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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人品性格決定命運,自私點沒什麼大不了,但若心藏害人意,早晚遭報應。
說完之後,錢落英看著枯瘦老者道:「師叔祖,落英有錯……」
老者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面色平靜的凌逸,淡淡說道:「你,何錯之有?」
錢落英低著頭,眼圈紅了,輕聲道:「若非我,也不會發生今天這件事……」
「掌門心生貪念,種了惡因,如今自食惡果,與你有什麼關係?」老者說著,看向那幾個長老,忍不住再次嘆息,問道:「她說的,可有謊言?」
幾個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輕輕搖頭。
雖然幾乎可以肯定,錢落英的突破應該有頂級心法幫助,但這種事兒,她自己若不說,別人誰敢強行說有?
連子清說有,然後死了。
所以,即便真有,那又如何?
人家看錢落英順眼,饋贈給她的,法不傳六耳也是修行界的規矩,連子清起了貪念,成功倒還罷了,但卻失敗了,誰會同情?
如果真要說出口,只能叫人更加看不起。
枯瘦老者自然看出這裡面還是有點問題的,比如錢落英為什麼會突然選擇跟對方站在一個陣營?真的只是單純為了解開這樁誤會?
但這其實並不重要。
修行講究緣法,不管因為什麼,情也好,利也罷,都是屬於錢落英的緣法。
連子清的死,只能說他活該倒霉。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對方更強的基礎上。
如果連子清今天成功了,自然是他英明神武,卓識遠見,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像枯瘦老者這種活過上百年的老人,還有什麼是看不透的?
瞥了一眼凌逸,發現他始終站在錢落英身邊,沒為自己自辨一句,身上能量波動雖然不強,但卻沉穩淡定,顯然是沒把當下這場面放在眼裡。
真要繼續鬧下去,天門宗怕只能自取其辱。
既然如此……那就原諒他!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死了一個掌門不算小事,但若因此滅門,那才叫冤枉。
枯瘦老者跟另一個出關的老輩人物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怪不得人家,錢落英身為天門宗長老,一心為宗門考量,也無錯處。連掌門面對利益起了貪念,為私利殘害同門,犯下大罪。如今身死道消,自然恩怨了卻……」
說著看向凌逸這裡:「年輕人,你覺得這樣如何?」
凌逸看著老人,一抱拳:「前輩深明大義,晚輩沒意見。」
「既然如此……」
枯瘦老者一雙渾濁的老眼裡露出一抹淡淡欣慰,正要接著往下說,卻忽然被人出聲打斷。
「等一下……」
第七十八章 三個誓言
老者面色不變,看向出聲之人,問道:「風長老,你有什麼意見?」
風不變衝著老者一抱拳,然後一臉認真說道:「掌門起了貪念,惦記上不應該惦記的東西,如今身死道消,以命抵償,的確算是了卻了恩怨。」
「但是,我卻有一個疑慮,這位道友掌控著隨時可以覆滅天門宗的法陣,如果一點說法都沒有,那以後他豈不是相當於懸在我天門宗眾人頭頂的一把利劍?」
「到時候人人自危,誰還有心思修煉?」
「所以,我認為……這件事,這位朋友總要給個說法吧?」
凌逸看了看他:「你想要什麼說法?」
風不變淡淡說道:「很簡單,你把這方法交出來。」
凌逸頓時笑起來。
風不變:「道友莫笑。」
凌逸:「那我給你哭一個?」
「……」
風不變看著凌逸,一臉真誠:「道友別誤會,我可沒逼你的意思,也並非貪圖你什麼。畢竟沒人喜歡活在危險之中,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所以,作為天門宗長老,為無數宗門弟子考慮,我希望你能交出掌控這法陣的方法。當然了,若是要你強行交出,不現實也不禮貌,畢竟你的洞府先於天門宗出現在這裡。」
「但也不能因此就說我天門宗是在強占,畢竟我們當年在這開宗立派之時,這洞府早已荒廢多年。」
「所以,我的建議是,洞府周圍十里,作為你的領地,若無允許,天門宗弟子不可以隨意踏入你的領地。」
「十里之外,則作為天門宗領地,你若要進入天門宗,也需要讓人通報一下,畢竟……你不是我天門宗的人。」
「從今以後,大家互不干涉,你修煉你的,我們修煉我們的,我天門宗弟子,也不用因此整天擔驚受怕。」
這話一出,很多天門宗人紛紛點頭。
「是啊,這法陣太可怕了,隨時能傾覆我們宗門,心裡沒底啊……」
「風長老考慮得周全!」
「嗯,還是風長老想的周到……」
「風長老這話有道理,我們的命脈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中,他哪天不高興了,豈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可不,太沒安全感了。」
「風長老是為我們考慮……」
一群人在底下議論紛紛。
枯瘦老者看向凌逸:「你意如何?」
凌逸差點氣笑了,這感覺怎麼說呢?
就好比他去找陸青鳴,說你太厲害了,又跟我有深仇大恨,隨時能威脅到我,你這樣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