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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村村民質樸,剛剛陳沉願意拿出三十兩替他們擺平田租的事情,如今王家小姐都拔劍指陳沉了,他們怎麼可能不管?
王素琴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真正想殺的就陳沉一家而已,若是屠了石頭村的村民,以後誰給王家田莊種地?
想到這裡,她話鋒一轉道:「這是我們王家和陳家的私怨,你們若是助我拿下這小子,今年的田租全免。」
她就不信,一群賤民能承受的起金錢的誘惑,她今天就要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世態炎涼!
然而,場面安靜了片刻後,卻是沒人動容。
這讓王素琴有些羞惱。
「免三年田租!」
村長聽此搖了搖頭,看向王素琴的目光有些憐憫。
「二小姐,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小沉沒做偷盜的事,我們不能為了錢昧了良心,不然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王素琴聽此呼吸都停滯了下來,村長的這句話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了她的心裡,讓她憤怒到了極點。
片刻之後,她竟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一群賤民!還講良心?你們配嗎!」
相比於王素琴,陳沉卻是欣慰無比,不動聲色地向前踏出兩步後,他看向王素琴,緩緩道:「當年我爹在戰場上救了你爹王虎,王虎冒領了我爹的軍功,才有了這偌大的家業。
你們王家從沒對我陳家有過絲毫補償,如今還想恩將仇報。
我且問你,若不是我爹,你王家今日能富甲一方嗎?
若不是我爹,有你今日鮮衣怒馬,家丁成群嗎?
如今你用劍指我,我問你,你配嗎?」
這話一出,村口一片寂靜。
王素琴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著石碑前的少年,不知為何,她心中一片發虛。
一個出身泥腿子的少年,為何能說出這一番擲地有聲,讓她無言以對的話語?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片刻之後,王素琴怒聲喊道,然而無論是她漲紅的臉蛋還是起伏的胸口,都表明了她此刻內心的心虛。
說完這句話,王素琴的馬緩緩退後,待到拉開了一段距離後,她臉色變得陰毒起來,用劍指著石頭村厲聲道:「給我殺了那小子!誰擋殺誰!一切後果由我王家承擔!」
她的話音剛落,一眾家丁全都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此刻,他們終於不需要再掩飾什麼。
噠噠噠……
數十匹戰馬同時後退,準備拉開一段距離,用來衝鋒。
村長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驚慌失措。
石頭村的村民如何能承受地住數十名騎士的衝鋒?
「村長,你們退後吧。」陳沉輕笑著說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他們想殺我,還差得遠。」陳沉安慰道,年輕的臉上卻是從容不迫。
「小沉!」
人群中傳來陳沉母親秦柔擔憂地呼聲。
至於陳山則是二話不說站到了陳沉身旁。
哪怕陳沉昨晚一再強調他曾跟仙人學過本事,但身為陳沉的爹,陳山都沒有讓陳沉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的道理。
畢竟陳沉的本事,他沒有親眼見過。
「王家草菅人命!連小沉這麼好的孩子都不放過,真不是東西!
小沉你別怕,錢叔不會看著你死!」
一個村民怒吼著站到了陳沉身旁。
「小沉,你張哥罩著你!」
有人帶頭,一眾青壯村民全都來到了陳沉身邊,有的人拿的鐮刀,有的人拿的鋤頭,與王家家丁的高頭大馬,鋒利戰刀比起來,簡直是一個笑話。
然而,這卻讓陳沉十分感動。
石頭村雖然窮,但村民卻非常團結,哪怕面對這種看起來無法戰勝的敵人,也義無反顧地站到了他的身旁。
「大家有心了。」
陳沉掃視過一張張樸實的臉龐,喃喃說道。
……
遠處,王素琴看到這一幕整個臉龐都扭曲了起來,大吼道:「一群賤民,真當我不敢殺嗎?真是可笑!
給我殺!今天我就屠了這石頭村!我看著石川縣內誰能奈何我王家!」
一眾家丁聽此全都舔了舔嘴唇,看著遠處一群村民如同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隨後那為首的家丁猛地舉起戰刀,發出了一聲爆吼!
「隨我沖!擋我往家之路者都得死!」
一聲令下,幾十匹高頭大馬驟然加速,掀起一陣沙塵,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著石頭村眾村民席捲了過去。
相比之下,石頭村的眾村民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浮萍,脆弱不堪。
這些村民身後,不少老幼婦孺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二丫則把頭埋進了母親的懷裡。
……
眼看著數十匹戰馬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即將衝進村民群中,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人群中的少年驀然向前踏出了一步。
樸素的衣衫無風自動。
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仿佛帶著無與倫比的震懾力!
希津津!
數十匹高頭大馬驚恐萬分,齊聲嘶鳴,仿佛在它們前方的不是一群質樸的村民,而是一道深淵!
最前方的戰馬直接馬失前蹄,連帶著背上的家丁一同栽倒在地,後面的戰馬跟著紛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