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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峨眉並沒有得什麼真傳,只學了兩門劍術,十幾種法術,就連護身的飛劍都是辛辛苦苦自家祭煉,一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
玄鶴道人也思忖,若是能開啟了上古大妖重離子的洞府,必然可以得些好處,不管是得幾門法訣法術,還是得幾件還過得去的寶貝,都能壯壯門面。
他現在找不回無形劍,也回不去峨眉,又沒人管束,縱然有玄德的口諭,也就不在乎了。
王崇岔開了話頭,就再也不提,去跟莫虎兒,司徒有道看守重離子洞府的事兒了。
他陪著玄鶴閒談幾句,就說要回去紅葉寺一趟,玄鶴也不能阻止,更不好多想,任由王崇揚長而去。
王崇離開了須晴園,心頭也是鬱悶,他也沒有料到,事情居然還有這等變化,玄鶴居然就留在揚州不走了。
玄鶴留在了須晴園,他勢必不能去把自己的冥蛇和元陽劍諸物拿回來,只能等待機會。
玄鶴當初送了王崇去毒龍寺,思前想後,還是回了揚州。
他知道須晴園是王崇的產業,就想要借住在此,沒想到喬壽民入主了須晴園,這位揚州大才子天生不羈,又不喜歡道人,誤以為這個老道圖謀不軌,對玄鶴道人頗不恭敬,還鬧出些齟齬來。
偏巧司徒有道來拜訪,被玄鶴道人覷出,他修煉了道法,就小小的露了一手法術。
以玄鶴的身份本事,自然輕易就取得了司徒有道的信任,這才得以在須晴園落腳。
玄鶴道人不想泄露行跡,故而除了司徒有道,揚州八秀的另外幾位,並無知道,這位年邁道人乃是身懷仙術之輩,只以為是個尋常道人。
司徒有道不願意出家修行,玄鶴道人也沒想過傳授峨眉正法,收司徒有道,也只是記名弟子,只教了一門法術。
司徒有道雖然不能登堂入室,卻和玄鶴道人師徒頗相得,畢竟司徒有道,可比莫虎兒強太多了。
司徒有道也是個有俠氣的人物,聽說楊家的莊園地下,有妖魔的洞府,就自告奮勇,願意協助玄鶴道人。
這些事兒,王崇並沒有細問,但就算不問究竟,他也能揣測個十之六七,畢竟這些事兒,也沒多少陰私。
回了紅葉寺,王崇就乾脆閉門不出,一面修行,一面等燕北人,尚文禮等人過來。
等他們過來,王崇就可以把這些手下,都送給玄鶴道人差遣,也算是應了他的許諾。
尤其是王相和楊堯手下,還有七八個乞兒,最合適跑腿,再有燕北人和尚文禮兩個武林大宗師,怎麼都勝過了莫虎兒和司徒有道。
王崇倒也沒等太久,過了十餘日,燕北人和尚文禮,就帶了胡蘇兒,還有一群小乞兒,從成都府出發,一路直奔揚州。
王相和楊堯,雖然傷勢還未大好,但已經能經受得住舟車勞頓,就吵嚷著要上路。
他們都擔心王崇不要他們了,又行遠走,故而也不敢久呆,還是覺得在王崇身邊才安心。
燕北人和尚文禮都是老江湖,當下就僱傭了數輛大車,把七八個小乞兒,連同王相楊堯一起,都安排妥當,還給小狐狸單獨安排了一輛寬敞的馬車,這才啟程出發。
一個白袍的書生和一個黑袍大漢,並肩站在一處,兩人背後還有十餘名妖怪,儘是沒能化形之輩。
妖怪想要修成人身,最少也要胎元境界大成,大多都是天罡境,才能化形成人,若不然就要走個捷徑。
比如討口封,比如畫皮求髑之術,又比如借屍還魂。
白袍書生冷冷說道:「為啥重離子的洞府,鬧騰的人人皆知?咱家大王本來還想,教倆孩子修成法術,再用著兩個孩子去探索洞府,現在卻不得不提前行動,把握少了好多。」
黑袍大漢也是愁眉苦臉,答道:「如今惦念重離子大王洞府的各路妖怪,還有人族的修士,已經太多,無法探求,究竟從何處泄露。我們此番去揚州,為大王打個頭站,卻不知會遇到什麼對手。」
這兩頭大妖是黑空山毒菩提座下,八大妖王之二,號為——白狼黑虎。
白袍書生叫做顏白散,他忍不住眉頭一豎,叫道:「還沒有翠音兒和黑良馬的消息?他們去追殺那個少年公子,怎麼就一去不回!」
黑袍大漢叫做黑大,亦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哼哼兩聲,表示自己沒得話說。
從兩人立足之地,再走數里,就能看到村落。
白袍書生和黑袍大漢雖然能變化人身,但身上妖氣太重,尋常人都能嗅到一股腥臊臭氣,並不敢靠近人煙茂集之地,故而此止步不前。
白袍書生忽然叫了一聲,聲音啞啞,怪腔怪調,與此同時,一個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聲音,遠遠傳來,叫道:「原來是黑空山的白狼黑虎!也是衝著重離子洞府來的麼?」
一個身材高瘦,持了一桿哭喪棒的白袍大漢,昂然而來,臉上儘是鐵青之色,走路一竄一跳,宛如活屍。
實際上,這頭大妖,也確是積年的殭屍,成了精,有了氣候。
白袍書生怪嘯一聲,這才用了人言喝道:「原來是大簋山的白衰先生!你不在棺材裡躺著,跑出來溜達甚麼?」
白衰怪嘯一聲,換了七八個腔調,這才找到了人言的調子,喝道:「重離子大妖的洞府,須不是你們黑空山的私物,有本事者得之,我當然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