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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是在他人地盤,徐妧沒有強出頭的道理, 見他這般自信,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月德山莊到底是底蘊不俗,徐妧也想見識一下他們的實力。
隨著先前徐妧察覺到的魔修靠近, 因其氣勢不掩,白風嵐與徐珠玉也都清晰感知到魔氣滔天不斷逼近。
「別裝了, 我等早知你們那些個莊主盡數陷於洞天之中, 已有數月未歸, 呵呵呵……就這小貓三兩隻, 擋得住誰?還不快快將寶物都呈上來,爺爺我留你們個全屍!」
魔修氣焰囂張, 刻意施展神通喊出的話語如有實質, 山莊幾處接連響起類似的喊話,聽在莊人耳中,一時間竟震得心神失守。
白風嵐冷笑一聲,揮袖召出道金白玉符浮於身前, 絲縷金氣銳利無雙,縈繞在玉符周圍。
見到這玉符,徐妧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小嗷嗚,玉符中的金氣純正,與白虎氣機極為相似,似是同源。
小嗷嗚也若有所覺地抬眼望去,隨後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
來襲魔修目的明確,在察覺到白風嵐催發玉符之際,一道附著黑沉魔焰的刀氣便朝著待客廳斬了下來,幾乎是同一時刻,白風嵐催發的銳金之氣爆發,狠狠撞上魔焰刀氣。
以白風嵐為樞紐,四周樓宇建築接連亮起白光,氣機交融一瞬,似有白虎昂吼響徹。
爆發餘威震盪開來,卻被這白光盡數化解。
「此乃人道之地,豈容你們這些魔修胡作非為,魏某今日便要領教一下魔修究竟有多少斤兩!」
「呵呵,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等只為了月德山莊的太陰隨而來,原本還不想大開殺戒,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先嘗嘗你的血是什麼滋味!」
青年大義凜然的清越嗓音驟然響徹整片山莊,隨後便是魔修被惹得又怒又譏笑的回應,不多時,二者交手的氣機爆發。
白風嵐全心神應對上空的魔頭,雖知有人仗義相助,卻也分神不能,只得匆匆傳音一道安排莊人去助那人。
但魔修此次行動有備而來,山莊各處倒不至於落入敗勢,可也如他一般無暇脫身。
徐妧將看向聲音傳來處的目光收回,開口道。
「白少莊主應對魔修,我去別處看看情況如何,徐珠玉,你在此為白少莊主掠陣,以免那魔修不敵,召同夥來援。」
話音落下,徐妧御風飛去,身影須臾間便消失不見。
徐珠玉來不及多說一句,也只好提高警惕,防備魔修任何異動。
而上空正運氣抵禦陣法壓制的魔修,狀若不經意瞥了眼徐妧離開的方向,臉上依舊是那張狂近癲的神色,眼底卻有幾分思索不定。
穿過幾座樓宇,在一片水榭之中,三個境界不過四重的魔修,正與個青衣男子打得不可開交。
在青衣男子身前,濃淡墨意有形在空中勾勒出手執兵刃的武將,更有筆走龍蛇的墨字藏納意韻,或攻或守,儘管三魔一人修為相近,青衣男子卻顯得遊刃有餘。
徐妧攜小嗷嗚靠近之際,並未掩飾自身氣息,魔修與青衣男子第一時間便發覺她的蹤影。
「怎麼辦?是否要請魔將大人來此!」
「以多敵少還敢請魔將大人,你是想挨鞭子抽不成!?」
「之前不過是同他玩玩,你們兩個就別再藏著掖著了,速速將這二人擊殺,找到山莊庫藏才是正事。」
「好!」「這般細嫩的小娘皮,合該被我剝了皮煉化成美人蠱,待會兒你們下手可得有個輕重。」
「別廢話了。」
三個魔修合作默契,來回應對攻擊的時候,還能有說話的機會。
與他們交手的青衣男子氣度不凡,比尋常讀書人多了一份灑脫隨意,卻又不失清然雅正,他察覺到徐妧之時,連忙高喊道。
「這位道友請小心,我尚有餘力應對,方才這群魔修口中的魔將往東邊去了,想必是發現了什麼,請道友速將此事告知山莊中人。」
話音落下,青衣男子便不再關注徐妧,心神專注在與魔修交手上。
可猛然一個目光擦掠,青衣男子清楚看見徐妧依然站在原地,她腳邊端坐著只毛色駁雜的幼虎,正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地上碎石。
倘若沒他們這邊打得如火如荼的場面在,還真是一副愜意得令人望之心生笑意的畫面。
青衣男子愣神一瞬間,便有白骨魔爪陡然抓向他心竅,好懸有隻墨色飛鳥浮現擋下這一擊,卻也逼得青衣男子受巨力重擊得連連後退。
「道友,你這是……」
徐妧聞言,嗓音淡淡道。
「月德山莊並非泛泛之流,自會有應對之策,既然無需我前去告知,你也不用我出手相助,我便在此旁觀,應當不礙事。」
青衣男子嘴角輕抽,一時間都要分不出徐妧到底是人修還是魔修。
三個魔修只當他倆有什麼私怨,見此不由得發出刺耳怪笑,對青衣男子的攻勢也越發凌厲了起來,卻也分了一道神念關注著徐妧,以防著了道。
水榭內戰況激烈異常,打得原本精緻秀麗的風景,如今水波渾濁,殘花斷枝比比皆是。
原本還與三魔打得平手的青衣男子,不知是靈力不支,還是受了徐妧的影響,連著吃了好幾次魔修重擊,此刻俊逸面龐色若金紙。
青衣男子萬般無奈,只能提起一口氣,朝徐妧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