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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之前這很長一段時間都把精力完全用在了這種補鍋的行動上,所以才在其他領域沒有什麼動作。既然不能夠再對那個知道太多的人動手,他就只有把以前所有為歐福隱瞞情報,資助歐福的所有證據,所有痕跡都消除。這絕對是件麻煩事,甚至對其他人來簡直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不過好在憑著公爵超卓的能力,在花了不少心血不少工夫之下也完美地做到了。
而且現在歐福正努力地和各國打好關係,而且公爵確實沒在歐福成立上得到什麼天大的好處,拿不出證據之下無論是誰說公爵曾經和歐福勾結都不可能有人相信。
現在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埃爾尼家族的這些產業又可以將公爵的實力提升很大一截,而對於公爵這樣的權謀聖明手段高人來說,即便是一丁點的好處都可以發揮巨大的效用。
克勞維斯來到宰相府的時候正是黃昏,宰相大人正在獨自吃飯。
「你來了。過來我們好好談談吧。」即便是正吃著精美的食物,宰相大人也顯得有些疲憊,並不客套地招呼自己的侄子。大概確實是這段時間的事情將他的心力耗干,已經沒什麼餘力再用在這些表面功夫上了。
談話之前,宰相大人先要做的一件準備工作就把周圍的數量驚人的僕人們趕走。廣闊的飯廳中有著幾個廚師,糕餅師和燒烤師,隨時準備對付宰相大人一時興趣而變換的胃口。而桌旁有三個負責切肉的,兩個負責斟酒的僕人,另外四個經過專門訓練的僕人負責把桌上數量驚人的菜餚用最快的速度挑選出來,以最美觀的方式拼裝在一個個盤子裡,最後還有兩個身上的衣服幾乎比克勞維斯還華麗,戴著統一的假髮,搽著粉的侍從服侍著宰相大人把這些東西送進口裡。如果不是要享受這些美妙的東西如何在自己的努力下變得稀爛,釋放出味道的話,宰相大人大概連咀嚼也要再找人來服侍了。
這絕不是大場面,不過是每天可見的便飯而已。宰相大人的胃口已經壞了不少,所以一頓也只有四十個菜品,這些僕人也是最低限度的,再減少下去完全就是有辱門楣了。
宰相大人對姆拉克公爵一直以來的藐視大多都是出於公爵缺乏他這樣的氣派。對於一個吃飯不用僕人伺候,食物也不講究,還要自己動手拿麵包的人,即使他再怎麼飛黃騰達,再怎麼用豪華府邸用金銀餐具的宴會來宴請大臣,骨子裡不過也只是個鄉下來的暴發戶而已。
但是現在形式所逼,不得不向這個鄉巴佬低頭,宰相大人也顯得沒精打采,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帳本和文件還有家族的信物印章給了克勞維斯,頗有點無奈地對他說:「說起來也真是慚愧,你原本是我們家族裡年輕一輩最有才華最有前途的人。但是因為你父親的關係,大家都有些疏遠你,我也對你有些成見……」
克勞維斯沒有說話也沒表情,這是他從小養成的對家族裡的人的冷漠態度。但是他也看得出他叔叔確實是感覺到自己走投無路了。因為人往往只有心灰意懶之時才會不加遮掩地說老實話。
「只要挨過了這段最艱苦的時期,我們家族一樣是有翻身的機會。畢竟在朝在野我們都還是有很大的潛在實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留心,在姆拉克公爵身邊的時候一定要用心操辦這些產業。我已經老了,這個家族以後就要靠你了。」宰相大人一副語重心長的神情,希望用激勵的辦法讓這個侄子從私人方面出發也能夠好好的為家族賣力。
克勞維斯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他叔叔露出了的微笑:「你放心,這個就交給我了。」
「恩,辛苦你了。」宰相大人也是第一次覺得儘管有個敗家子的父親,但是這個侄子實在還是有用的。
轉身離開,克勞維斯走在宰相府里寬闊深遠的走廊上冷笑了一下。他完全可以領會他叔叔的意圖。不過現在他手裡捏著那些代表家族權力的東西,並沒有絲毫的成就感和欣慰,甚至不去盼望什麼。他知道自己和公爵用不了多少時間和功夫就會把這些文件和印章變成和埃爾尼家族完全無關的東西,他心裡全是復仇的成功和滿足感。
按照家族的規矩那些東西原本應該是他父親的,然後再傳給他。不過因為他父親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家族才不得不把這些交給他叔叔,準備換一房當家人。而他也因為父親的緣故受盡了族人的排擠和冷眼。
他完全不期盼他叔叔口裡講的那些什麼家族傳到他手裡的那些話,即便是在潛意識中他都不會興起一丁點反抗公爵的意思。一則是很清楚實力的差距,就像兔子不會妄想自己能夠吃掉一隻獅子一樣,最重要的還是他在精神上都完全是公爵的手下,附屬了。
旁邊一間屋裡傳來女人的哭叫還有毆打聲把他的思緒打斷。克勞維斯皺眉聽了聽,走了過去。
天氣並不熱,但是這個房間裡的人全部一絲不掛。幾個女子在那張巨大的床上縮成一團,發著抖看房間角落裡一個男子在毆打一個女子。
男子四肢瘦弱,看樣子並沒多大的力氣,但是卻像一條發了瘋的狗般在那女子雪白的軀體上又咬又抓又撕又踢又打,一邊打還一邊叫喊:「我叫你做你敢不做,打你你還敢擋……」女子不敢抵抗,只能夠勉強護住臉,一邊哭一邊慘叫。
「你來我家幹什麼?」宰相公子盯著突然出現在門口克勞維斯。這次他父親好不容易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也好好教訓了他一頓,還親手打了他。這是他出世以來第一次遭受到的教訓,這讓他惱怒如狂,只有把火發泄在這些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