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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只是略作嘗試,就知道韓嫣所傳的補天總綱,果然非是虛假。
他亦遵守諾言,隨手一捏,掌中就多了一枚天邪金蓮的種子,遞給了韓嫣,說道:「這就是我修煉補天劫手的秘法了。」
韓嫣如何不認得天邪金蓮,驚呼一聲,叫道:「我明白了,你是以天邪金蓮為根本,接天關的魔物為媒介,修成了補天劫手。」
韓嫣本來還覺得王崇天份,超出自己不知多少,見到了天邪金蓮,不知怎麼,心底就是一松。
她笑道:「季觀鷹道友果然是絕世天才,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到,知道此秘密,我反而放心了。」
演天珠送了一道涼意:她原本以為自己跟你是,楚霸王撿肥皂——望其項背!
王崇恨不得摔碎這枚破珠子,也學了一回演天珠,根本不予作答,笑道:「說穿了一分不值,卻騙得韓仙子的補天總綱,是我賺了一大筆。」
韓嫣盈盈一笑,說道:「道友是吞海玄宗弟子,也不會以補天劫手為道法根基。我們兩人都得了對方秘密,我的修為必然會突飛猛進,但道友如是也把功夫下在補天劫手上,你的吞海玄宗道法可就要荒廢了。」
王崇微微凜然,知道韓嫣說的不錯,道法唯精唯微,只看誰人的道法境界高妙,可從來不堪誰人學成的道法多。
他和韓嫣一般,洞悉補天劫手的秘密,但韓嫣能全力以赴,他如何能夠全力以赴?
王崇的十成精力,最少要有九成,放在山海經的修行上。
他就算去轉修補天劫手,兩人的根基不同,也絕追不上韓嫣,反而會被對方漸漸落遠。
王崇如今的道法,以山海經和天符書為根基,也沒有必要轉去其他道法。
他微微一笑,說道:「韓仙子說的極是,我當初選擇了山海經,就是要打磨性子,但還是有時會控制不住。」
韓嫣雙手一搓,掌心的天邪金蓮種子,就開花結果。
王崇知道,自己弄什麼手腳,也瞞不過對方,故而並未有在這枚天邪金蓮的種子裡,弄什麼花樣,自行切斷了聯繫。
韓嫣顯然也用秘法探查過,知道這枚天邪金蓮的種子沒有問題。
她的補天劫手修為,遠勝王崇。
故而不過一瞬,這枚種子開放了金色蓮花,被補天真氣徹底祭煉。
拈花在手,韓嫣盈盈淺笑,當真應了一句——貌比花嬌!
第二一一章、西海三小
一條大魚在大海中,恣意暢遊,忽然一道金線垂落,生有無窮誘惑,它懵懂無知,情不自禁的湊了過去,被金線透體而入。
方圓千里的海域,跟它一同遭遇的海中生靈,不知凡幾。
韓嫣手捻金蓮,輕輕一笑,掌中四十八道氣勁融會貫通,她並沒有學王崇,以大魔妖為媒介,而是以億萬海中生靈為憑依,生生把補天劫手,推進到了如斯地步。
韓嫣此時一掌推出,能蘊含四十八式補天劫手,金丹境以下,絕無人能抵擋,就算對陽真境都有威脅。
儘管她此時只是以尋常海中生靈為憑藉,一掌推出,這些被借出力量的生靈,都要悉數爆體而死。
王崇暗暗抽了一口冷氣,忖道:「面對這一掌,除了以虹化之術飛遁,再無其他辦法。或者我一劍在手……」
王崇搖了搖頭,他若是有一口飛劍,以元陽劍訣推動,的確有可能硬抗此一記,但也最多就是兩敗俱傷。
何況他有飛劍在手,為何要跟韓嫣硬拼?
劍遁之術天下快絕,只要引得韓嫣發出這一掌,再從容避過,接下來的戰鬥都不需要去想,就只會有一個結果。
當然,這也是因為,韓嫣才「領悟」了,天邪金蓮的運使法門,若是給她一些時間,消化了今日所得,真正把補天劫手煉成,便是另外一種場面。
王崇正在暢想,該如何應對這一擊,韓嫣輕輕一笑,手中金蓮一抖,無數金線被收回了天邪金蓮,她居然放過了那些海中生靈。
韓嫣盈盈一拜,說道:「多謝季公子成全,韓嫣日後若有成就,沒齒難忘。」
王崇搖了搖頭,忽然不想再說什麼。
韓嫣始終出身魔門,儘管他也是出身天心觀,但在演慶真君斬斷因果之後,王崇就是真正的道家弟子了,他和韓嫣之間,無論如何都只能是敵人。
但兩人互相都知道對方一些秘密,又交流了補天劫手的道法,關係反而頗為親密,甚至可能比曾經在接天關,一起共事過的齊冰雲,安羽妙還要更親近些。
這事兒說來玄妙,王崇也不願意多細想。
韓嫣收了天邪金蓮,隨手彈出一道劍絲,釣了一條肥碩的海魚出來,招呼王崇一起回去。
王崇這一次,卻不跟她把遁光聯合,施展了虹化之術,當頭領先。
韓嫣見王崇賣弄遁法,盈盈一笑,亦施展了小無相劍訣,催動了劍光,身劍合一,居然也不比虹化之術稍慢。
不管是化虹之術,還是劍遁之術,都是此界頂尖的遁法,兩人各顯其能,倒也一場好追逐。
兩人本來也並未離開太遠,王崇遠遠的看到,齊冰雲,安羽妙她們休息的荒島上,籠罩了一層黑氣,忍不住微微驚訝,心道:「居然還能遭遇敵人?」
王崇飛到切近,韓嫣也隨後不遠,他不認得正圍繞荒島,催動邪門法術法寶的三個甚丑的旁門邪修,究竟什麼來歷,這位魔門女修卻一眼就看破了這三人是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