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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相幫忙,不多時便取下了眼罩,解開了手上的繩索。
行動自由後,A組一位選手順利摸到了藏在床下的手電筒。
密室有了光亮,他們開始尋找可以走出門房的線索。
就在他們認真翻箱倒櫃的時候,幾個白色的喜字緩緩從天而降,嚇了幾人一跳。
五個人全部驚聲尖叫,有一男一女甚至被嚇得跳到了桌上。
杜小希的耳朵差點被高頻率的尖叫聲震聾,不得不取下耳機。
身旁的胡爍皺了皺眉頭,明顯有些不滿意。
他拿起筆,A組其中兩個人的名字上畫了個圈--這是預定淘汰的標記。
按照規則,如果兩名及以上的評委對選手畫了圈,該選手就要被淘汰。
杜小希不知其他四位評委有沒有畫圈,她決定再觀察一下再說。
經歷了驚嚇之後,選手們又很快冷靜下來。
看得出這裡面有兩人經常玩密室,不但有經驗,邏輯思維和智商也都在線。
在他倆的帶領下,A組齊心協力,很快搜集齊了整齊線索,又經歷一番推理,終於破解出開門的密碼,走出了門房。
顯示屏的近景切換到了室外的長廊上。
時至十月中旬,北方的夜不知不覺來得更早。
現在不過七點過,夕陽已經幾乎無影無蹤,天際一片灰暗,只等待暗夜的最終降臨。
A組的五人剛來到長廊便颳起一陣陰風,樹葉嘩啦作響,走廊上的燈籠搖晃不止,紅色光芒明明滅滅。
風聲呼嘯,兩旁的草叢也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選手們明顯被這陣勢震懾到。
剛才那兩個跳桌子的選手明顯表現出害怕的情緒,哪怕極力控制,也抵不過恐懼本能。
他們躲在隊友的身後,甚至有點不敢看前方。
「這兩個人膽子太小了。」公司的一位男高層忍不住開口,「現在才到走廊就嚇成這樣。是怎麼進決賽的?」
「因為其他的更膽小。矮子裡挑將軍唄。」女高層回話,「他倆是複賽的第九名和第十名,我記得很清楚,複賽我也去做了評委。」
「pass吧。」公司男高層搖搖頭,「他倆到後面只會越來越害怕。」
說完他便在這兩個人的名字上畫了圈。
女高層同意他的說法,也提筆淘汰了這兩位選手。
杜小希有些唏噓。
現在就算自己想給他們機會,他們也擺脫不了被淘汰的命運了。
但想想比賽不就是這樣殘酷的麼?
現在都是可控的恐怖因素倒還好,以後遇到的可都是真正的鬼,甚至還有殺人不眨眼的厲鬼。
如果現在不嚴格,以後去拍真人秀遇到狀況危害的就是生命了。
從這方面考慮的話,其他幾位評委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她收回思緒,繼續認真觀看選手們的表現。
此時的走廊狂風大作,下一瞬,具組關掉了大部分燈光,燈籠全部熄滅。
走廊頓時陰暗無比,只剩下星星點點的幽綠光芒。
緊接著,一陣像嬰兒啼哭又像鬼怪低鳴的陰森叫聲響了起來,聽得人汗毛直豎。
……煤球華麗出場了。
其他人也許看不見,但杜小希從屏幕里可看得清清楚楚。
這傢伙從遠處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叫,綠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得瑟得不要不要的。
在它身後兩米的半空中漂浮著那隻清朝秀才鬼。
張秀才似是跟煤球達成了合作協議,煤球負責鬼叫,它負責製造陰風。
杜小希見這倆一隻喵喵喵地叫著,另一隻揮動長袖手動形成風勢,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兩隻鬼,未免也太可愛了點。
杜小希覺得可愛,選手們可就不這麼想了。
從他們的眼裡看上去,這陣陰風配合著貓叫,足以讓它們感到毛骨悚然。
再加上漫天飄舞的紙錢和喜字,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兩個膽子最小的人再度尖叫起來,乾脆抓住隊友的衣角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A組剩下三個還沒淘汰的人膽子稍微大些,特別是那位寸頭小哥和捲髮小姐姐,在此時勇敢充當起了坦克的職責,穩定軍心,帶著另外三人勇敢向前。
據杜小希觀察,這兩個人應該沒有通靈能力,也感應不到怨氣。
有一陣子煤球那個搗蛋鬼都站到他們面前了,他們也毫無察覺。
經歷了好一陣的兵荒馬亂,A組的五位選手終於進入了前廳。
前廳里燭光縈繞,紅色跟白色的喜字隨處貼著。
在前廳的一側,堆了許多裝「嫁妝」的紅木箱子,遠遠看去壘得像個墳包。
紅木箱子的兩旁站著兩個惟妙惟肖的紙紮娃娃。
……這場景,連杜小希都不得不感嘆一句:夠勁。
要是再配上「百般樂器,嗩吶為王」的嗩吶音樂,這就是妥妥的陰間景象了。
她還沒腹誹完,高昂悲涼的嗩吶聲憑空響起,供桌上的火燭幾度差點熄滅。
杜小希:……
厲害厲害,具組大哥加雞腿。
這還不算完,就在此時,兩個紙紮的童男童女咧著一張大嘴,笑嘻嘻地向那五個人靠攏。
杜小希仔細一看,煤球坐在童男紙紮人的身上,而張秀才拎著童女紙紮人,正配合默契,兢兢業業地充當工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