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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以戲耍的姿態,連續數次擊敗許楚兒,對一年十九班的學生來說,簡直是極其轟動的大事兒。
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其中大半都是罵王崇無恥,少半才是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季觀鷹」耍賴,許楚兒又如何會被這般簡單的手段制住?
甚至有人都跟自己的實劍訓練對手,按照王崇的手法,比劃了起來,只是根本沒人能再現,王崇制住許楚兒的一幕。
王崇能夠制住許楚兒,並非是他使用的招數巧妙,而是他劍術遠在對手之上,次次都能料敵先機。
這些學生做不到料敵先機,純粹的模仿招數,當然沒有半分用處。
王崇雖然在大衍境,號稱——劍術很一般。
但是他現在面對的是一群鍊氣境的學生,縱然他功力也是鍊氣,但眼光見識,無數戰鬥磨鍊出來的經驗和意識,哪裡是這群學生可比?
王崇面對馬憐兒,心頭略有打鼓,暗忖道:「許楚兒不過是尋常小難纏,這位導師看起來最少有道入天罡的修為,我可打不過。」
他正要投劍認輸,馬憐兒已經淡淡說道:「放心,我也只用鍊氣境的修為。」
王崇仔細想了一會兒,做出極認真的姿態來,說道:「馬老師,若是我能僥倖贏得一招半式,你輸我一件事如何?」
馬憐兒心頭不屑,暗忖道:「他是吃了禿黃油麼?居然還痴心妄想能夠贏我?」嘴上卻淡淡的答道:「可以!」
王崇頓時來了精神,叫道:「若是弟子贏了,希望今天晚上,老師能到弟子房間……去聊聊文學。」
馬憐兒平素,也是端方穩重,這一次卻真的沒憋住,罵道:「去爾娘之的文學……」
王崇眼睛一臉,暗叫道:「有破綻!」
他故意激怒了馬憐兒,就是為了引得對手心浮氣躁,不然如何能以鍊氣境的層次,戰勝天罡境?
就算馬憐兒不用更高層次的功力,但劍術卻擺在那裡,那裡是容易破解?
馬憐兒也沒有想到,王崇居然出動如此不著調的手段,一時不察,怒氣生出,中了這小賊頭的狡計。
王崇這一劍,精氣神,術法訣,招式勢,大三合,小三合,內外三合貫一,身隨劍走。
一劍就奔向了馬憐兒的胸口。
馬憐兒雖然在憤怒,也不由得暗贊一聲:「這小王八蛋什麼時候,把劍術練的這麼贊了?」
饒是王崇這一劍的水準,超乎尋常,可馬憐兒畢竟是千錘百鍊的劍術。她橫劍一盪,就要把王崇這一劍拍開,然後以最猛烈的招數反擊。
但是馬憐兒卻沒有料到,王崇這一劍,出盡全力不假,卻非是用來克敵制勝,而是用來引誘她出劍。
王崇劍術變化窮盡,雙足微微離地。
入道十二劍的最後一劍,是突破天罡之境的一劍。
天罡境才能御氣,王崇才不過鍊氣層次,雙腳離地,自然就只有一種下場……
就是!一跤摔倒。
馬憐兒再料不到,居然還有這等橫生變化,一劍盪空,卻忽然感覺到大腿一涼。
王崇趴在地上,一劍反撩,劃開了她的褲管,劍尖直指這位美貌女劍術導師的小腹。
學院和導師用的劍,都是一般的短劍,就算雙手下垂,劍尖也不過剛過膝蓋。
王崇趴在地上,馬憐兒除非蹲下來,不然也刺不著他。
王崇這一劍直指小腹,卻是人身要害。
不消說。
這一次比劍,又是王崇贏了。
馬憐兒氣的全身發抖,小腹也微微輕顫。
王崇角度不大合適,他趕緊一閉眼,一個懶驢打滾,橫著滾開。
本來王崇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他平素為人正經,避讓一個瓜田李下的嫌疑,但是他閉眼這個動作,落在了馬憐兒眼裡,卻讓這位美貌的劍術女導師,俏臉羞紅,恨不得戳死這個小王八蛋。
王崇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條斯理的說道:「剛才的賭鬥的那件事……」
馬憐兒的眼神,都要快殺人了,若是王崇敢提起,跟她半夜三更,去房間裡討論文學,她一定給這個小王八蛋一個終生不舉的教訓。
王崇沉吟良久,說道:「聽說馬導師從小學道,除道書之外,一些閒雜書籍,盡皆不看。」
馬憐兒微生得意,她當然並非真的如此,只是這個傳說,給了她頗多好處,甚至有天生道種的讚譽。
王崇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此說來,馬導師也不懂什麼文學,此事還是作罷。」
說完!
王崇揚長而去。
第二七二章、入魔
馬憐兒玉手輕抖,須得全力以赴,才壓制住,背後飛起一劍,把王崇扎個透心涼,冰冰涼的衝動。
王崇走出沒多遠,忽然放聲大笑。
他是真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王崇從小在天心觀,學會了一件,深刻到了骨頭裡的事兒,那就是萬事只問利益,對自己有好處的事兒,他就一定去做,沒有好處的事兒,就一定不去做。
所以,演天珠出現,他就言聽計從,因為演天珠可以給他明明白白的好處。
所以,縱然並不大喜歡女人,只要有些微機會,他都回去騷浪一番,而且對每個女子都是來者不拒。
王崇當然偶爾,也會動真心,只是……就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的真心,究竟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