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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天珠對蕭觀音,比對尚紅雲和燕金鈴還要著緊,王崇不由得暗暗忖道:「難道此女,將來也要拜入什麼大能之輩門下?只是究竟何人,能夠跟陰定休相提並論?也不對……」
「若是她將來要拜個厲害師父,演天珠怎會讓我收徒?它當初可沒有讓我收尚紅雲,燕金鈴,此必然還有什麼,我參悟不透的地方。」
王崇也沒死心,問了幾句,但演天珠根本就不回答,只是催促他,趕緊把紅玉雙劍和柔紅劍法給了蕭觀音。
演天珠催促的急了,王崇忽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來,暗暗忖道:「難不成……蕭觀音是這個破珠子的私生女?不妥不妥,它哪裡有個牡牝之器。」
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你把照天鏡也給她罷!
王崇現在不光是腦門涼,連心也哇涼,他只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不管是紅玉雙劍,還是照天鏡,都非是尋常寶物,如何就能給一個才見面的女孩兒?
就算是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也沒得這般急躁。
王崇等了小半個時辰,少年又復吐了一口血,叫道:「姐姐!我沒事兒了。」
黑衣少女這才怒道:「你怎麼又去惹禍?被人打成這樣。我們全家都被瀚海魔盜殺了,就只剩下你我兩人相依為命,若是你死了,姐姐可怎辦麼?」
說到這裡,黑衣少女就痛哭起來,少年想要安慰,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有些憨憨的模樣。
王崇心眼一轉,上去就是一禮,說道:「這位兄長是為了救我,才被瀚海魔盜的首領所傷,此事都怪我,還請這位姑娘,勿要怪你弟弟。」
黑衣少女臉色不善的盯著王崇,看了好一會兒,才惡狠狠的說道:「不是我弟弟沒出事,不是看在你那粒丹藥的份上,我必然打斷你手腳,解解心頭氣。」
王崇微微一笑,說道:「縱然是打算七八根手腳,也是應有之意。只是這裡太過醒目,瀚海魔盜不知何時就要追來,我們是否要換過地方?」
黑衣少女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背著我的弟弟,且跟我來。」
王崇也不推辭,也不管少年如何拒絕,還是把他背了起來,跟著黑衣少女,出了廟宇,一路潛行,進了附近一座山林,饒了十幾個圈子,就看到一個枯草覆蓋的地窖。
王崇把少年扶到了地窖里,少年在路上,也跟姐姐說了,王崇其實特別慘,全家也都被瀚海魔盜殺了,只剩他一個逃出來,黑衣少女多了幾分同情,臉色就好了許多。
至於少年為何錯誤的認為,王崇也是死了全家,這事兒說來話長,王崇根本不想解釋。
反正他的全家,恐怕也真的都死盡了,魔門招收弟子,都習慣順手殺了弟子的全家,斬盡俗緣,除非是本身父祖,也是魔門修士。
三人在地窟之中,心思各異,王崇倒也安靜,閉目打坐,修煉那個什麼玩意「丹鼎法」。黑衣少女卻擔心弟弟,時常小聲的詢問,是否感覺好了些。
少年倒是頗為硬朗,並不以受傷為念,跟姐姐說起,古鎮中那些瀚海魔盜的殺戮,很有些不能救下更多人的痛心疾首。
三人才進入地窟不久,就聽得天空上有滾雷之聲,姐弟倆臉色大變,王崇卻不在乎,催動了蜃樓術,在地窟上加了一層幻術。
少年聲音發澀,低聲叫道:「是瀚海魔盜大衍境的人物來追殺了,我們必然難逃一死。」
王崇安慰道:「莫要怕!我們躲在下頭,他們也看不到。」
兩姐弟也只能以此安慰,其實他們經驗並不豐富,遮掩地窟過於刻意,從高空路過,就能看到下面一堆茅草,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好在王崇以蜃樓術遮掩,那名瀚海魔盜的大頭領,從高空路過,偶然掃了一眼,只看到一片光禿禿的沙石,混沒在意,就飛過去了。
兩姐弟聽得天上兜空之聲,緊張的什麼也似,但過了不多久,那個聲音漸漸遠去,兩姐弟才鬆了口氣,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王崇見實在沒法修煉了,就開口說道:「我喚作阿牛,本來是第六關大千幻城的人士,跟隨商隊,來第七關做生意,卻沒想到,遭遇了如此狠毒的大盜……」
他嘆息一聲,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如果商隊首領不攔阻,讓王崇把這些瀚海魔盜殺盡,也不會被逃走的魔盜,勾引來更強的同夥,把古鎮上下盡數滅了。
黑衣少女亦是滿懷恨意的說道:「我叫做蕭觀音,我弟弟叫做蕭和尚,祖上曾入佛宗,故而家裡傳承了一些佛門法術。那些狠毒的魔盜打聽得此事,趁夜殺上了我們家,把我們蕭家一百七十口,全數殺死,搶了家傳佛經,呼嘯而去。」
第一六四章、天下道法一石,武當獨占八斗
少年蕭和尚本來頗為剛強,此時也忍不住淚眼婆娑,哽噎道:「只有我們姐弟,被阿母藏在米缸里,蓋了兩個瓢,這才逃了兩條小性命。」
王崇嗟吁一聲,安慰了幾句,又復問道:「你們怎不向武當派的修士告狀?」
少年蕭和尚牙齒咬的蹦蹦作響,怒喝道:「那些修真狗,怎會替我們做主?瀚海魔盜的首領,好些就是武當的棄徒,跟這些修士老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若非如此,他們怎麼就出的去接天關,還能帶各種外面的東西進來?」
王崇微微一愣,又復問道:「為何是武當派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