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祌琰登上魔君之位,掌控魔宗千年之久。
魔宗卻突然出現了一位聖女,生來就身負邪力,被抬到與他平等的地位,同為魔宗之主。
而且魔心貪婪——
夢如昔不滿足於此,她想要實權,想要成為魔宗真正的主人,因此才要臥底山海仙閣,做大事積累功績。
在祌琰看來,這位聖女實在是太礙事,也太多餘了,是個最好早點除掉的隱患。
穆晴和他所求不同,但殺夢如昔的心卻同樣迫切,加上有千機子在她與魔君之間牽線,就應下了這件事。
剛好豐天瀾到石北村找她。
穆晴順勢而歸,搭了趟回山海仙閣的便車。
隨後更是有所排布,利用夢如昔脫出仙牢,再趁其不備一劍殺之。
夢如昔一死。
穆晴感覺自己的心魔解了大半。
但她的內心,又隱約有種更甚以往的瘋狂。
「抓住她!」
守牢弟子們衝上來。
穆晴握緊手中的劍,動作極快地與守牢弟子們擦身而過,轉眼之間,就已經站在了仙牢門口。
她收了劍。
守牢弟子們在她背後成片倒下。
不知何時出現的摘星拍手讚嘆:
「哇,你這可真是大開殺戒,手法真漂亮,這些人連一滴血都沒流,就直接死了。」
穆晴:「……?」
穆晴:「我沒殺他們,我是用劍身把他們擊暈過去了。」
她邁步走出仙牢。
在外面撞鐘的弟子見她出來,大叫一聲之後就逃走了。
穆晴看著響個不停的鐘。
再看看遠處,山海雲霧裡,隱約可見各峰點燃烽火回應。
穆晴無奈道:
「這下壞了,溜出仙閣的難度成倍增長。」
摘星站在她身側,說道:
「但聽你的口氣,你似乎並不覺得有多麼難?」
穆晴面無表情道:
「我這不是鎮定,我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穆晴,好好的人不做,幹嘛去做豬啊?……雖然我也不懂做人有什麼好,但總比豬強吧。」
「……滾!你才是豬!」
※
半個時辰後,昏暗密閉的仙牢內,血腥味混雜在空氣里,讓人忍不住作嘔。
丹修們和醫修們將倒在地上的弟子一一翻過來,探過鼻息和腕脈,肯定道:
「都還活著,沒怎麼受傷,最多有些受驚,開兩劑藥穩定一下心神就沒事了。」
丹心峰的峰主向前走了幾步,在這仙牢里唯一的死人夢如昔身邊蹲下,仔細瞧著同在此處的豐天瀾的臉色。
他道:「閣主,人死不能復生……」
豐天瀾開口打斷:「莫勸我。」
他低著頭,神色一派平靜,也不知是不是悲到極處無淚可流,還是當年修無情道修來的功夫讓他繃住了情緒。
他伸手,覆在夢如昔臉上,為她闔上眼帘。
豐天瀾站起身,走到仙牢門口,說道:
「各峰注意,全面戒嚴,全力搜捕穆晴,決不能讓其逃脫仙閣。」
「是。」
嚴振應下,讓身邊弟子去傳令。
而後,這位有些蒼老的執法峰峰主捋著鬍子,對豐天瀾說道:
「豐師弟,我知這時講這種話,實在是不合時宜。」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此事之中,恐有蹊蹺。」
仙牢封鎖靈力的封靈陣一向好用,且每年都有派陣修來檢查修理。
穆晴怎就會破了這封靈陣,逃出去了呢?
再者,仙牢是禁止探望的。
夢如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摘星劍早已被豐天瀾收走了,它又是如何回到穆晴手中的?
「無論有何蹊蹺,都要先抓到人。」
話語落下,豐天瀾一甩深藍水袖,從仙牢離開了。
這時候,另外幾位峰主才敢說話。
「嚴師兄,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閣主修行數百年,才收了這一個徒弟。收徒不到一年,這徒弟就死了。他心裡該有多難受,你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嚴振愁眉苦臉,都快要將自己的鬍子捋禿了:
「這時候知而不言,會出更多問題。」
「閣主一向冷靜理智,你就算不說,他也會想到的。」
「冷靜?」
嚴振瞪起眼睛,
「他冷靜個屁!他這人就只會表面上冷靜!」
「你們知道他當年為何從劍修變成醫修嗎?就是因為殺心太重,影響了修行,不得不學習醫術修養身心。」
所有人皆不說話了。
當年的豐天瀾,那可真是修真界第一殺神……
「我趕緊去追他,免得出事。」
嚴振御起法器,飛了出去,
「他這人脾氣一上頭,遷怒到秦淮那裡,一劍拆了山海秘境也不是沒可能。」
後方的峰主們連連嘆氣:
「唉,一個是自己操心無數帶大的,一個是唯一的親傳弟子,於閣主而言,這穆晴和夢如昔,手心手背皆是肉。」
「怎麼事情偏偏就演變到這個局面?」
※
「咱們還得在這守多久?」
「這得看那穆晴能逃多久,她何時落網,我們什麼時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