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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紅衣主教也剛好走到了那裡。女宰相乍看到面前這位身著聖堂武士的服飾的英俊年輕男子的時候也面露驚訝之色,但是隨即主教大人的動作立刻讓所有人臉上的驚訝之色更甚。他彎下腰用一個騎士而不是一個主教的禮節對面前的女子施了一禮,伸出了手說:「姆拉克小姐,您的芳名和才幹早已傳遍大陸,今日得見實在是我的無上光榮。即便是主也會為您的美麗和風度而發出由衷的讚嘆。請您允許我帶您入座。」
雖然阿德拉主教早已對神官牧師們解釋過,這位紅衣主教是由聖堂武士臨危受命提拔而成的,但是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所有牧師們臉上的神色都是古怪之極。瑞恩大神官張大著口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賈維主教大人……」
宰相大人雖然訝異之極,但是從周圍的人的表現也可以確認這位確實就是新的紅衣主教大人。看著面前那隻手,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賈維主教微笑著牽著宰相大人走向了廳中,他的身姿,步伐,表情,無不漫溢著自信和一種發自內心的真正滿足。和宰相大人入座之後,他才對周圍還瞠目結舌的眾人淡淡一笑:「諸位不用太驚訝,這不過是我對姆拉克宰相大人表現出的敬意和傾慕而已。」
「呵呵,沒什麼。主教大人原本是一位聖堂武士,這些禮儀也很正常的嘛……」瑞恩大神官咳嗽了兩聲,帶領著牧師神官們把表情恢復了。但是依然有兩個人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一個是剛入座的宰相大人,一個則是羅德哈特。
宰相大人是迷茫,不解,驚訝。羅德哈特卻是好像努力在思索著什麼。
序 王都(中)
新任紅衣主教按道理自然是要和皇帝陛下見面接洽的,但是格芬哈特十七世已經外出南巡。所以這一次主教大人自然是見不到皇帝陛下。
在心愛的皇后有病在身的時候皇帝卻去巡遊,這很明顯不是他本人的意願,而是大神官和宰相大人還有羅蘭德團長一致的意思。這位年輕皇帝如果要親自面對紅衣主教所帶來的紛繁政治問題無疑是力有未逮,那些問題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用說處理失當,就算是某一個失態或者失言所帶來的後果可能都是麻煩的。一位教皇陛下派遣來的紅衣主教不會是容易糊弄的貨色。所以與其留在這裡不如外出,留下宰相大人和羅德哈特這些人,讓他們有更多的空間好盡情發揮。
不過並不是只有他們兩人而已,相反這兩人在和紅衣主教見面之後卻都是言語甚少還有些神情古怪,而是由瑞恩大神官先開口發難:「賈維大人如此年輕就能得到教皇陛下的賞識和信任,在這個時候授予紅衣主教的職位,即便是在教會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真是天縱奇才啊。以老夫的眼光來看,您無論是武技還是魔法修為也確實都是高妙非凡。」
「哪裡,您過獎了。」紅衣主教淡淡一笑。他自然聽得出這是個鋪墊,下面要說的話才是正題。
瑞恩大神官嘆了口氣,說:「說起來最近我們還真有件難題。皇后陛下最近身體微有小恙,只可惜我等白魔法的修為實在是淺薄,對陛下的病情無能為力。所以我們也都一直在等著主教大人您的蒞臨,以您精深博大光明法術想必一定可以皇后陛下解除病痛。」
雖然兩人都有些神不守舍,但是聽到瑞恩大神官的話,宰相大人和羅德哈特的神色都同時不禁有些不自然,但是兩人也沒有開口。用這件事當做手段來使用他們兩人都有些不舒服,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們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皇后陛下的病現在可說是困擾王都整個上層的一大心病。雖然早已經由兩位精通醫療和白魔法的牧師去治療過了,但是除了發覺皇后的體內有些微古怪的波動外,再沒有其他任何明顯的病變,但是偏偏原本對人體絕對有益無害的白魔法又令她有不適的反應,召集御醫和魔法學院的治療師們討論研究也沒有什麼確切的結論。
只要這位紅衣主教推辭拒絕,那自然是一種示弱,這多少也算是個下馬威,以後的一切就都好辦了。但是如果這位年輕的紅衣主教胡亂出手,讓皇后陛下的病情加重,那更是有了絕佳的把柄和藉口。只是宰相大人和羅德哈特寧願這種事不要發生。
新任紅衣主教皺了皺眉頭,問:「不知皇后陛下是什麼病?連魔法學院的牧師都沒有辦法?據我所知魔法學院在肢體魔法上的造詣已是大陸翹楚……」
瑞恩大神官微微露出個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哀傷的奇怪表情,說:「就是連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病,明明不見皇后陛下身體有什麼病變,體內也不見什麼病邪毒疫,但是皇后陛下卻總是沒有精神和胃口,飲食不進。而且陛下的身體居然好像對我們的白魔法有些排斥不適,我們查證資料,才推斷這大概是一種極少見的腫瘤。但是這些對於主教大人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塞萊斯特乃是所有光明魔法師眼中的聖地,主教大人更是其中的天才,白魔法必定純正精深,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才是。」
賈維主教微微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欣然的燦爛笑容,點頭回答:「好,那就讓我來略盡綿薄之力,為陛下排憂解難吧。」
半天之後,賈維主教立刻在大神官和宰相大人還有羅德哈特的陪同下來到了皇宮,幾名牧師和神官也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