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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將位置還給小師叔。」
白曉曉:「……」
閣主之位還能還回去的嗎?
白曉曉冷靜下來,道:
「祁師兄,我師父今日回來。」
癱在窗沿上,如同一條鹹魚的祁元白,一聽見這話,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快,扶我下去批公文!曉曉,快幫師兄尋個地方將這酒藏了!」
……
山海仙閣在兩年之前換了閣主。
豐天瀾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將師侄祁元白培養得具足了閣主的素養,便將權力交迭,從閣主之位上退了下來。
半年前,仙閣舉辦了新閣主就任大典。
此消息一出,修真界震盪。
仙閣還派了靈鴿,專程給南洲巫族送了信,邀請對方來參加大典。祁家一個人也沒來,可見有多麼氣急敗壞。
修真界一片喜悅之聲。
「祁閣主就任的那天,我特別高興。」
「嘿嘿,那當然了,這可是見天大的喜事——南洲巫族吃了虧,還有比這更讓人心情振奮的事情嗎?」
「普天同慶,普天同慶!」
……
只能說,這南洲巫族,不愧是修真界共敵。
就任大典之後。
仙閣所有事務交予了祁元白。
而上一任閣主豐天瀾,則是收起了丹藥和銀針,執劍遊歷在外,再次成為了讓妖魔鬼祟膽寒的殺神。
不過,祁元白還是時不時會聽到,豐天瀾在修真界擺桌行醫,懸壺濟世的消息。
同時,他也有聽到過,豐天瀾為星傾閣煉製一顆丹藥,收銀萬兩的事跡。
白曉曉疑問:
「師父他這樣到底是劍修呢?還是醫修呢?」
祁元白道:
「管他什麼修,隨心自在不就好了?」
……
半個時辰後,祁元白坐在主峰公務殿裡,兢兢業業批改公文。一邊在竹簡上寫字,一邊傳各峰弟子,聽他們最近有何事務需要閣主處理。
各峰弟子:「……」
怎麼說呢?這變臉就挺快的。
白曉曉:「……」
只能說,師父不愧是師父。
豐天瀾回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這樣一副井井有條的景象。
豐天瀾誇讚道:「不錯。」
祁元白鬆了一口氣。
按照小師叔的脾性,他說不錯,那就是很好,無可挑剔。
但這口氣沒松完。
豐天瀾道:「我去酒窖取酒,那壺你師祖留下的夢月白,便當做是予你的獎勵吧。」
祁元白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豐天瀾察覺了不對:
「祁元白,你緊張什麼?」
祁元白:「……」
你要給我的那壺夢月白,現在已經在我肚子裡了。
「咕!」
一隻靈鴿飛來。
「是沉樓主來的信,應該是有要緊事……」
祁元白連忙拆下靈鴿腳上的信展開,看了兩眼後,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小師叔……」
祁元白將紙條遞給豐天瀾,道:
「師妹的命星出現了。」
※
穆晴逼著摘星回憶,他當年偷偷翻閱山海仙閣的藏書閣時,所記住的秘法。
再加上元遼與元穎的幫助。
在百般嘗試後,穆晴終於將陷落的皇城從冰海之下拉了上來,並且將那些坍塌的冰晶石宮殿修復。
「暖閣里的暖石呢?桃樹呢?」
「穆晴,暖石還可以想想,桃樹就算了!桃樹是生靈,一經毀壞不可復原!話說百年前這裡就被摧毀過一次了,桃樹應該那時候就沒了!」
「用神仙骨行不行?」
「我看你入的不是化神期,是瘋魔期!」
……
如此折騰半月之後,北海皇城恢復了原貌。
穆晴兩度造訪北海皇城,一次被厲伏城追著打,一次向厲伏城復仇。直至今日,她才有機會,好好看一眼她三師兄的家。
穆晴道:
「恢弘壯闊,一如往昔。」
可也有些東西,再不復往昔。
歲月流逝之間,總有些人事物,或突然,或自然,從生命之中流離失散。用手撈不住,用劍固不住,只能存於心。
摘星忽然出聲道:
「欸,穆晴,你境界是不是又進了?」
穆晴問:「有嗎?」
「有的!肯定有!」
摘星堅持道,「你的靈力剛剛波動了,是上漲了!特別明顯!」
穆晴道:「你說有就有吧。」
摘星:「……」
跟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叫人生氣呢?
穆晴喚道:「摘星。」
劍靈沒好氣道:「幹嘛?」
穆晴笑著道:
「我在世一百二十餘年,有你陪伴,不曾分離,真是一件幸事。」
「……你,你別這樣!怪突然的!」
摘星剛剛凝聚的少年形體一下子被她嚇散了,只餘下慌張的聲音,和掩飾不住的雀躍。
「也不用這麼誇我,嘿,我也覺得你挺好的,真的!」
「穆仙子!」
元穎的聲音傳來,帶著少女的靈動與活潑,
「別把我忘了,以後你身邊還有我!」
摘星不高興道:
「我們談的是伴生,青梅竹馬,共同成長!穆晴化神期你才和她結契呢,摻和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