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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識舟已經出劍!
連眼皮都來不及眨的功夫,那柄漂亮的碧色長劍,已至離劍盟弟子咽喉只有一寸之處!
眼見就要成為劍下白骨,那弟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殊識舟毫不手軟,一劍刺出!
那本該被刺中咽喉,失去生機的劍盟弟子,卻在此時化成了一縷黑霧!
殊識舟:「!」
他正要收劍,那黑霧卻早有預料一般,纏住了他的劍鋒!
一道悅耳的低沉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滿滿的調侃之意:
「瞧瞧,我看見了什麼?天下第一人秦宗師的大徒弟,山海仙閣問劍峰未來的峰主,竟然在欺負一個修為還不到築基期的小劍修。」
「殊仙長可真是『心氣高傲』啊。」
殊識舟看向聲音源頭處。
黑色鬼霧凝聚,一身黑衣的鬼修現身,一手握著摺扇,一手按著劍盟弟子的肩膀。
那劍盟弟子被嚇得面色蒼白,足以和鬼修慘白的膚色一較高下。
鬼修從容地笑著,道:
「殊仙長認識我嗎?」
「我名沉魚夜,鬼市之主,是你師妹穆晴的臂膀。」
殊識舟的劍鋒對準了他,說道:
「我師妹早已死了。」
「而且,她就算活著,也不會和你這種東西攪和在一起。」
沉魚夜斂了笑意,道:
「看來穆仙子信中說的不錯,你真的瘋的不輕,殊識舟。」
殊識舟不想與他多說廢話,手中碧色長劍一揮,一道凌厲劍氣斬向沉魚夜。
但沉魚夜身形鬼魅。
那劍氣觸到他的剎那間,他便化為黑霧消散。
殊識舟四周探看,不見沉魚夜身影。
他也不去追,而是攜著劍,走入了天越劍盟。他要履行自己所說的話,讓這劍盟徹底覆滅,天越山劍壇中的劍修,一個也別想活下去。
但進了劍壇之後,殊識舟發現,劍壇中一人也無,只有讓人感覺到刺骨寒意的森森鬼氣。
沉魚夜詭魅的聲音傳至耳邊:
「殊仙長,天越劍盟之人,我已悉數帶走。」
殊識舟冷聲道:
「沉魚夜,你想阻我?」
沉魚夜聲音之中似有笑意:
「你若不服氣,追上來便是。若能追到我,那也是殊仙長的本事。」
殊識舟知道,沉魚夜是故意在吊著他。
但他容不得挑釁——他要讓這個鬼修見識,插手此事,惹怒他,是何等的不智。
※
三日之後,穆晴收到了靈鴿傳信。
她看過一眼,便將信遞給了祁元白和豐天瀾。
「沉樓主自中州來東海的路上,見到了大師兄,於是隱藏身形,尾隨了他七八日。」
穆晴說道,
「這些日子裡,大師兄有遇見過凡人和修士,產生過交談和摩擦,雖然他說話做事時腦子有些毛病,但卻沒有與這些人動過手。」
豐天瀾和祁元白聽她一邊敘述事實,一邊說殊識舟腦子有毛病,便知她還在生氣。
祁元白道:
「他不傷人,這已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穆晴繼續道:
「隨後,大師兄去了天越山劍壇,要殺天越劍盟的所有劍修。」
祁元白:「……」
剛剛那話,就當他沒有說過吧。
豐天瀾思索片刻,道:
「他眼裡只有劍修。」
穆晴點了點頭,又罵了一句:
「對,他是個劍痴,就算入了魔,眼裡也只有劍,只對劍修動手。」
穆晴又繼續道:
「所幸沉樓主在,救走了天越劍盟之人。如今大師兄正在追殺沉樓主,沉樓主則是藉此機會引著他,在修真界鮮少有人到訪的荒郊野嶺里遊走。」
主動引著化神期修士追趕自己,吊著對方四處遊走這事,也就只有沉魚夜這個速度超乎常人的鬼修能做得到。
穆晴說道:
「沉樓主爭取的這段時間,我們必須要做到兩件事——第一,要把修真界所有的劍修藏起來;第二,要找出讓大師兄恢復正常的辦法。」
豐天瀾說道:
「他會追沉魚夜多久?」
穆晴搖了搖頭,道:
「不知道。」
豐天瀾說道:
「那麼這所謂的爭取到的時間,就是個決定權在殊識舟手中的不定數,太不穩妥了。」
穆晴看向他,道:
「小師叔,你的意思是?」
豐天瀾回答道:
「決定權要握到我們的手中——制伏殊識舟,以當初鎮壓魔君祌琰之法將他鎮住。直到找到解決方法,讓他恢復正常,再放他出來。」
穆晴搖了搖頭,說道:
「說實話,這不太容易。」
「他現在就是個瘋子,打起來就不要命。我打敗他很容易,可要我在不重傷他的情況下制伏他、鎮壓他,實在太難了。」
豐天瀾飲了一口茶,說道:
「重傷便重傷,只要能剩下一口氣,也別缺胳膊斷腿,我便能醫好他。」
穆晴沉默片刻,拍板道:
「那好,就這樣做吧。」
「小師叔,我覺得我一個人和他打架有點辛苦。你說圍攻怎麼樣?或者我在前面打,你從背後偷襲……」
豐天瀾認真地與她討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