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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也許是他們……從什麼地方偶得來的吧……」驟然被問到,紅衣主教的神色和聲音都有些不自然。
教皇陛下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哦?看來塞德洛斯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好,連這種東西都可以偶然間得到。」
他身邊侍立著的紅衣主教臉上有了幾顆冷汗,但是他想了想,旋即說:「陛下,根據他們對這個禁咒的描述,我可以判斷出那應該是泰塔利亞的陰影大賢者尼姆巴絲的陰影魔法,那是種死靈魔法的變異旁支。據說歐福的將軍格魯幫助泰澤親王篡位中殺掉了陰影賢者,這也許就是那時候得到的這個禁咒捲軸。」
「原來如此。那麼說,笛雅谷應該和歐福是無關的了?」
「是。一定如陛下所料,歐福是不可能和笛雅谷有關的。」
「嗯,也就是說,那個禁咒的捲軸也就是歐福唯一的一個了?」
「也許……」
「也許?」教皇陛下的眼神並不冷,但是紅衣主教卻感覺自己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厄……也許……還有。」阿德拉支吾著,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說:「聽說牙之塔五塔中的炎之塔塔主艾斯瑞大法師失蹤有一段時間了。據說有人曾經看見過他最後出現在卡倫多盆地附近,歐福的格魯將軍那時候也在。而據說艾斯瑞大法師長年佩帶著的也有一張禁咒捲軸……似乎是火土禁咒『流星火雨』。」
教皇陛下在聽到『流星火雨』這個詞的時候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然後他才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這些傢伙,沒有能力使用,就不要胡亂製作這些東西啊。真正的強者哪裡需要這些呢。」
阿德拉主教連忙說:「這個應該就是歐福最後的王牌了。這個禁咒魔法的威力雖然巨大,但是持續時間很長,並不適合對付流動的部隊。」
「最後的王牌?既然連你都可以想到,那這個就不可能是最後的王牌。一個好的戰術家絕不會輕易泄露出自己的最後底牌,塞德洛斯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教皇長嘆了一口氣,低頭思考了起來。
阿德拉和下面跪著的神官都不敢出聲,靜等著教皇陛下。
終於教皇抬起了頭,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個老人的疲態,對神官說:「埃拉西亞那邊今天早上也派人來請求援軍,看來那邊的形勢也不大好。你回去之後告訴聯軍的將軍們,讓他們這一次就暫時撤軍吧。」
「是。」神官退出。雖然他可以感覺到教皇陛下和紅衣主教的話語中似乎有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他卻不敢,也不會去擅自猜測。一個在他這個位置的人永遠知道該知道些什麼。
神官退出後,教皇發了一會怔,然後對阿德拉說:「你把上次救下威爾斯凱,然後提交戰術建議的那個聖堂武士叫來。」
第七十二章 任命
當阿德拉帶著賈維武士來到教皇大廳的時候,幾位還留在塞萊斯特的紅衣主教也被召喚而來,立在大廳兩側,蘭洛特靜靜地站在教皇的身後,如同一尊守護神像。
「聖堂武士賈維參見教皇陛下。」賈維武士下跪行禮,阿德拉退到了一旁。
教皇雪白修長的眉下的眼睛已經略有些老年人特有的混濁,他看下方跪著的聖堂武士,他開口緩緩說:「賈維武士,你之前提交的戰術建議分析精密,見解獨到,關鍵是能夠以事實出發,這樣的眼光和判斷在你這樣的年輕人身上出現實在是很難得的。而現在局勢實在有些混亂,所以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能夠受到這樣一個站在大陸權力的最頂端,在普通人眼中幾乎和神已經沒什麼區別的老人的誇獎,對於任何年輕人來說都應該是種夢寐以求的莫大容光。但是賈維武士臉上並沒有因為激動而失控的痕跡,而是用一種把感激和崇敬表示得恰到好處的表情和語氣說:「謝謝陛下誇獎。」
教皇繼續說:「高地上聯軍中的一位神官才剛來向我匯報,歐福在第一個接觸戰中就用出了一個禁咒捲軸全殲了猶達的重裝騎士團,聯軍的現在的士氣已經一落千丈。而且據稱歐福手中也許還有另一張禁咒捲軸『流星火雨』。埃拉西亞前幾天也傳來消息,泰塔利亞的攻勢幾乎已經到達了王城之下。現在聯軍已處於劣勢,你認為應該怎麼辦?」
賈維武士跪著回答:「向陛下報告情況是一個聖堂武士的職責。陛下胸中的睿智足可洞燭萬物,聖堂和神殿騎士中有專門負責軍略研究的各位大人,我的毫末之見實在算不了什麼。」
教皇微微一笑,淡淡說:「站起來吧。既然我問你,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對於當前這樣的情況你覺得如何?」
「是。」聖堂武士站了起來,似乎想了想才回答:「歐福和泰塔利亞雖然似乎現在完全占據了優勢,但是不過只是曇花一現罷了。對整個大局來說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改變,陛下請放心,他們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哦?怎麼說?現在聯軍和埃拉西亞可是被他們打得抬不起頭來啊。」教皇雖然是在問,但是臉上並沒有絲毫好奇的神色。
「當前的優勢是歐福用高明的戰略和戰術發揮到極致才得到的效果。但是戰爭比拼的終究是國家之間的力量,歐福成立不過年許,根基薄弱,無論獸人的人口還是生產力等其他方面都完全無法和埃拉西亞等大國相提並論,雖然短短時間中通過商業獲取的物資也不少,但是絕不可能維持長時間的戰爭。而泰塔利亞不過一些野蠻人部落的聯盟,雖然新國王泰澤也許是歷來最有為的國王,但是國力終究太差,甚至比歐福還不如,正是這樣他們才可以出其不意地給了埃拉西亞重重一擊,但是總體來說也是不足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