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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也都是苦修多年得道的女仙,知道不能太過消耗精神,故而也就罷了手,端坐在陣法中央的蓮花上,默默運轉真氣,恢復功力。
水冰月打坐了幾個時辰,也就把功力恢復的差不多,她眺望了一眼天上,忍不住問道:「邀月妹子,你的季弟弟若是渡陽真六難,該是什麼樣子?」
邀月此時也恢復了功力,望了一眼王崇,忽然笑道:「我哪裡能知道!也許只和他渡過金丹三災差不多,出門轉一圈,也就渡劫過難了。」
水冰月笑了一笑,忽然問道:「記得你說過,他答應過你,不去證道太乙,你現在還覺得,由此可能嗎?」
邀月沉吟半晌,苦笑道:「這你可就問倒妹子了。他雖然對我甚是恭敬,但卻並不怎聽話,你看他現在乖乖的,背了我,不知多麼囂張,也不知道都浪蕩去了哪裡。」
水冰月噗嗤一笑,說道:「你自己選的夫婿,如何又抱怨起來。」
邀月亦笑道:「也不能說是我選,此也算是上天替我選了夫婿。」
水冰月一時好奇,想要再多問幾句,邀月卻再也不肯說了。
世上再無一人,如邀月夫人這般了解小賊魔的底細,更知道演慶真君親自出手,斬斷了這個弟弟的因果,自己絕不肯泄露半點端倪。
就算水冰月跟自己情同姐妹,可姐妹也未如夫婿親近。
水冰月其實也頗好奇,王崇的來歷,這位演慶真君的小徒弟,拜師吞海玄宗之後,就被兩位道君指定了婚約,邀月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
水冰月知道自己這位好友,當真是極烈的性子,絕不會屈服。
只是她雖然好奇,邀月不肯說,知道是必有難言之隱,她也就不問了。
兩女閒談的時候,王崇袖中暗暗推算了一回,忽然向東南方向眺望了一眼,心頭忍不住有些殺意。
東南方數百里之外,有個一身敝舊道袍的瘋癲道士,正在遠遠眺望這邊。
他嘆了口氣,說道:「邀月道友,水冰月道友,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但奈何我徒兒落在元真老兒手裡,他讓我壞你們道行,老道也只能從命。」
「你們也莫要埋怨老道,只怨恨自己命不好罷!」
這位瘋癲的道人,正是道極宗的洞明。
當初王崇大鬧天池島,雖然知道他徒弟周安世落在元真上人手裡,但卻根本沒得空,去順手救人。
何況洞明這人還要搶他的寶貝,王崇就算有能耐,也懶得救人。
第五七七章、小兩斗狂癲
洞明道人雙手捏了法訣,雙手虛虛一合,天地間就似乎都得了號令,生出一種奇異變化。
此乃道極宗的護山大陣,大千幻世境,金丹境以下,能打落一層境界,陽真境以上,亦能削弱數百年功力,主持此陣之人,卻能功力倍增,尤其是陣法中虛實變幻,奧妙無窮,是天下間最擅長一人挑數名功力悉敵的大敵的陣法。
當初他一個人單挑,王崇,白蓮花童子和邀月夫人,說打就打,說走就走,就連王崇也沒能留下此人,當真道法高妙。
王崇當然瞧不到數百里那麼遠,但是他的先天玄指演命術,卻能推算出來,洞明道人的行止。
小賊魔暗暗忖道:「我居然沒能算出來,邀月姐姐此番還有人劫,難道是我推算不精?還是因為有我在,就把人劫給抵消了?」
王崇不願意離開邀月,故而沒有去跟洞明鬥法,只是把小兩一扔,任由這件寶貝,化為一道金霞,飛出了數百里之外。
小兩得了「小霹靂」主人的叮囑,要聽從這位好友「季觀鷹」的話,小東西有心諂媚,故而見到了洞明道人,就狂噴金霞。
它跟了王崇多年,最近幾年學了些文字,也開了竅,一時間知道自己噴不明白,就以金霞勾畫了洞明道人的大頭,然後一道金霞穿過,就把這個大頭給切了下來。
然後金霞狂噴,幻化出一根囂張無比的中指。
小兩以為自己表達的清晰伶俐,洞明道人卻全然懵逼了,他也不曉得這道金霞什麼來歷,先是化出自己的腦袋,然後一道金霞穿了,做出恫嚇的姿態。
然後又拼命侮辱……
顯然是來者不善,想要挑釁自己。
他暗暗忖道:「這是什麼玩意?居然也敢如此囂張?莫非是不知道我癲狂道人之名?」
洞明道人沒見過如此靈性的法寶,還以為是什麼特別類型的妖怪,修道人怕什麼妖怪?
這位道極宗的天才人物,冷哼道:「且入我陣來。」
小兩噴了一通金霞,還以為自己說的清楚明白,對方這個長大道人,就此退去了,自己也好回去給主人表功。
哪裡料得對方居然還要動手?
小兩一時間惱怒,這小東西看著萌萌噠,其實也不是個良善,一道金霞撞入了洞明道人的大千幻世境。
洞明道人催動陣法,正要打落小兩的道行,卻忽然見得兩根金霞所化的巨柱,猛然延伸了開來,生生震破了大千幻世境。
小兩也是道魔兩家,釋家旁門最頂尖的十八座大陣之一,排名還遠在大千幻世境之上,哪裡懼怕什麼洞明道人?
只是略施展手段,就撐爆了洞明道人的陣法,把這位道極宗的上一代天才人物,反震的口鼻噴血,一口真氣散了,功力倒挫了三成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