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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看著躺在地上,已經看不出面貌的王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吩咐王二去解決了那一家人,已經算是對那一家人十分重視了。
可結果呢?
這才過了一天,王二就挺屍在這裡了,還死地他媽都不認識!
「爹,王管家怎麼死的?怎麼成了這幅模樣!」王素琴在一旁憤怒地問道。
王虎聽此氣得更加厲害,將一塊帛書摔給了王素琴。
「你自己看!縣衙開的死亡證明!」
王素琴接過帛書,一看之下,眼中的憤怒幾乎不可遏制!
「王管家路途之中不小心踩了一坨牛屎。
之後因為牛屎,造成了屎滑,王管家一個後空翻,踩到了一塊尖細的石頭,戳傷了腳。
後來在樹林裡遇到了馬蜂,王管家由於腳受了傷,跑得慢,被蟄成了重傷。
重傷之後,捕快將王管家安頓在馬上,準備帶回縣城救治,沒想到馬突然驚了,帶著王管家衝到了樹林深處。
王管家墜馬,摔斷了脖子,卒。」
「欺人太甚!縣衙這群人在搞什麼?當我王家是傻子嗎?說書的都不敢這麼編!」
王素琴直接撕毀了帛書,氣極罵道。
王虎聞言皮笑肉不笑道:「估計是想趁機敲打敲打我們王家,呵呵,王二因為一坨牛屎死了,還真是會侮辱人啊。」
王素琴聽此臉色數變,過了片刻,她突然冷笑道:「昨晚張家公子遇襲,差點身死,縣城裡兩大家族即將發生火拼,到時候有的他們忙了。
這時候敲打我們王家,估計是想震懾住我們,讓我們不要插手其中。」
王虎點了點頭,仔細一想,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那陳山一家怎麼辦?」王虎問道。
「明天是收租的日子,我親自帶人去一趟好了,縣衙馬上自顧不暇,只要我們不插手另外兩家的事,他們沒空管我們的。」
王素琴冷冷說道。
要是以往,她們想殺幾個平民,怎麼也得做點表面功夫,糊弄過去。
但如今石川縣將亂,卻是沒那個必要了。
第十四章 圖窮匕見
第二天。
石川縣內風聲鶴唳,大街上空無一人。
縣衙里的捕快全都嚴陣以待。
趙家和張家積怨已久,前幾天張家公子遭遇殺手,徹底引爆了兩家的恩怨。
昨晚一夜之間,兩家在大街上火拼數次,弄得滿大街都是鮮血。
這種情況下,誰敢出門?
……
而石頭村,此刻也不平靜。
村口的高頭大馬,足有數十匹,每一匹上都是一名健壯的王家家丁。
這些家丁腰間都配著戰刀,渾身上下散發著兇悍之氣,和當初王公子帶過來的那幾個狗腿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村長,我家二小姐降臨,還不出來迎接。」
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村長畏畏縮縮地走了出來。
看到這陣勢,哪怕他活了這麼多年,心中也忍不住產生了畏懼。
往年來收田租也就是王管家帶幾個普通家丁過來。
今年這是要幹嘛?屠村嗎?
「老身……恭迎二小姐!」村長彎下了腰,做了個拱手的姿勢,態度十分謙卑。
村子裡的村民這時候也全都從家裡走了出來,見到這麼多人,全都嚇得不敢出聲。
村長彎腰持續了足有一分多鐘,累到渾身顫抖的時候,馬群里緩緩走出來一匹白色駿馬。
白色駿馬上,王素琴身穿紅色軟甲,表情冰冷,眼神淡漠。
「王管家出了意外,今年由本小姐親自過來收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為難。
以往王管家待你們寬厚,那是因為石川縣內太平。
如今石川縣內發生了動亂,我們王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今年的田租,加百分之五十。」
王素琴的話音剛落,村民中就一片譁然。
王管家寬厚不寬厚,先放在一邊。
關鍵是今年遭遇水災,顆粒無收,為了湊夠田租,他們傾家蕩產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如今竟然還要再加百分之五十,這不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嗎?
村長聞言心中也是憤怒,顫巍巍地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契約道:「二小姐,我們替王家種地,那交多少田租,都是事先說好的,怎麼可以隨意亂加呢?」
村長的話還沒說完,鏗地一聲劍鳴,那契約就變成了兩半。
王素琴收劍還鞘,冷聲道:「我說了,如今石川縣大亂,規矩變了,類似的話我不想過第二遍。」
一眾村民聽此面面相覷,臉色發白。
讓他們多交百分之五十,他們也得交得出來才行,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啊。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王素琴旁邊的一個家丁這時候開口了。
「我們王家不是想把你們逼上絕路,想不交田租也可以,簽了這份賣身契,從此成為我王家家奴,這事便算過去。」
村長聽到這話氣得劇烈咳嗽起來。
石頭村的人都是佃戶,但佃戶也是自由民,不是奴隸。
可要是簽了賣身契,那就徹底成為了王家的奴隸,以後是死是活全憑王家決斷,這讓他們怎麼願意?
「我們去種趙家,張家的田莊!」
「我們石頭村歷來都是自由民,憑什麼要當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