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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師姐十七年的心血，而為了這柄劍，摯愛劍的師姐這一生都沒碰過幾次劍。
「君子一諾，重於千金，我答應過陳沉守護好天雲宗，自然就要做到。」
夏惜霜臉色微微發白，語氣平靜。
天空中的狐蓮看到那隻露出一寸的絕世鋒芒，臉色也是微微變化。
破曉能讓北疆元神妖族忌憚，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雖然她嘴上說北疆妖族是蠢貨，但她知道，北疆可是有那出了名不怕死的不死妖凰一族。
看著夏惜霜平靜的臉色，狐蓮在腦海中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她是在嚇我，絕對是這樣，元神大道，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她今天殺了我數十手下，我要是被她唬住，那日後還有何顏面統領眾妖！」
想到這裡，狐蓮那妖媚的臉蛋陡然變得猙獰，怒聲道：「給我將這裡的人殺光，一個不留！」
她不敢逼迫夏惜霜，但卻敢殺天雲宗之人。
只要夏惜霜今天主動撤走，這場心理博弈便算她贏！
「師姐，我們走吧！你已經盡力了……」小荷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哭腔。
其他人不知道，但她卻知道師姐有多麼愛那把隨身帶了十七年的劍，而剛剛出鞘一寸，已經動了那把劍的根基。
夏惜霜搖了搖頭，嘴唇微顫，聲音低不可聞，仿佛是在自說自話。
「他的父母在這裡，我今日若不竭盡全力，那他日後必然會對我心生芥蒂。」
聽到這話，小荷整個人都蒙了，師姐這時候竟然還在想這種事，這讓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師姐！你別傻了！你是我人族絕世天驕！何必在乎他是否會對你心生芥蒂！更何況他都未必喜歡你！我們趕緊走！」
小荷說著就想將夏惜霜強行拉走，但剛碰到夏惜霜就被一股強大的勁氣震開。
與此同時，天空中上千妖族已經盡數衝進了天雲宗的範圍。
夏惜霜無視了這些妖族，眼中只有神情猙獰的狐蓮。
一陣微風吹過，拂過了她的青絲，讓她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下一刻，她的嘴角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能不在意嗎？
好像做不到……
「我就是在意。」
喃喃低語了一句，一道驚天劍鳴之聲呼嘯而起，破曉瞬間出鞘，森然劍光如同白虹，直貫天際！
鏗！
在這剎那之間，大日的光輝都被掩蓋，天地間只剩下了那一道耀眼劍芒！
狐蓮感受著那恐怖無比的波動，眼中滿是驚駭欲絕！
這女人竟然是個傻子！
這便是她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艱難了
光華散盡，狐蓮已經形神俱滅，就連那上千妖族也被餘波觸及，當場隕落大半，剩下的也妖妖帶傷。
「狐蓮妖皇隕落了……」
「被那人族一劍斬殺！」
所有妖族驚駭欲絕地看著遠處那持劍的女子，下一刻，作鳥獸散，狂飛而逃，那速度比來時要快數倍不止。
嗡！
等到所有妖族盡數退去，萬劍哀鳴，迴蕩在天雲宗山門之前。
夏惜霜看著手中的破曉，眼神中有濃濃的不舍。
下一刻，破曉劍體之上開始出現裂紋，最後砰地一聲化為了光雨，消散在了天地之間，只剩下了劍柄連帶著四分之一的劍體保存完好。
蘊養十七年，破曉終究還是沒有徹底成型，剛剛那一劍便耗盡了其所有神性。
本命之寶被毀，夏惜霜臉色驟然蒼白到了極致，整個人迅速癱軟了下來。
遠處的小荷已經泣不成聲，趕緊飛到夏惜霜身邊，將她扶起。
「師姐……你怎麼這麼傻，你讓我……怎麼和師父交待！我不如死了算了！」
夏惜霜微微搖了搖頭，虛弱道：「這件事不要……不要告訴陳沉，有關於破曉的事，也不要透露給天雲宗的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想任何人……覺得對我有所虧欠。」
聽到這話，小荷哭得更加大聲，以前她總覺得師姐高不可攀，不僅天賦卓絕，人也十分聰明，現在她卻覺得師姐是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眼看著夏惜霜昏迷了過去，小荷趕緊將她抱起，向著主峰別院飛去。
天雲宗眾人此時終於從那驚天一劍中回過了神，紛紛跟在了後面。
「浩然劍宗的上使怎麼這麼厲害！」
「太恐怖了，一劍斬殺了元神境強者！」
「沒想到如此強者，平時竟然願意和我們說話……」
……
「你怎麼這麼傻！」
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老黑看著靈泉里的黑色人影，嘴中喃喃低語。
陳沉躺在靈泉里數個時辰了，也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它忍不住懷疑陳沉已經死了。
「你說說你，攢下那麼大的家業，有什麼用呢？子女都沒一個，最後還不是便宜我嗎？我跟你講，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的東西都送給外面的妖怪！一件都不留！」
老黑罵罵咧咧地道，隨後用豬蹄輕輕地敲了敲那黑色身影。
噹噹！
兩聲脆響，這讓老黑目瞪口呆，這簡直不是敲在肉身之上，而是敲在一層金屬之上。
然而，它這一敲之下，黑影表層卻是出現了一絲裂紋，整個身體開始緩緩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