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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點了點頭,這就是為什麼公爵下令對他要『當場立即處死』的原因。這就是兩個月間所有麻煩的根源所在。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和他原本意料的有些不一樣,公爵很坦然,很直接地就把對他的惡意和其中的原委說出來了。但是他也能夠感覺到公爵並沒有騙他。這也讓他感到公爵並不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使他相信公爵請他來是很有誠意的。
「這個消息是很有價值的,你們那支部隊的人並沒有白白犧牲。只是這個消息如果流入了朝廷中某些居心叵測的人手裡,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公爵向他陳痛厲害。「這件事情你向別人說過嗎?」
「沒有。」山德魯老頭絕對不會有興趣聽這些故事,阿薩也沒機會和別人說起。
公爵由衷地笑了,點點頭,說:「那就好。其實我也一直不喜歡這種討厭的保密方式的,但是這是規矩。」
「怎麼?所有重大機密都是用滅口的方法來保密嗎?」阿薩很吃驚。
公爵點頭:「當然。只要知道的人不是太多,都是用這種方法。你想想,幾個人的生命比較起千萬人的安危和國家的利益,孰輕孰重?如果你是國家的管理者,你怎麼選擇?」公爵笑了笑。「國家大事,都這樣了。」
阿薩皺起眉仔細想了想這個無懈可擊的邏輯,點點頭,他相信了公爵這樣做確實是無可厚非的。由此他對公爵的戒心和敵意也完全解除了。
公爵好象只是隨口而說的提起:「我想主教大人也應該不知道你的遭遇吧?」
阿薩搖頭。公爵心中一塊大石落下,這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但他表面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羅尼斯主教大人是個很仁慈的人,但他向來對軍國大事不感興趣。他這次插手,大概是一時巧合或者是私人的原因吧。」
阿薩點點頭。當他看見那個經常晚上來找山德魯的老頭居然就是主教大人時,心中的驚訝實在是無可言喻。山德魯只是簡略地給他說了大概的情況,主教大人立刻就命令把馬車拉進大屋,等著公爵回來。
至始至終,主教大人也沒問過他為什麼公爵會對他欲除之而後快,山德魯也是。他們幫阿薩解決了這件事情,卻對其中的因由完全沒過問,連最基本的好奇也沒表達出,隨意得如同在街邊見到小孩跌倒了就順手扶起一樣。
雖然不明白,阿薩卻也沒有問。主教大人他不方便問,山德魯則是問了也白問,也只好把他們的這種淡漠解釋為只是因為他們並不在意而已。而且這件差點讓他掉了腦袋的事情他們解決得也確實很隨意。
對於主教大人和山德魯插手的原因公爵同樣也不太清楚。不過這無所謂,因為他想要弄清楚的已經很清楚了,而且這件事情也立刻就要很技巧性地解決。他說:「幸好只有我和克勞維斯見過你,明天我們只要宣稱那個逃犯已經抓住並處死,你就沒事了。」仿佛很器重地看了看阿薩,說:「至於以後,為了帝國的安穩,人民的安危。就只有請你保守住這個秘密。」這個帽子很大,很有光彩,沒有一個年輕人會不喜歡,而且一但戴上了,就絕對會引以為榮,拼命保護。
這次有些出乎公爵的意料。阿薩搖頭,不過態度是公爵意料中的明朗:「我當然會保守秘密,不過不是為什麼國家人民,我對國家大事完全沒興趣。我只是不想你和主教大人為難,還有,我也不想死。」
雖然略有些意外,但是結局是令人滿意的。公爵開心地笑了,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那麼這件事情就完結了。對於這兩個月來給你添的麻煩我感到非常的抱歉,還請你原諒。」他笑得更開心了。「還有,我要謝謝你保守這個秘密。」
阿薩也舉杯,淡淡一笑說:「你只不過做你應該做的,我也是做我應該做的而已。」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其實從我個人的角度,我是一直都很感激你的。」討論完一些保密的細節和其他事情後公爵拍了拍阿薩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真的很感謝你救下我女兒。」語氣沒有絲毫的刻意,把一個父親的感激表達得恰倒好處。
阿薩反而有些內疚了,問:「小懿的傷現在好了麼?她現在在哪裡?」這兩個問題在他心中足有兩個月。
公爵神情黯然,微微搖頭:「傷了頸椎之後又旅途顛簸……性命沒事,但是手腳永遠都……」
「我能見見她嗎?」阿薩迫不及待地問。
臥室內,當小懿看見阿薩的時候,姆拉克公爵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女兒的笑臉了。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悵然。
「怎麼這麼遲才來看我,不是說好了在這裡等我的嗎?」小懿原本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飛起一陣潮紅。但是她也只能夠用這個方式來表達心情而已,即使是動一動手指對她現在來說也是不可能的了。
阿薩走到床頭蹲下,看著小懿說:「對不起,我突然有要緊的事去辦。現在我不是來了嗎?」在過道中他已經和公爵通過聲氣了,知道口徑要一致。
小懿悽然自嘲地笑著說:「可惜我現在動不了啦,要不我一定下廚做我最拿手的甜點給你嘗嘗。」她瘦了很多,臉色也很蒼白。長久的傷痛折磨,更重要的是她要面對自己以後只能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的事實。這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何況她還很年輕,很美麗,有很多未來,也有很多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