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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怎麼啦?」
倒是筱雨被墨風手上莫名多出來的血口子嚇了一跳,「怎麼突然流血了?」
「沒事。」
墨風隨手抹去傷口流出的血,「不小心劃了一下。」
記千秋抬眼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方才墨風手受傷的一瞬,有幾滴血也滴在磨石上,他也不去沖,就著那幾滴血繼續埋頭磨劍,只是磨了幾下後忽然開口道,「雨丫頭,什麼時辰了?」
「嗯?」
剛從儲物袋裡翻出傷藥,扯著墨風的手往上抹的筱雨聞言抬眼看看天,「得申時了。」
「家裡還有花雕嗎?」
記千秋一邊兒磨著劍一邊兒問,「好久沒吃花雕醉雞了。」
「有花雕,也有雞。」
筱雨三下兩下給墨風手上抹好藥,把藥瓶收拾好站起身,「就是沒有花雕雞,要是這會兒做的話,到明天滋味才好呢,不過晚上也不是不能吃。」
「那就做上吧。」
記千秋笑呵呵道,「突然就很想吃這一口。」
「知道啦。」
筱雨問道,「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不是還有桃花菜拌飯嘛。」
秦紅袖也跟著起身,走過來挽住筱雨胳膊,「拌飯加醉雞,今晚已經很豐盛了,走走,我陪你一塊兒收拾去。」
說罷,兩人胳膊挽著胳膊走出院子去,離開時還不忘給合上院門。
院內一時間靜默下來,只有長劍在磨石上滑擦發出的沙沙聲。
等記千秋再次停下來沖洗泥漿後,才朝墨風一抬下頜,「來,再來幾滴血。」
墨風垂眸看了眼手背上塗好藥的傷口,另尋一處劃破,朝磨石上擠下幾滴血。
如此重複了整整七次,劍身終於露出真容。
這把劍不止劍身比尋常長劍寬厚,即便是在打磨完後,劍刃依舊厚鈍,可謂重劍無鋒。
除去沒有鋒利的劍刃這點,這把劍看似再無任何特點,就連方才洶湧四溢的煞氣,此時也都乖乖蟄伏回看似平平無奇的劍身當中。
「知道這把劍叫什麼嗎?」
記千秋一手拄劍,目光在劍身上摩挲而過。
「不知。」
墨風實話實說。
記千秋笑了。
「這把劍,名喚『尋常』。」
他起身,隨手將劍拋向墨風。
墨風運起十二萬分的仔細抬手接過,然而尋常劍入手那刻,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沉重。
「從今天起,尋常劍就歸你了。」
記千秋撣了撣衣袖,舉步朝院外走去,「好好用。」
第35章 無言花
「花雕,花雕……」
回到自己的小院兒,筱雨跑去儲物間,一邊兒念叨著一邊翻找花雕酒,前年年節那會兒沈老送過來的十壇應該還沒開封呢。
「啊,找到了。」
從角落裡翻出花雕酒,筱雨拎起一壇轉身走出儲物間,彼時秦紅袖剛好也把一隻珍珠雞處理乾淨,從外面拎進來。
「去頭去尾,翅尖跟爪子也不要,剩下的去骨留皮肉,就是這樣吧?」
秦紅袖把剔除完骨頭的珍珠雞拎起來給筱雨看。
「對對,這就可以了。」
筱雨放下花雕酒,順手抄起一個瓷盆來讓秦紅袖放下珍珠雞,「辛苦師姐啦。」
如果交給她來的話,雖然也能剔乾淨骨頭,但一定沒有秦紅袖處理得這麼幹淨利落。
把雞肉用香料醃上,筱雨就去開鍋燒水了。
往灶台里添柴火時,目光不經意掃見自己的手,筱雨的動作微微一頓。
莫名其妙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墨風的手好大啊。
方才在師父院中,他好似只用半個手掌就能把她的手全部包裹起來。
「太誇張了吧。」
把手舉到自個兒面前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筱雨喃喃自語。
「誇張什麼?」
秦紅袖好奇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筱雨這才回過神,臉頰不甚明顯的紅了紅,「沒、沒什麼。」
鍋中水開。
筱雨挑出雞肉里的香料,用麻繩將雞肉捆成卷狀下鍋,待雞肉煮熟撈出,另一邊,用花雕酒加各種香料熬製的湯料也放涼了,把煮熟的雞肉卷浸泡進去花雕醉雞就算做好了,剩下的只等隨著時間流逝,滋味慢慢浸透而已。
「這花雕味兒足,今晚確實能吃上。」
秦紅袖湊近聞了聞。
「是啊,也虧得這花雕夠陳夠香,不然至少要浸一晚呢。」
筱雨又把醋飯端出來,開始著手做拌飯。
「寶兒,這兩天你身體怎麼樣?」
秦紅袖去一邊兒櫥櫃裡翻出一罐果乾抱著吃,「沒再難受吧?」
「沒有呢。」
筱雨把準備好的配料跟醋飯放一塊兒,用竹勺沿著一個方向慢慢攪拌,「自打戴上師父新給的護身符,我那老毛病就一直沒再犯過,連三師兄給的丹藥都沒再派上用場。」
「那挺好。」
秦紅袖連連點頭,「看來還是師父有辦法。」
「不然又怎麼是師父呢。」
筱雨笑。
「對了,我看旁邊院子起好了是嗎?」
朝嘴裡丟了一個鹿莓,秦紅袖問。
「嗯,蓋好了。」
筱雨伸手指了指放在一邊兒泡著的玉螺,「明天要擺遷居宴,你可要早點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