥法,倒也一派森嚴氣象,法度嚴禁,似乎全無破綻。
這會兒,王崇已經轉化了七成功力為元陽真氣,當下一聲厲喝,元陽劍當空飛出,宛如赤鱗大龍,盤空直上。
這口陰定休親手祭煉的飛劍,性子極傲,更兼出世以來,就沒怎麼斗敵,被放出來,滿是興奮。
一劍煌煌,漫天皆赤!
第六九章、劍獰凶滿盈
朱瑬文首當其中,他雙手催雷,心頭還不慌亂,滿擬自己的丙丁雷法,威力無雙,能震開這一道劍光,然後抽身退開。
朱瑬文並不相信,王崇「才竊得峨眉飛劍」沒幾日,就能運使自如,但也並不想赤手空拳力拼飛劍。他自問也非是狂妄自大之徒,雖然跟小妖兒鬥嘴,頗為不屑王崇這個魔門小賊,但鬥法的時候,小心謹慎,還是要得。
就算峨眉,有陰定休這種善於煉劍,並且煉劍千餘年的老祖,也就積攢了二三十口飛劍,朱瑬文的朱家島,還真沒有富庶到,能夠賜給他一口飛劍的地步。
除了飛劍,其餘法寶,面對飛劍,總要吃虧,所以朱瑬文縱然有一件護身法寶,也不打算取用。
朱瑬文雙手催雷,家傳火雲遁法展開,一攻一避,應對的妥帖無比,旁觀的眾人一起叫好。
就算是跟他頗有競爭之心的幾位,也都暗贊,這位朱家島的公子,果然思路敏捷,應對不凡。
朱瑬文身子都已經扭轉,卻感覺脖頸一寒,一道赤虹掠過,頓時一顆六陽魁首飛起。
元陽劍根本就沒在乎朱瑬文的丙丁雷法,這等弱雞雷法,哪裡配阻止它元陽劍大爺?
斬了朱瑬文,元陽劍兜轉,本著許冠西只是一繞,就把這位人品俊秀,邪氣卻有男子魅力的十四島最出色的年輕修士,當場了帳。
王崇早就收了太元珠,駕馭了元陽劍,滿空遊走,第三個命喪這口峨眉殺性最重的飛劍之下的人,正是辛十四郎。
有朱瑬文和許冠西阻遲了一刻,辛十四郎早就取出了一件寶物,催生一層土色奇光,滿身籠罩,這是他家傳的一件護身法寶,能以土行真氣護身。
尋常飛劍法寶,都難傷損,土性最重,防禦也最強。
但偏偏他遇到了元陽劍,就非是尋常的飛劍,面對辛十四郎的護身法寶,元陽劍劍嘯大作,只是盤空一繞,就把這位小黑山島主十四子,斬殺與半空。
元陽劍見了血,更加的興奮,在王崇這等魔門弟子手裡,更是凶性大發,不過片刻,就有十多人被王崇驅劍所斬。
「原來大衍境,也有這般孱弱的人物嗎?」
王崇一劍一個,幾乎未有遇到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