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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記著奶奶，她就不會消失。」杜小希勸。
金浩川感激地笑了笑，問張雲溪，「你呢，信麼？」
「我信啊。」張雲溪肯定地點點頭，又感傷地說：「可我一次也沒見過。我有個發小，一起長大的，後來高中的時候她意外去世。我偶爾會夢見她，夢裡她還是梳著高中時的妹妹頭，但她哭得可傷心了。我總覺得她要對我說什麼，卻老是聽不見。」
杜小希懂了，「你很想見她，問她為什麼要哭，對嗎？」
張雲溪眼眶有點發紅，「我聽人說探靈探得多了，就會擁有見到鬼魂的能力。我總覺得我的髮小並沒有走，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見她，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愿未了。」
杜小希很想告訴她，能不能見鬼是體質決定的。
張雲溪感覺自己的髮小還在世上，這種感覺也不一定準確。
說不定那位小姑娘早就投胎轉世了。
可她不能如此打擊一個小姑娘溫柔的心。
「也許下次你的髮小託夢，你就能聽清她說什麼了。「杜小希拍拍張雲溪的手，安慰。
金浩川也勸她：「也許去過封谷村，你就擁有通靈的能力了呢？」
「希望吧。」張雲溪看向杜小希，「小希姐，你也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對不對？」
杜小希點頭，淡定：「我們的節目沒有裝神弄鬼，也從沒有台本。」
金浩川與張雲溪怔了兩秒，突然同時開口。
「姐，你真的可以看見鬼？」
杜小希笑了笑，算是默認。
「難怪胡導讓我們聽你的話。」金浩川一臉崇拜的表情，「姐，你太厲害了吧，居然能通靈。」
「那就意味著……之前的節目真的有鬼，那些素人嘉賓也是真的因為鬼受的傷。」張雲溪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以此類推，封谷村妥妥會有鬼，我們的生命安全也會受到威脅？」
「是的。」杜小希正色，「所以胡導才會再三強調安全，再三詢問你們是不是要去那裡。這不是開玩笑，要是遇見善良的鬼也就罷了，遇到惡鬼的話，它是真會要你命的。」
其實這也算是對這倆位小年輕交個底，封谷村這一趟必定艱險無比。
如果在此時能勸退他們－－哪怕能讓他們再認真思考一下，也不失為做了一件好事。
沒想到聽完杜小希的勸解，金浩川和張雲溪依然沒有一絲改變決定的意思。
「姐，我明白了，一定注意安全，一定聽你的話。」金浩川鄭重表態，就差伸出兩隻手指發誓了。
張雲溪身體不自覺抖了抖，但下一秒立即將恐懼轉為強大的鬥志，她握緊拳頭。
「去，必須去。為了擁有通靈的能力，拼了！」
杜小希見他倆如此堅定，也就沒多說什麼。
讓她感到安慰的是，這回遇上的是兩位乖巧又可愛的小朋友。
希望這次的直播能順利些。
……
周五早上七點半，杜小希與同伴們在尋真影視集合，登上了平台方提供的大巴。
以往錄製都是坐小巴，這次裝備升級不說，裡頭還布置得相當豪華。
「布靈布靈app」不僅在車內準備了食物水果各種零食飲料，為了直播和錄製內容充實，平台方還弄了好些桌遊供嘉賓們玩耍。
上車後幾人先是吃了個悠閒的早飯，然後各自接受了採訪。
現在時間還早，不適宜直播，便安排嘉賓們玩一些遊戲，進行錄製。
原本平台的安排是上午九點，十點，十二點各安排一次二十到三十分鐘的直播，但九點那次直播完之後車子就下了高速，進入了山間的土路。
封谷村位於鄰省南部的山區里，交通十分不便。
村裡的人二十年前就整體搬遷，這條路除了偶爾有附近村民抄近路，幾乎無人行走。
山路蜿蜒曲折，年久失修，到處坑坑窪窪，車子開在上頭顛簸得十分厲害，不得不減速。
現代公路到處都平穩踏實，很少有人受得了如此顛簸。
山路沒開到十分鐘，大巴車上就有人被顛到吐。
嘔吐這個事情就像連鎖反應，尤其是在密閉的空間裡，只要有一個人吐，聞到那股味兒，看到嘔吐物，其他人也很難逃過一吐。
於是大巴上不論嘉賓也好，工作人員也罷，幾乎吐到一塌糊塗。
大家紛紛後悔太大意，竟然沒帶一點暈車藥。
金浩川跟張雲溪手拿垃圾袋，隨著車子有韻律的顛簸時不時吐一下。
杜小希擁有堅強的意志，肚中雖然翻江倒海仍死死將吐意克制住。
吐得最厲害的就是平台方的那位負責直播的主持人。
這位帥哥靠在椅背上臉色蒼白，喘著粗氣，快要虛脫。
眼看十點鐘的那趟直播就要開啟，主持人「垂死病中驚坐起」，想要強撐著開始工作。
可惜剛拿起手機車子又是一陣劇烈顛簸，帥哥忍不住又開始吐了起來。
「小希。」
主持人吐完之後，虛弱地看著唯一沒吐的杜小希，滿眼都是祈求，「你來直播吧，跟水友們聊聊天，或者讓它們看風景，只要開著就行。不然贊助商和公司那邊都不好交代。」
「好的，你休息吧。」杜小希遞給他一瓶水，接過他手裡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