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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文道:「你說真的?」
阿破道:「下吧。」
林子文想了想道:「那我就試試。」他邊掏包邊說,「這種東西毒性很大,你想好了。據我觀察,你的外傷癒合能力是很強,但是未必能抵擋得住它。」
我探頭看去,只見林子文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白瓶來,裡面是滿滿一瓶微帶白色地粉末,我好奇道:「這是什麼?」
「氫化鉀,只要沾上一點或吸入微量就可致死!」
我急忙捂住鼻子……
林子文小心地拔開瓶蓋,往一個礦泉水瓶里磕搭了一點。想了想,索性把一瓶氫化鉀全倒了進去,搖勻,然後從包里又掏出一個像氣管子那麼大的針管來……
阿破也不禁變色道:「太誇張了吧?」
林子文把一瓶毒水都吸在針管里,說:「你要後悔可以不用試。」
阿破道:「還是就這樣吧,省得你半夜又溜門撬鎖地。」
林子文熟練地拿出一根橡皮筋來勒在阿破胳膊上。拍了拍,露出粗壯的血管,然後把筷子那麼粗的針頭扎進去,緩緩推動針尾,足有一兩百毫升的氫化鉀溶液就慢慢地都注進了阿破的身體。
我看他那一大管液體道:「這個不便宜吧?500塊錢夠成本嗎?」
阿破納悶道:「什麼500塊錢?」
我忍著笑道:「謀殺你的報酬。」
這時林子文已經注射完畢,他觀察著阿破的反應道:「有什麼感覺?」
阿破沉著臉道:「沒什麼感覺!」
「那你臉怎麼綠了?」
阿破咆哮道:「我他媽這是氣地——村里殺頭豬還給師傅封100塊紅包呢,殺我才要500塊啊?」
我忍俊不禁道:「小林這筆買賣肯定是虧了。」
林子文訥訥道:「從昨天打丟那釘子開始就已經虧了,那根釘子特製也得1000多塊。」
「那那把日本刀呢?」
「那是正經的日本玉鋼刀,市價大概5000左右。」
阿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問:「你先告訴我你給我定的謀殺難度是幾星?」
林子文老實道:「當初估量不足,一星……」
我火上澆油道:「你跟張嫂她兒子一個難度。」
阿破抓狂道:「姓林的。我算看明白了。你小子不愧是亞洲第一殺手,你是想把我活活氣死!」
林子文見足夠滅城的毒量打在阿破身上他還活蹦亂跳的。不禁沮喪道:「看來殺你是件任重道遠的事——你們附近有出租房嗎?」
阿破小心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先找個地方住下,慢慢研究殺死你的辦法。」
阿破:「……」
這時孟大媽推門而入道:「小何啊,剛發下來那個預防流感地通知你見了嗎?」她一進門見桌上擺著橡皮筋,針管,藥瓶,問道,「你們這是幹嗎呢?」
我語塞道:「沒……幹什麼。」
孟大媽表情嚴肅道:「你們不會是在吸毒吧?」
阿破雙手摟著那個大針管道:「我的大媽,吸毒有用這麼粗針管地嗎?我……我中暑了。」
孟大媽看林子文的神情轉為慈祥。道:「喲,這麼說這個小年輕還是個大夫呢?」
林子文:「呃……不是專業的,學過幾天。」
孟大媽指著那個放了氫化鉀的小藥瓶道:「你那藥還有嗎?老李家二小子也中暑了。」
林子文急忙把小瓶收進包里:「這個一般人不能用,這個……劑量比較重。」
孟大媽道:「那你給想想辦法唄,小孩兒上吐下瀉地,上午連學也沒上……」
林子文嘆了口氣,從我跟前拿了支筆在紙上寫著什麼:「那試試用決明子15克。白菊花15克,干山楂5克。煎熬都可——孩子多大了?」
孟大媽道:「不到10歲。」
「哦,那熬好以後還可以放點冰糖什麼的。」
孟大媽接過單子,嘖嘖嘆道:「這麼年輕,還是個中醫。」
孟大媽走後林子文見我和阿破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一攤手道:「學殺人之前總得先學點藥理什麼地吧?」
我說:「你要真想在這租房子剛才那個人肯定能幫上忙。」
林子文一聽急忙一溜煙跑出去,跑到門口的時候抓住門框問我:「她姓什麼?」
「孟。」
林子文一路叫著:「孟大媽,孟大媽……」
孟大媽愕然道:「有事?」
「您這還有房嗎?」
「是你住還是替朋友問?」
「我住。」
「還有一間平房。不大,而且就一張床。」
這時兩個人已經越走越遠,說話聲也模煳起來,只聽林子文說:「那沒事……多少錢……」
孟大媽地聲音:「100一個月,你住多長時間?」
林子文:「……可能得住段時間。」
兩個人終於走遠了。
阿破有點發懵地問我:「這小子就在沙家浜紮下來啦?」
我幸災樂禍道:「你完了,你就等著他每天拿你做實驗吧。」
……
下午的時候,林子文背了一個大包打車來到王府大街,他又站在辦公室門口敲了敲我的門。說:「跟你打聲招唿,房子已經租下來了。」
我:「呃,好。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林子文微笑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