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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解決妖修才最重要,徐妧縱然出身大宗門,也不會在這時候非要爭個高低。
遲綏見她不卑不亢的表現,心底雖對趙青從的態度百般厭惡,也知乖地沒有開口,垂眸站在她身側不言語。
「哼,那些妖修實力算不得多強,只是不知從哪兒得來的仿製山河社稷鼓,讓他們能立於不敗之地。」趙青從皺眉看向老者,說道。
「胡師侄,先生既然賜了一頁聖人詩詞予你,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拿出來。難道真要等到妖修目的得逞,你才肯請出來?」
胡德清無奈道:「聖人詩詞乃……」
「糊塗!」
趙青從一聽便知他又是那套言論,不耐揮袖繼續向前飛行。
留下其餘收斂神情的儒修,以及被突然斥了一聲的胡德清。
「二位隨我等過去吧。」
胡德清垂垂老矣的面容看不出太多情緒,語氣平和道。
「這件事情古怪頗多,就連魔修也死了不少,更能看出妖修圖謀不小。趙師叔擔憂過甚,才會如此,請二位莫要怪罪。」
徐妧眼神清冷,說道:「客氣了,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他與太和宗,是否有些過節?」
胡德清在前帶路,聞言搖了搖頭。
「太和宗乃人族中流砥柱,青崖書院的讀書人向來敬重,不過……趙師叔他曾與貴宗的熾火峰主,有過一面之緣。」
徐妧微微抿嘴,一聽到這話,就知道為什麼趙青從會那副表現了。
師尊的脾氣,與他修煉的功法一樣火爆。
在他認可之人面前,自然是性情爽朗直率,合不來的人……不說動起手來毫不留情,就是一張嘴也不饒人,能把對方說得氣血上涌、靈力紊亂。
這口師尊親自鑄的鍋,身為他的嫡傳大弟子,徐妧也只能默默背上了。
胡德清微微一笑道。
「趙師叔只是言語犀利,但不會真的為難年輕弟子……不知小友拜在哪一峰?」
徐妧頓了頓:「家師,熾火峰主。」
第30章 為我所用 徐妧神情淡然,即便與四……
徐妧神情淡然, 即便與四重境界的儒修並肩,氣度依舊自若,既不張揚, 亦不曾被對方壓低半分。
青崖學子跟在徐妧與胡德清身後,約束心境不敢失態,但聽到這話時,還是沒能忍住一臉精彩變化的表情。
胡德清早有心理準備,笑了笑便不言語。
前方不遠,趙青從一人站立, 板著臉注視那隻彩雉扇動巨鼓。
「今日遠比以往還要厲害, 胡師侄,你還是不願拿出聖人詩詞破局嗎?」趙青從沒有回頭, 聲音里隱含不悅。
胡德清低聲道:「先生在我們臨行前賜下聖人詩詞,是為庇護我們眾人此行安危,還請師叔再三斟酌。」
趙青從見他如此固執, 神情越發不虞,索性皺眉看向徐妧, 說道:「不知你又有何高見?」
徐妧眼神平靜, 不受他的態度影響。
「此妖擊鼓所用法門淺顯, 七階靈器即便只是仿製器物, 能夠激發出的實力也遠不止這麼些。既然他們的手段玄妙不足,我們自可以力破之。」
趙青從不耐地眯起眼:「這幾日, 我們便是強行斷了十八面山河社稷鼓齊鳴, 但今日鼓聲威力更甚,還能如何強行破局?」
徐妧頓了頓:「我可以試一試。」
據青崖書院的儒修所言,一旦擊鼓中止,彩雉都要停歇至少半日才會再次敲擊。
比起先前見到的妖樹, 這彩雉擊鼓反倒對付起來要簡單得多,不佐以特殊手法擊鼓,無法催發仿製的山河社稷鼓更多的力量。
反之,僅需要足夠的力量壓制,就能打斷對方。
徐妧抬眸,看向青崖書院的儒修,輕聲說道:「但仍需諸位一同出手,破除鼓鳴幻陣。」
儒修修得一身正氣,文心浩然。
有他們協助,徐妧便能毫無顧忌地獨對彩雉妖修。
「可笑!」
趙青從突然斥聲道。
「不過二重境界,竟敢口出狂言。若不是你乃太和宗嫡傳弟子,我絕不會容忍你在此胡言亂語!你還當這只是單純的一境天柱,任由你們這些低階修士隨意來隨意去麼!」
胡德清面露些許無奈,輕聲道:「此事的確不容小覦,趙師叔莫要動怒,徐小友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你心中想法。」徐妧並未動氣,她伸出手掌攤開,赤紅火炁騰地冒出。
而後色澤越發暗沉,猶如翻湧地火般在白皙掌心上漂浮,隱隱散發出隨時都會爆發的力量,炙熱得仿佛在灼烤著他們的呼吸。
趙青從面上的不耐逐漸消失,微微訝異過後又很快收斂。
「想不到……小友不愧是太和宗嫡傳,僅是二重境界,就有這般底蘊。」胡德清注視著翻湧的火炁,似感慨般輕嘆道。
人族修行,吐納靈氣的過程中,精煉體內靈力同時,也在緩慢拓展靈脈。
就像是將靈脈從潺潺小溪,挖成河流、大江、瀚海,水到渠成之日,便是突破之時。
境界高低不同,能夠凝練、掌握的力量也有所不同。
在儒修看來,常人壓制修為是無用之舉,還未達到目的,恐怕就因壽元將至而面臨天人五衰。
但徐妧天資卓越,恐怕是得太和宗賜下秘法,才會在這二重境界壓制修為,年紀輕輕便凝練出勝過他們的渾厚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