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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
王崇安慰了自己一句,肚內自言自語道:「反正已經混入了峨眉派,想太多也沒用,還不如想一想怎麼才能竊取到峨眉派的上乘道法回去給師門交差。」
王崇五指輕輕一收,演天珠就化為一團清涼的元氣,順著經脈潛入了體內,在經脈中遊走不定,拋開了種種疑慮,開始思忖如何在峨眉派的根本之地五靈仙府中行事。
峨眉派長老斬殺煙道人,還把王崇和煙道人的另外一個徒弟岳元尊帶到了五靈仙府。
岳元尊比王崇身世還要可憐,祖上還是一位頗有文名的清官,被貪官污陷,舉家被查抄,只剩下他一個被家中老僕帶了出逃,才給岳家留了一條根苗。
正因為兩人身世都如此,峨眉的幾位長老一直都有幾種不同的意見,頗多爭執。
若是旁門左道,魔門邪派,剿滅別家山門,斬殺了要緊大敵,普通弟子處理起來倒也方便,不是隨手殺了,就是挑揀是否合用,抽取生魂祭煉法寶,要不就胡亂收個干雜活的童子,興之所至,隨心所欲。
但峨眉派乃是正經的門派,特別講究天理功德,門中規矩極多,做事最為穩重,講究仁善寬厚。
最為嫉惡如仇的玄霞道人和玄鶴道人也不過打算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最多不過建言廢去他們跟從惡師修煉的法力,免得他們下山之後,仗著有幾種法術為惡。
也有人覺得他們資質也算不俗,身家來歷清白又頗可憐,若是收入峨眉派,只要細心教導也不難撥亂反正,成為除魔衛道之士。
還有幾位長老覺得峨眉派收徒不該如此鬆緊,要把他們送去給海外散仙做門徒,也算是一番成全。
峨眉派正巧有另外一件十分要緊的大事兒,須得幾位長老一起去做,對他們兩人的處置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幾位長老並沒有爭執出結果,就紛紛動身去海外辦事了。
王崇和岳元尊的未來究竟如何,只待各位長老海外歸來再議了。
王崇望了望石洞之外,這座一個小小的石洞是峨眉派給他暫居之所,洞口有一層微光,那是一層防護的禁法,可以透視外面,但卻風雨不進,還能隔絕寒暑。外面正是狂風暴雨,但卻半分雨滴一絲風兒也透不入石洞裡,由此可見那層微光禁法妙處。
縱然風雨急驟,也不及王崇此刻心境之亂,他暗暗忖道:「師祖伏馱上人他老人家跟我提起過,峨眉派的老祖陰定休修道一千三百年,號稱玄門第一人。此人福緣深厚,不但得到過無數法寶,更親手煉製了十九口飛劍,劍術號稱縱橫宇內第一。不久前陰定休老祖忽然白日飛升,留下一眾年輕還未成了氣候的弟子守著頗大的家業,誰都虎視眈眈。我們天心觀只是魔門旁支,派小勢弱,稍微得了一點好處就足以壯大門楣,所以才派我拜入峨眉派,竊取峨眉派真傳法術。只是想要學得峨眉派的上乘道法,須獲得峨眉派諸位長老的好感,收我為徒,可怎生才能讓峨眉派諸位長老願意收我為徒呢?」
王崇正自思忖間,潛伏在經脈中的演天珠忽然跳躍了一下,一團清涼的氣息直灌眉心,他只覺得眉心突突跳了幾下,稍稍閉眼,就看到虛空之中就展開了一幅畫卷。
這幅畫卷有山有水,有洞有澗,諸般奇花異草,各種陡峭峰石,讓少年生出了異常熟悉的感覺。
王崇微微對照了一番記憶中的各處景致,心頭頓時大駭,暗叫一聲:「這幅圖卷……不就是峨眉派五靈仙府的地圖嗎?」
畫卷上的景致具體而微,栩栩如生,各處山峰溪澗高低錯落,直如把峨眉的山山水水原樣縮小了千百倍,化為一方天地打入了他的腦海。圖卷中峨眉五靈仙府的一山一水,各處洞府,山澗溪流有不同霞光沖霄,總計數十處之多。
王崇把意識集中到了五靈仙府的大門,此處霞光最盛,霞光瑞靄中顯出一件寶物,形制古樸,紋飾剛拙,正是峨眉派鎮派的那面回仙鏡。
在他關注回仙鏡的時候,畫卷中浮現一些文字:回仙鏡乃是仙府奇珍,峨眉派鎮派的第一法寶,妙用無窮,不但能照徹有無魔氣侵染,還能照徹過去未來,前世今生。此時並無主人,但寶物有靈,不可輕動……
王崇心頭駭然,又把意識挪移略略集中到五靈仙府正中,一座翠綠山峰浮空,氣勢巍峨,拔天聳雲。
畫卷中又浮現一行文字:翠碧峰乃是峨眉五靈仙府守護山門的兩界乾元須彌金光大陣樞紐,峨眉派最秘之寶藏,執掌之主玄德道人!此寶被陰定休老祖用足千年苦功和五靈仙府煉成一體,牽一髮,而動周身,沒有真君級數的修為,縱有破陣之訣竅亦不能成功。內中藏有陰定休老祖平生所煉最厲害的一十九件法寶,七口無形仙劍和峨眉派的鎮派典籍《太清寶籙》、半卷《紫府真篆》,以及峨眉派收集的各派典籍二十八卷!
王崇這才曉得圖卷上霞光所聚之地,盡為峨眉寶物藏秘,他匆忙睜開了雙眼,諸般景致卻又消失不見。
少年難耐心頭震驚,反覆開闔了數次眼目,這才確定這一捲圖畫存與他腦海之中,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現實里卻無有。
王崇按下心頭震驚和惶恐,暗暗忖道:「這卻是怎麼回事兒?為何演天珠能照映峨眉派的五靈仙府秘圖,還能知道峨眉派都有什麼家私?記錄的這等分明?我天心觀只是魔門旁支,伏馱師祖的修為也不過是六欲魔的層次,又豈會有這等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