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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哭得更厲害了。
小綠訥訥道:「我給你們唱我自己做的歌好不?」
人們齊聲道:「好!」
小綠看了看天道:「可是下雨了,你們要不要走?」
人們怒吼一樣道:「不!」
小綠甜甜地一笑,抱起吉他又開始唱歌。
這時雨下得越發大了,一個工作人員忙出去幫小綠打上了傘。
在嘩啦啦的雨聲中,小綠的歌好象更加有穿透力,清澈地跟隨著雨水洗刷著所有人,觀眾們雖然停止了人浪,但仍舊手拉著手,在雨中揮手,體育場裡一片手臂的海洋。
總經理感慨道:「這哪是下雨,這分明是在下油啊!」
我們明白他的意思:火上澆油。從此以後,任何明星的溫度和光芒相比小綠都要暗淡三分。
魏金抱著肩膀幽幽道:「你們說她剛才為什麼不哭呢,如果她哭出來,所有人都會更加寵愛她。」
小慧淡淡道:「因為她已經哭過了,她只是喜歡唱歌,不管是以小紅帽還是小綠的身份,委屈和傷害都是被忽略成一小部分的,她的心裡只有愛沒有恨。」
無雙看著漫天的手臂和台上開心的小綠,發呆道:「第一次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人。」
阿破抓住經理的脖領子道:「你現在不放煙幕還等什麼?」
經理掙扎道:「我也想啊,可是那些煙幕都被水打濕了……」
我指著天空叫道:「有煙幕!」
在小綠背後,12道巨大耀眼的閃電一邊6道鱗次櫛比地閃過去,然後又閃回來,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煙幕一樣。
被這樣的情景驚呆了的人們很快就爆發出山唿海嘯一樣的歡叫聲。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雷神來了!
一個穿著樸素軍裝綠的老頭不經意間走到後台,看了我一眼嘆氣道:「我小孫女很喜歡小紅帽,無奈我買不起那個小紅帽的票只能帶她來了這邊,沒想到她說這個才是真的,哎……搞不懂,我來找你們就是想替她求張小紅帽的親筆簽名。」
我驚訝道:「原來你就是雷神?」
這老頭正是前幾天去我們那收破爛的那個,他一說小孫女,我想起了那個坐在三輪車上的殘疾姑娘,看來她就坐在下面。
這時高大全也衝進後台,拉起老頭的手欣喜道:「老大,你終於出現了。」
雷神看了他一眼道:「獸王?」
高大全喜道:「是我!」
雷神站在僻靜處,舉著手又在小綠的背景里放了幾排閃電然後對我說:「我們之間種種過截以後再算,今天大家都不方便動手,還是看演唱會吧,我一會來拿簽名。」說完走了………
大雨中,小綠已經連著唱了5首自己寫的歌,觀眾的熱情沒有絲毫的減退跡象,小綠打傘,只是怕把吉他淋濕,其實她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謝晴道:「這樣怎麼行呢,她必須得休息了!」這時演唱會已經進行了4個多小時,火暴的人氣把附近遊蕩的閒人吸引過來不少,從沒有人聽過這樣的演唱會,雖然隔著牆,仍然能聽到裡面又哭又笑的。
更重要的是——這時呂祺的演唱會已經結束了,海丁體育場是有防雨蓬的,所以這些人出來依舊是衣履光鮮,卻經不住另一個場子的朋友的唿喚,反正都晚了,索性去看看那個董小綠……這人流量可不是少數,所以我們這邊快到12點的時候,人不但沒少,反而嚴重突破了3萬大關,直接奔4萬去了,這時的門票已經賣到了1000塊一張,趕場子過來的人們仍然趨之若騖,不是他們傻,而是市體育場露天條件決定的——他們能聽到小綠的歌聲!這一次小紅帽和小紅帽的遭遇戰中,呂祺一敗塗地了,她的歌迷跑來這邊聽一兩首歌之後,立刻叛變到小綠的陣營里,大罵呂祺欺世盜名,他們千里迢迢地從封閉式的高級體育場趕來,挨雨淋,然後一起哭,一起笑……還有一起罵呂祺。
小綠又唱了兩首歌后,我們一起湧出去把她搶了回來,下面的觀眾不明白怎麼回事,前排的人就爬上來要跟我們拼命,我大喊:「王成,履行你保鏢責任的時候到了!」
小個子王成在人堆里左推右搡,劣質西服被人抓成披風,大喊:「你們先撤,我掩護……」
好不容易把觀眾安頓下來,他們開始整齊劃一地喊:「我們要小紅帽!」
阿破拿了個麥克風跑出去,央求道:「你們走吧,天不早了。」
觀眾整齊的:「我們不走!」
阿破無奈道:「哪有你們這樣的,都唱5個多小時了,沒有過日子心了你們!」他說,「要不我給你們唱,絕對比小紅帽參加預選賽的時候好聽?」
觀眾笑,齊聲:「不聽!」
阿破道:「要不這樣,你們派代表上來跟我摔交,誰能贏了我再說。」……
後台,小綠大汗淋漓地坐在椅子裡,我們一窩蜂上去捏胳膊的捏腿的遞水的照看著,她沖我們一笑有點沙啞地說:「我沒事。」
我鄭重道:「小綠,不能再唱了,你嗓子受了受不了不說,張嫂她兒子明天還上課呢……」
小綠知道我是在擔心她,疲倦地一笑:「我知道了。」
這會阿破已經在給觀眾們上課了,他背著手在台上走來走去,義憤填膺道:「不是我說你們,不象話!你們這是殺雞取卵!你們這是自私自利,你們想一晚上把小紅帽唱廢了唱到以前那水平嗎?以前她上趕著給你們唱的時候你們在哪?賤不賤吶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