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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有高下之別，境界無強弱之分。
但……
魔神不同。
所有魔神都清晰的知道他們孕育的目的，誕生的意義。
他們誕生的意義，就是攜帶著全宇宙的所有物質，歸於太墟，在太墟中的大寂滅中升華，超脫自我，進化為一種名為「混沌」的偉大生命體。
從這一點來說，魔神一道比修仙者走的更遠。
或許這也是魔神一道強於修仙者的原因。
而一些古老的大能者存世億萬年歲月後，在失去了前路的情況下迷茫、惆悵、踽踽獨行，可偏偏還看不到半點方向時，突然在某一刻就絕望了。
絕望後……
是墮落。
身為大能者，沒有誰影響得了他們的意志。
於是，他們選擇了投入毀滅陣營的懷抱，化身混沌魔神。
由於他們對修行界極其了解，當他們叛投為混沌魔神後，有心算計下，創始神域根本無力抵擋，僅僅不過百餘萬年，作為宇宙六極之一的西極創始神域就被徹底攻破。
創始神域四尊大能者被迫道化。
剛才那位大能者明顯想像算計創始神域一樣算計梵天之主，結果被梵天之主察覺，滅殺。
可惜……
大能者的戰鬥對四周的毀滅太過徹底，秦林葉通過虛無神域採集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判斷不了那尊被擊斃的大能者是否真的墮落。
不過從其他大能者的反應來看……
應該不假。
「這件事暴露出來，也不知是好是壞。」
秦林葉思緒流轉。
好處是，眾人知道了混沌魔神數量提升接近一倍的主要原因。
壞處是……
從今往後，大能者之間必是相互戒備，再想像現在這般親密無間的竭誠合作怕就難了。
不……
現在大能者間的合作也算不上親密無間，但至少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
就怕以後……
這種表面和諧都難以維持。
場中大能者每一個思維流轉都快到極致，自是輕而易舉想到了這一點。
「前面，未必沒有路。」
「魔神一道，以宇宙萬物歸墟為代價，孕育一尊混沌生命，何等可笑。」
「眾生為棋，我等身為大能，又豈能甘心淪為棋子，前方無路，我等更當披荊斬棘，開闢道路，本尊不信，舍混沌以外，就沒有其他的道可以求得超脫。」
一位位大能者意念震盪，裡面的力量充滿著不可撼動的堅決，足以將任何剛剛滋生出來的雜念擊散粉碎。
只是，千人千面，更何況一尊尊存世不知多少億萬年的大能者。
他們內心的念頭是否真如同他們意志那般不可撼動……
沒人知道。
秦林葉看了片刻，轉身退去。
不過他離開不多時，一道信息傳來：「尊駕請留步。」
這道意識……
媧皇。
和她同行的還有燭陰。
兩人雖是簡單的道上一聲，可他們的交流儼然動用了時空扭曲的手段，直接將這段信息壓縮了幾百倍。
若換成不懂得類似手段的修行者根本難以解析。
就像普通人看到加速幾百倍的畫面一樣看不真切。
而且就像常人強行觀看極快畫面時可能會出現暈眩狀態一樣，秦林葉亦是感覺精神沉重。
要不是他的精神強度已然達到媲美仙帝的地步，而對方也只是進行普通交流，他恐怕都要被這段信息中攜帶的「速度」將這道精神砸散了。
秦林葉強行解析了裡面的信息後，很快給出了最適合自己此刻身份狀態的解釋：「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不要如此靠近為好。」
這段信息他同樣通過時空扭曲的手段壓縮幾百倍傳了出去。
一輪適可而止的交鋒完成於悄無聲息。
媧皇、燭陰兩尊大能者暗中思維一陣交匯。
「越是這種時刻我等越要齊心協力，墮落的大能者化身混沌，雖然新生，但卻能和其他混沌魔神合作，若一尊混沌魔神親至，我等不具備無上手段，單打獨鬥，怕是奈何不得混沌魔神。」
「可言語結盟，互為馳援。」
燭陰跟著道了一聲。
「可。」
秦林葉點了點頭：「我有屬從在永恆仙宮，有事你們可透過她與我聯絡。」
媧皇稍稍一收集信息，很快頷首：「難怪那顆星辰不同凡響，竟是出自尊駕之手，好。」
「那便這般約定了，希望我們間保持我們彼此認為足夠安全的距離。」
秦林葉回了一聲，直接離去。
「倒是不知是何方神聖。」
看到離開的秦林葉，媧皇道了一聲。
「戒備心很高。」
燭陰跟著道。
「本是一尊不願出世的大能，又出了這種事……」
媧皇嘆息了一聲，片刻，她倒是想到了什麼，笑著道：「不過……這尊大能者似乎在嘗試著開闢新的道路？他放在永恆仙宮的那位從屬倒是有些意思，我們雙方既然結下口頭盟約，這位大能的試驗場所離我們又不過數億光，力所能及還是照看一二。」
「他既是開口讓我等保持距離，怕是不希望我們過多介入。」
燭陰提醒了一句。
媧皇稍稍一想，倒也沒有堅持，反而感慨：「所有大能，都在找新的道路……然而，能走到無量境的道路不少，一些引人矚目的道路甚至不乏孕育出大能者，可走到大能之上的道路……一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