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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波動從背後傳來,幾乎是瞬間,他就被從身後刺了個透心涼。
鮮血從胸口噴涌而出,光線附加的力量不斷腐蝕著他的傷口,促使他的身體變得僵硬,很快就留下一個大洞。
眼前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眨眼間破碎消失,魅魔這才驚覺自己中了魔法,剛才看到的根本就只是幻影而已。
他的脖子旋轉一百八十度看向身後真正的女巫本體,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你竟然還有理智?」
明明整個房間裡都涌動著從她身上傳來的火焰一般的熱浪。
她受到魔法效果的影響,她正在飽受煎熬,她應該被摧毀理智,沉迷,墮落,只會無度的索求。
少女面色微紅,一雙眼仿佛海面上低垂的濃雲,極致的靜是因為所有的風暴都被牢牢壓抑緊鎖。
她垂下眼,將手指伸進他的傷口裡,在血肉中細緻的掏來掏去。
「不,不可能,你明明收到了魔法的影響。你是有欲望的。」
他身上的衣物飛速的消失,完全露出衣物下的身體。
一具強健的男性身體,肩寬腿長,縱使胸口破著個血洞也不影響魅力他每一塊肌肉都滿含著勃發的荷爾蒙,尤其腰線兩側盤踞的幽藍刺身,非常勾人。
他動不了身體,做不了大動作,原本有幾分不安。
只能任由她的目光細緻的將他從頭到腳一點點看了一遍。
這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屈辱和怪異,他這麼多年來還真是頭一次被人這樣耍,從來都是他占據主動。
怎麼此時倒像獵人和獵物是反了過來?
眼前這個少女才更像是蓄意強來的魅魔……
不過她這樣看他,想必還是受到了魔法影響,
他勉強安慰了自己一番,打起精神拿一雙眼頗具暗示的看向她,嗓音暗沉,「來吧,承認。你是有欲望的。你想要我。」
姬訣的手向下伸去。
魅魔鬆了一口氣,雖然被動比較屈辱,但不管主動被動,只要能吃到就行。
偶爾被動一次,還挺新奇的。
他忍著氣,心中暗暗想到,沒想到這女巫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喜歡的口味挺特別。
「找到了。」
她的指尖凝聚魔力,輕輕在半空中一划。
手起刀落,魅魔悶哼一聲,臉色大變。
伴隨著肉塊落地,房間內涌動的曖昧光線與濃的熏人的香氣如潮水般褪去,魅魔的身體開始進入無法逆轉的衰老。
姬訣一腳踩上那塊爛肉,腳尖微微用力,徹底將它碾碎。
「將魔源藏在這種部位,不愧是魅魔。這大概是你最需要魔力加持的地方?真是可悲啊。」
聽到這話,魅魔衰老的臉徹底扭曲了,他簡直恨不得撲上來咬她,憤怒的一雙眼都充了血。
「魅魔才不可能不行!我是魅魔! 不可能……」
轟——
一聲巨響,未等他說完,身體就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堆枯骨。
「一般越是不行,才越要強調。」
姬訣抬起手對著骨頭又砸了幾個魔法下去,將一堆骨頭火燒冰凍徹底雜碎成了灰燼,這才確定對方真的死亡,滿意的收回手。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又感到不可思議。
就算這隻大惡魔不是擅長正面對敵專精的類型,魅魔以魅力和玩弄人心而出名。
但這種程度……
未免弱的太可憐了。
她本以為想要殺死他會更難,而這一番完全順利輕鬆的像是夢一樣。
約書白房間的隔壁是烏澤亞的房間,魅魔可以自由穿梭於兩間房間之間,恐怕安妮在這棟小樓中布下的魔法陣和禁制都已經被損壞了。
姬訣按了按發熱的面頰,從口袋中拿出一瓶淨化藥劑喝下。
咕咚咕咚的喝完一瓶藥劑,她感到稍微舒服了一些,像是一股涼水流過大腦,稍稍不那麼熱了,但能感受到遺留的魔法在她身上發揮明顯影響。
這種程度,勉強可以保持思考。
她推開門走出房間,鞋子上沾著的血在走過的地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
站在海妖的房間前,她輕輕敲了敲門,「是我。」
房間內沒有聲響,她等待了片刻後,推開門進入房間,看著眼前的場景一怔。
安妮是獸靈女巫,她的魔法比較特殊,通過召喚各種生物達成契約變成她的使徒來幫助她戰鬥,因而她天生對於動物有很強的親和力。
海妖所住的房間原本是安妮為自己的使徒準備的。
據說,安妮本來想用這個房間來養一些兇猛的魚類。
不過因為她撿到了海妖,這個小湖就一直讓海妖住著了。
數年來,小屋中的草地與小湖什麼時候看都沒有任何變化。
這裡的水,這裡的草,乃至於那些虛幻的群山,頭頂的殘月以及夜幕都是安妮以魔法構建。
只要魔法沒有消除,安妮就會以魔力供養著這一切讓它們一直存在。
因為是魔法所構建出的虛假之物,所以水不會變得污濁,不會發臭,不會改變,月亮的光芒不會更暗淡也不會更亮,位置永遠不會改變。
但此時她的眼前沒有湖水,沒有草坪,沒有月亮,也沒有夜空。
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海妖站在房間中間,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一切,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