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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水生不屑道:「你會對自己的食物客氣嗎?」
紅夜女咬著指頭道:「聯姻?其實就是上床而已嘛,那你天天去找小姐,不要戴套不也一樣嗎?多給點錢……」
王水生崩潰道:「不要拿我的家族開玩笑!」
紅夜女撇嘴道:「姐給你指的可都是明路,你個二B孩子——不過警告你啊,別去中國禍禍,老娘還真怕哪天釣個凱子咬我一口。」
王水生自命紳士,也跟她吵不起來,只是一個勁地撫棺發呆。
這時百無聊賴中的高大全掃了一眼王水生手裡的羅盤,忽道:「你這個玩意還在動!」
王水生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猛的直起上身道:「真的!」
我們立刻圍上來一起看,只見王水生那個羅盤指針向著西北角的方向顫抖不止,比起剛才,竟然劇烈了很多。
王水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詫異道:「怎麼會這樣?」
我說:「那會不會是元妖的位置?」
王水生道:「按理說不會,羅盤只能顯示即將甦醒長老的位置。」
小慧道:「難道是元妖占的那具身體裡,你們的長老也正在甦醒?」
王水生悚然道:「有可能!」
阿破拔腿就跑:「還等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水生也拔地而起……
希望重現,這次我們生怕再錯過機會,都不說話奮力跑著,王水生手捧羅盤帶頭,我們一路跑過森林腹地,在我們眼前,驀的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石山。羅盤的指針抖動越來越劇烈,卻始終指著一個方向。
站在山腳下王水生抬頭張望,又看看羅盤,道:「好象在山裡。」
我們跟在他身後,慢慢向山上進發,王水生眉頭越擰越緊,那羅盤的指針時而劇烈時而平靜,顯然有時候我們方向是錯的,但在這陡峭的山岩上也沒法,只能盡力順著指針繞圈,隨著我們漸漸爬高,羅盤也越發不尋常起來,不時大左大右地擺動,在快到山頂的地方,我們轉了幾個圈子,再往上或往下指針都沒了動靜。
王水生道:「現在只有兩個解釋,一是元妖就在附近。」
紅夜女道:「二呢?」
王水生苦笑道:「二是羅盤壞了。」
我們跟著乾笑數聲,想不到這節骨眼上他倒還能幽自己一默,其實也是一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奈。
我說:「大家就在附近找找吧,不過要小心,小慧和蝦仁留在我身邊。」
王水生放下羅盤,環視四周,這山鬱鬱蔥蔥,峰巒起伏,到處都是高低不平的石頭,他走上一面巨岩,習慣性地手搭涼棚擋住陽光——作為吸血鬼,他到底還是不喜歡被曬,然後他一回頭,忽然神色大變,我在下面問:「怎麼了?」
王水生不搭話,閃身消失在了巨岩後面——原來那石頭後面有個洞,我在下面張望著,愕爾,王水生猛然撲出來沖我們喊:「你們猜我發現什麼了?」他的聲音夾著顫抖,顯然是極為亢奮。
阿破二話不說也爬了上去,他只往洞裡看了一眼便叫了一聲:「我X!」
然後再任憑我們怎麼問,兩個人都顧不上搭理,一起鑽進洞裡,不一會合力抬出一隻長條箱子:這東西兩頭窄來當麼間寬,正是我們先前見過的那種專門用來盛放長眠中吸血鬼的棺材!
王水生臉色更加蒼白,牙齒不住碰撞,連話也說不出來,阿破伸手就要揭開棺材,王水生這才阻止他道:「找個沒有陽光的地方!」
阿破省悟,兩人又抬起那口人型棺跳到地上,我們一起圍上,王水生指了指山岩的背後,阿破和他把木棺搬到了一片陰影下。
整個過程誰也沒有多說話,但是一個個興奮之色溢於言表,紅夜女搓手道:「我X,這是怎麼話說的?」
我再看那羅盤,那根指針此刻就像被磁鐵吸著一樣死死指著木棺,人手一動那指針也左右搖擺,始終不離木棺。
小慧道:「血族不是還有兩大長老嗎?也許這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
王水生跪在木棺前,嘴唇發抖,幾次手放在棺蓋上面卻又拿開,顯得既激動又敬畏,還有點不知所措。
高大全按著他肩膀道:「快開呀!」
阿破也道:「是啊,快開!」兩人都是禁不住的好奇和期待。
「你們是想開個大啊還是想開個小?」我瞪了他們一眼道:「又不是玩色盅說開就開——水生,你們這個有什麼禁忌沒有?」
王水生愣了一下道:「除了不能見光我也所知不多,我自己還沒長眠過,你們要知道,100年在我們血族只能算是小孩子,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紅夜女道:「那遲早也得開不是麼?」
王水生努力冷靜了一下道:「說的是,這樣吧,我們合力慢慢把蓋子打開,萬一有什麼不對勁馬上再合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阿破和高大全就已經一左一右擺好姿勢了……
王水生克制又克制,最後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願主保佑。」
小慧愕然:「你們吸血鬼不是最討厭十字架和上帝嗎?」
王水生嘿然:「我給忘了。」他平伸雙手指揮阿破和高大全,「一,二,三,開!」
兩個猛男一起使力,木棺吱吱了幾聲,便緩緩打開,隨著木板下移,漸漸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具乾枯的屍體,它的皮肉嚴重干縮在骨幹上,像層透明的乾果殼,雙手交叉擺在胸前,頭骨上還粘著幾叢毛髮,眼睛只剩下兩個黑黢黢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