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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這二位塗脂抹粉的,聽說已經叫上姨娘了,住處更是富麗堂皇,怎麼能不恨?
她開創的局面,叫後人撿個漏,如何甘心。
所以棗兒費盡千辛萬苦買通了看守她的婆子,逃了出來。
「老爺,我也不求別的,棗兒賤命一條,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他是老爺的種,合該尊貴啊,要是像這兩位妹妹一般,有個能住人的屋子落腳,棗兒就知足了。」
顧景初點點頭,深深覺得棗兒這個要求不過分。
棗兒是沒見識了粗鄙了些,但話糙理不糙,他的孩子就該是尊貴的。
大不了生下來交給江暖養著,他的這個夫人是小氣愛吃醋,但是才學是有的,再說了,給她養孩子是榮耀。
「那就——」
「大人!」蘇傾玉忽然起身,妖妖調調的走到顧景初身旁,一屁股坐到他懷裡。
「這位棗兒姑娘,畢竟是個孕婦,大人是男子不知曉,孕婦最怕吵鬧,我們姐妹每日需要伺候大人,陪著大人飲酒作樂,難免吵嚷了些,我們這處不行。大人又即將和郡主成親,更是熱鬧的厲害,夾道那處也不行……」
「那就只有西北角那處小院了,清靜自在。」
顧景初一下子就聯想到了。
「大人真是英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好的主意。」
蘇傾玉將帕子甩到顧景初臉上,帶來一陣讓人血脈卉張的香風。
「不行啊老爺,那裡是佛堂,我怎麼能……」
棗兒恨恨的反駁聲,立刻被雙安打斷,「佛堂更好,清靜,棗兒姑娘剛好能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他也上前去,和蘇傾玉一左一右纏著顧景初,讓他根本無暇顧及棗兒。
松墨還在愣神兒,忽然接收到蘇傾玉的眼神,被嚇得打了個激靈,連忙吩咐人把棗兒拉走。
以免棗兒吵嚷,甚至還在她嘴裡塞了帕子。
這一幕落入到下人眼中,就知道棗兒不中用了,起不來了。
這後院風向真的變了啊。
現在蘇姨娘的風頭是真盛,就是不知道等郡主進了門,又會是怎樣的一番龍爭虎鬥。
到了張翰林家的小姐約定的日子,江暖一早收拾停當去赴約。
她上了茶樓,豈料張小姐比她來的還要早。
兩人互相見禮,張小姐溫柔客氣,待人又親近隨和,江暖忍不住感慨。
「鄭師兄好福氣。」
正在大方待客的張小姐,一聽這話,手下茶杯一頓,頓時羞了個面紅耳赤。
「當初鄭師兄拜入我爹門下,我還小,總拿鄭師兄當我親哥哥看待。妹妹第一次見未來嫂嫂,一點心意還望嫂嫂收下。」
她說完,春桃便放下一個匣子。
張小姐羞澀萬分,打開一看,微微睜大了眼睛。
匣子裡林林總總都是做首飾需要的東西。
花色寶石有,銀絲金線也有。
張小姐自幼喜歡手作,尤其喜歡自己做首飾,奈何翰林家清貧,構思精巧手藝也好,奈何沒有什麼好材料。
短暫的興奮過後,張小姐連忙推據。
「嫂嫂要是認我這個妹子,就請收下罷。這些東西放在我手裡也是白白閒置著,我一向認為物件也是有靈性的,不如找到它們真正的主人。嫂嫂實在過意不去的話,等東西做好了賞我一兩件也就是了。」
送禮送禮,要送到人心坎里。
投其所好,顯然,江暖就是投了王張香蕪的好了。
張小姐笑著點點頭,看得出對方真心結交,那麼她也真心相待就是。
就在此是,門被輕輕敲擊兩下,張小姐收斂神色示意江暖。
她上前拉開兩個雅間之間的門,隔壁的兩個男人出現在她們面前。
「鄭師兄……楊師兄!」
江暖驚訝的起身,鄭旦也就罷了,楊宴明可是在蜀地帶兵,非召不得回京!
這是要商議什麼?
「師妹,楊師兄此番秘密回京,是有要事相商,事不宜遲,讓楊師兄和你說。」
鄭旦讓江暖過去楊宴明那邊,自己則回到了張香蕪這邊。
張小姐秀美的面容上滿是紅暈,想到剛剛被暖妹妹叫嫂嫂的話,很可能被未婚夫聽到,恨不得羞死過去。
她悄悄抬頭,對上未婚夫也同樣熱切的眼眸。
一對有情人雖然恪盡禮數,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另一邊的江暖,神情則嚴肅多了。
聽完楊宴明的話,她心裏面驚濤駭浪。
她來這世界是談戀愛的啊,怎麼還跟權謀扯上邊了?
什麼皇親國戚政治鬥爭……真的需要她參與麼,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殺頭的。
「師妹,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些,顧景初實在不是個東西,老師英明果決了一輩子,怎奈被這個奸猾小人給騙了,一輩子英明毀於一旦!聽說他還要轟轟烈烈迎娶夷族郡主做二房,真是放肆!老師生前最忌結黨,一心只要忠於大鳳朝的黎民百姓,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就是主子,可他顧景初結黨營私,無惡不作,已然成了大皇子門下的狗!」
江暖迅速衡量了一下敵我陣營,她和顧景初已經不可調和,那就——
她一拍桌子!
「好!師兄放心,我雖然是個弱女子,但為了還我爹一個清名,但有差遣,無所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