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別,我沒事。」
張莉說著,想要繼續撿起青菜雞蛋。
可腳一動,卻感覺一陣刺骨的疼痛。
她的臉色稍稍一白,卻沒有出聲,仍舊伸手去撿那一袋破碎的雞蛋,要選出其中完好的。
這一袋雞蛋花了十六塊。
陸煉宵沒有說話,只是幫忙迅速將這些菜收起來。
撿好菜,張莉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媽沒事。」
可因為疼痛,她那蒼白的臉上更是帶著一絲細密的冷汗。
陸煉宵一手幫她提著袋子,一手攙扶著她,回到院子。
到了院子,他第一時間將手中東西放下,拿來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我自己來,一點小傷,你今天還要上課,早點去吧。」
張莉將藥接過來,同時從身上拿出一張二十的紙幣:「路上自己買點早餐吃,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要餓著了。」
「好。」
陸煉宵應了一聲。
「把劍放下,你不是註冊武者,不能持劍上街。」
「好。」
陸煉宵再應了一聲,將劍放回去。
「不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家裡的事不要你管,你爸不在了,還有你媽我,這個家不會倒。」
「好。」
陸煉宵仍然老實應著。
「時間不早了,去學校吧。」
「好。」
陸煉宵第四次應聲。
頓了頓,他提了一句:「他們是看上了我們這塊場地,要麼,把院子賣給他們吧。」
「住口,這可是你爸,你爺爺一輩子的心血,你作為陸家長子,怎能說出這種話……」
張莉嚴厲道。
「我知道錯了,媽你別生氣。」
陸煉宵連忙道。
「好好上你的學、練你的武,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家裡的事你不用管。」
「好,我知道了。」
陸煉宵道:「那媽你注意一些,我先去學校了。」
說完,他轉身,去房裡拿了個似乎裝書的包裹,出了門。
在出院子時,他停了下來,轉頭。
大門牌匾上書——天道劍宗。
兩側有對聯。
人法地、地法天。
天法道、道法自然。
他家是開武館的。
只是,一個月前,他爸,天道劍宗宗主陸長歌,在和龍泉門門主趙九州比武時被打死了。
陸煉宵回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他並沒有去市一中,而是乘坐公交車,去了市武道協會。
確切的說,是武道協會下轄最大執法機構——裁決委員會。
……
武道!
與天爭命之道!
真正的巔峰強者往往是自生死搏殺中脫穎而出。
一國沒有巔峰武者坐鎮,在局部衝突和特種作戰中勢必陷入被動。
所以未免武道界一潭死水,也避免仇恨積累濫殺無辜,武者間恩怨允許對等報復,可決生死。
各市更有武道協會管理武者,武者搏殺可以,一旦武者恩怨波及普通人,裁決委員會便會有人出面進行制裁。
陸煉宵到了武道協會,尚未進入裁決委員會辦公樓,一個中年男子就攔了上來:「你找誰?」
片刻,他似乎認出了陸煉宵:「又是你?」
「是。」
「委員會的委員們在開會,沒時間,你走吧。」
「開會。」
陸煉宵看了他一眼:「七點四十九開會?」
「哦,我記錯了,委員們還沒有上班。」
「我可以等。」
「你……」
中年男子似乎拿他沒辦法,往外一指:「那你去外邊等。」
陸煉宵聞言,老老實實在裁決委員會大樓外的小廣場站著。
中年男子也返回到了諮詢處。
「劉雲哥,什麼事。」
「天道劍宗那個,又來了?」
「哦,天道劍宗,我聽小道消息說他們宗主是先被人下毒,再被趙九州在比武場殺死的?」
「沒證據的事別瞎說,當心禍從口出,天道劍宗宗主沒了,龍泉門門主可是還在。」
「咳,閒聊嘛……」
……
日上三竿。
時間很快來到十一點。
人家讓他等,陸煉宵就乖乖的等。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很遵紀守法。
坐在一棵樹下,他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諮詢處的劉雲看他始終不願離開,似乎是覺得一直將他堵在外面也不是辦法,半個小時後,他終於進入了委員會辦公樓。
裁決委員會,有十四位委員,日常有三位委員當值,委員雖因年事已高,氣血兩衰,但在武道界中往往很有威望。
陸煉宵踏入辦公室,第一時間躬身向當值的三位委員問候:「各位委員好,我是天道劍宗代理宗主陸煉宵……」
「你這話不對……你不是註冊武者,代理不了天道劍宗。」
一位委員直接開口將他的話打斷。
陸煉宵認得這個人,呂慶,十年前也是一位好手,煉體圓滿,後加入武道協會,成為裁決委員會成員之一。
「我會遞交武者註冊申請表。」
陸煉宵道。
「武者註冊申請表。」
呂慶眉頭一皺:「武者不行,一年內天道劍宗沒有註冊武師入駐,就不能再維持天道劍宗編制,得解散,天道劍宗駐地性質也要從武道用地改成商業用地,或住宅用地,如果你們想繼續持有這塊土地,需在一個月補交一百四十萬土地性質變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