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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那邊被牽制的騎士陣列中有一騎突出,朝先知這裡衝來。手中的鋼槍勢如奔雷,試圖阻擋他的幾個野豬戰士全部被他一槍一個連人帶數百斤重的野豬一起挑飛出去。
「攔下他。」金帳刀手大喝聲中,幾個遊牧民沖了過去。
轟的一聲悶響。白色的光柱在騎士的身上亮起,騎士連停都沒有停頓一下,就用這沖勢直接把幾個遊牧民撞得七零八落。
「是神殿騎士!」白色的魔法光輝下,是神殿騎士開啟了天之佑的光輝戰甲。這一次不是幾個,而是一大隊遊牧民沖了過去。
這個神殿騎士已經脫出大隊,單身一騎帶著滿身的白光在戰場上衝出了一條血路,騎士長槍之下沒有任何一個遊牧民戰士能稍微抵擋,每一槍一挑,一掃,一刺,就有一個戰士飛起,或是被長槍攔腰掃作兩段。
但是隨著騎士的不斷沖入,遊牧民戰士的越聚越多,他的前沖勢頭也終於緩了下來。一聲清嘯,騎士居然棄馬高躍而起,一腳踩在了一個遊牧民戰士的身體上。
喀嚓一聲,遊牧民的身體像一架不堪重負的架子一樣用一個奇怪姿勢歪了下去,神殿騎士借力再高高躍起飛向了先知。數十把彎刀帶著猛烈的風聲拋向他,但是神殿騎士根本不去理會,叮噹聲中,這些彎刀在光輝戰甲的驚人防護力之下沒有絲毫的作用,全部反彈開去。
先知怒喝一聲,一發火球翻滾著朝半空中的騎士飛去。騎士同時也投出了手中的鋼槍。
漫溢著鬥氣和白魔法的騎士長槍怒號著,火球術像是一團煙霧般被輕輕地衝散,長槍勢頭絲毫不減,奔雷般直轟向先知。
一個金帳刀手擋在了先知之前,長一米寬一尺宛如一個小門板的大刀直豎而起。但是咣的一聲之後,刀斷裂成碎片和血肉一起滿天飛起,門板似的刀和鐵塔般的身軀在這一槍下像是棉花和紙板做的。
不過就這一擋,一個金帳刀手趁機已經把先知拉開,騎士長槍余勢不歇地把後面幾個戰士洞穿。然後三個金帳刀手都揮舞起了手中的大刀迎向了落下的神殿騎士。
神殿騎士沒有躲沒有讓,直落而下的他也無法躲無法讓,大刀砍在了光輝戰甲之上發出的是宛如撞鐘的巨響。能把一匹迎面而來的奔馬從頭到尾一刀兩段這是成為金帳刀手最基本的條件,這些刀手們所使用的大刀甚至比矮人的斧頭更重,更沉。
光輝戰甲的防護力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抵擋這樣的攻擊。騎士的身體一顫,幾乎跪倒,血跡已經從鎧甲的縫隙中滲出,頭盔下的嘴一張,一口血噴出,但是同時他腰間的長劍也閃成幾道白光,三個金帳刀手就成為了六段。
騎士已經傷得不輕,但是他沒有絲毫的停留,先知已經在最後兩個金帳刀手的保護下在往後退。後面更多的遊牧民正在湧來。他前沖,手一揮,長劍脫手飛出,斜斜插入一個金帳刀手的頭顱。
槍已失,劍也無,前沖的騎士居然捏起了拳頭一拳打向先知。金帳刀手的門板大刀朝著他的頭頂直直砍下。再好的盔甲也不可能抵擋這樣的攻擊,如果這一刀能夠砍實,即便頭顱能不碎,頸椎也絕受不了。
「受死吧,邪惡的……」先知的臉上已經有了喜色,手上已經發出了魔法的光芒。只要對方一讓,他就有機會放出魔法,即便對光輝戰甲沒有什麼作用,至少也能把這個神殿騎士轟退一下,而後面的戰士馬上就會湧上。
但是他後面的話沒能說得出來,就和鼻樑還有滿嘴的牙齒一起在神殿騎士的拳頭下凹進了腦袋裡。
騎士還是沒有退讓,他的頭和身體只是略微一偏,大刀在頭盔上刮出一聲難聽的巨響後只順勢砍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發出一聲慘哼,即便是有光輝戰甲的保護,肩胛骨也已經開裂了。他連抵擋都沒有辦法,因為他只有一隻手。
騎士的頭盔破裂,飛起,一頭金色的長髮帶著血跡也飄飛出來。頭盔之下的臉居然是一張女人的臉,即便是滿臉的血跡,還有眼中的血絲和猙獰的煞氣也掩飾不了她的俊美英氣。
看著先知血肉模糊地倒下,面前這個兇猛的騎士居然是個女人,金帳刀手還沒來得及驚愕,雙腿間傳來的劇痛直接把他頂得飛了起來。
女騎士踉蹌著上前一步,拿過剛剛金帳刀手的大刀一刀就割下了先知的頭。鮮血噴起,飛濺到了她的臉上和頭髮上,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臉上,眼中全是比男人還冷還硬的神色。
她環視一眼周圍即將湧上的遊牧民戰士,那些戰士不知是因為先知的死太過驚駭,還是因為這個女騎士的太過驃悍,居然全都不動,呆若木雞。
第一百章 軟弱的力量(下)
沙漠部落的占領和清洗已經用不著塔麗絲來操心,她也不想去操心。
如果是在以前,無論是傷再重身體再累,她都一定要保證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意願來進行。在以前占領一個異教徒村莊的時候,幾個劍士意圖猥褻村中的婦女,她當場把那幾個劍士處以火刑。但是沒過多久,發現那個村莊中的人致死都不願意放棄本來的信仰,反而認為這些教會的部隊才是邪惡的魔鬼,然後她就把整個村莊都付諸一炬。當時是覺得這樣做天經地義,崇高的正義感是容不得絲毫的褻瀆和冒犯。現在想來卻似乎可以感覺到有些幼稚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