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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劍訣一催,無形劍又復舒張了開來。
原本無形劍上,因為元陽真氣注入,泛起的光華,也漸漸消退,最後化為無形無相無色無影!
令蘇爾當初留在翠玉葫蘆里的劍籙,應念飛出,跟無形劍內的禁制合一。
王崇充滿驚喜的把無形劍召喚了回來,身劍合一的剎那,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琉璃氣泡」。
劍光穿透泥土,往上頭遁去,比下來的時候,順暢不知多少倍,畢竟他的元陽劍,可沒法身劍合一。
駕馭無形劍,比駕馭元陽劍,又是一番新氣象。
元陽劍桀驁不馴,無形劍卻宛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劍意輕靈翔妙,縱然有把握不住的感覺。
王崇也知道,這是自己劍術還未臻至圓融無暇,不夠老辣辛穩,只是他入道太淺,總共也沒修煉幾年,想要劍術有那種境界,非得要數十年苦功磨鍊不可,暫時是沒得念想了。
鑽出了地面,王崇也沒撤去劍光,他在山洞裡轉了一圈,仍舊不見干蔭宗,這才散了劍光,有些得意的出了山洞。
他走到了呂公山藏覓的山壁前,摸了摸褲腰,他倒是沒有尿意,只是無意中做了這個動作。
王崇心頭想的是:「無形劍已經得了,呂公山又不能殺,不如乾脆一走了之……」
他正在尋思,忽然就感應到一股凌厲刀氣,籠罩全身,耳邊傳來了一句低語:「小心點!」但是這句提醒,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王崇剛要提聚功力,這一股刀氣已經封鎖了體內的經脈竅穴,讓他什麼劍訣也運不起來,縱然有三大劍訣,兩口絕頂飛劍,還有一口星斗離煙劍,也都來不及使用。
這股刀氣封了他周身經脈竅穴,隨手在他腦後一擊,王崇就頭腦一昏,摔倒在地,昏過去的剎那,他心頭悔恨不已。
出手之人,乃是一個身著黃袍的少年,他手撫腰間的寶刀,雲淡風輕,恍若剛才,什麼事兒都沒有做一般。
剛才出手封鎖王崇的經脈竅穴,他甚至就連腰間寶刀都未出竅,純憑一股刀氣,就把王崇封鎖的動彈不能。
他恍若沒有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王崇,對身邊笑道:「這裡還算不錯!洞室內也乾淨!」
一個紅衣烏髮,舉止妖嬈的美人兒,身邊有十多個丫鬟,抬著好幾個箱子,看起來宛如富家小姐,趁夜私奔。
只是若仔細看去,紅衣女子身邊的好幾個丫鬟,只是穿著女裝,模樣卻醜陋,舉止宛如男子。
紅衣美人兒把小手舉起,似乎召喚情郎過來攙扶,弱不勝衣的模樣。
黃袍少年哈哈一笑,剛把手伸出去,想要攙扶佳人,紅衣美人兒的衣袖之中,嗖嗖嗖嗖,可就一口氣伸出了許多之手。
手兒太多也就罷了,數十隻手裡,還夾雜了兩隻小巧秀氣,白嫩嫩的腳丫。
這些手兒,腳丫,單獨看起來,倒也頗柔媚,只是如此之多,就有些怕人了。
黃袍少年饒是養氣的功夫不俗,也仍不住有些頭昏,不知道該去拉哪一隻小手。
紅衣美人兒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黃袍郎兒,奴家太過激動,不小心多伸了些手腳,且讓我收拾一下。」
紅衣美人兒身子輕盈的一轉,那些多餘的手腳,就都縮回了衣袖,只看她身姿婀娜,宛如楊柳,嬌羞不勝,也不知道那些手腳都哪裡去了。
黃袍少年這才伸手攙扶了佳人,說道:「我知道你身體寒,喜歡吃些熱乎的東西,剛才就沒殺了那個少年,待會你趁著鮮活,多飲幾口熱血。」
兩人深情款款,紅衣美人兒背後的那些「有男有女」的丫鬟們,一窩蜂的衝上來,把王崇抬了起來,還有人給他褪去了衣衫,弄了下碎辣椒,大罐的蜂蜜,一些不知什麼名目的香草,碎鹽抹了上去。
黃袍少年還不忘了叮囑:「夫人喜歡吃些清淡的,你們莫要塗抹太多佐料!」
藏在山壁之中的呂公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他剛才冒險提醒了王崇一句,卻沒想到黃袍少年一身刀術如此了得,純憑一道刀氣,就制住了王崇。
他雖然也不是沒有殺過生,但卻真見不得,被妖怪活吃生人。
呂公山忍不住暗暗忖道:「要不要救這個少年?」
他此時正在追殺,尤其是這兩頭大妖,都是金丹的修為,就算有雲台山的鎮山三寶在手,也沒有把握,能夠速勝這兩頭妖怪。
若是不能速勝,只要斗上片刻,附近的修士和妖怪,都會蜂擁而來,情況自然壞極。
呂公山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把手上的珠子捏了一顆,送出了一道煙氣,鑽出了山壁,在王崇腳心繞了幾繞。
王崇猛然一縮腳,心頭又悔又怒,又是恨意。
他得了無形劍,的確是有些得意忘形,失了警惕,出手的人刀法又強橫無匹,根本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
這也是修道之輩,鬥法常見的情形,時機稍縱即逝,勝負只在須臾。
只要一個疏忽,就分了生死勝負。
當初逍遙府圍攻峨眉的時候,赤鬢客就是過於相信都天烈火大陣的變化,被得了王崇提醒,覷破陣法破綻的玄鶴道人一劍斬殺。
其實赤鬢客的道法,也不輸給玄鶴半分。
他憤怒的是,自己身上居然塗抹好些玩意兒,刺鼻,嗆眼,還被人剝光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