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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並無大礙,直到有天醒來,我徹底變成一頭紅狐,再碰玉雕,才知道自己得了一個傳承。」
「不作抵抗,我便會徹底化作妖族,反之便與常人無異,但它仍會一直影響我的心神。」
徐妧真沒想到這個師弟來歷如此之複雜,她認真看向遲綏,說道。
「此事我也無法定奪,只能先將你靈脈暫時封禁,回宗以後請師長再議,你願不願意。」
遲綏沒想過她會這麼說,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我願意。」
少年墨發間,紅得似火的一雙狐耳雀躍輕動。
徐妧眼神清冷,抬手在他身上幾處穴竅接連點下,說道:「這件事暫議,我不想給你希望,師長們最終如何定奪,未必會是你想要的結果。」
「只要師姐信我,就好。」遲綏清朗凌厲的眉眼微彎,即便因為靈脈被封禁,變得像是毫無修為的凡人,笑容也越發燦爛。
「呵。」徐妧一臉平靜地看著他:「誣陷柳無憂一事,無論當時你是怎麼想,錯了就是錯了,你認還是不認。」
遲綏聞言笑容一頓,若不是他靈脈被封禁,狐耳消失,不知那雙狐耳是否會跟著耷拉下來。
「我認。」
「推開那扇門以後,去與他道歉,我會為你解釋清楚柳家絕學的事情。除了道歉,你還要準備好賠禮,倘若柳無憂不肯原諒你,這件事情我會如實稟報給司刑峰的長老。」
徐妧說罷,轉身去抱起昏迷不醒的裴師妹,視線一轉看向遲綏。
被這麼瞥了一眼,遲綏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門邊。
徐妧驅使靈力拉開玉石大門,站在門外的柳無憂立馬站直,眉頭緊皺地看向他們。
「對不起,方才是我做得不對,不該誣陷你。」
感覺到了身後徐妧的視線,遲綏也不扭捏,認真看向柳無憂,坦蕩地認錯。
柳無憂看了眼遲綏身後的徐妧,見她神色如常,才暗暗鬆了口氣,轉而擰眉道:「你又是如何會我柳家功法的?」
徐妧淡聲道:「遲綏學過一門神通,能淺顯仿出其他功法的小周天,你可以探查他的靈脈確認。」
誰能想到只不過是當個領路人,就要操這麼多的心。
這個念頭剛起,玄鳥珠飛至徐妧身旁晃了晃。
徐妧一臉平靜將它推開。
柳無憂將信將疑上前扣住遲綏手腕,仔細探查了半天,面上懷疑才去了大半。
遲綏的根基確實是太和宗功法,除非他在短短的時間裡散去修為,再匆匆修煉太和宗功法突破至一重境。
「……這類神通我倒是聽說過,沒想到你竟然會,倒是我小瞧你了。」
儘管看遲綏哪哪兒都不順眼,但柳無憂也不是記仇的性格,說道:「誣陷我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別再有下次了。」
至於遲綏方才說的那句話,柳無憂已經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釋。
同輩當中,哪個像徐妧這麼能打。
他只是將徐妧當做自己修行一道上的目標罷了。
徐妧默然看著遲綏的背影,眼神平靜,剛才她沒有說的是,在暫時封禁靈脈的同時,她也在靈脈之中暗藏幾道術法。
一旦遲綏動用妖力,勢必引發那幾道術法發作。
徐妧沒有輕信他所說的一切,所以將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遲綏自己。
她抱著裴思月,淡聲道:「我們走吧。」
「嗯。」
兩人點了點頭,柳無憂彎腰揪住方懷的衣襟將他扛在肩上。
走在路上,柳無憂又想起這件事情的起因。
他扛著方懷往徐妧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我知道小初做得不對,這件事情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她在妖修面前說的話,我可以不計較,還你一個人情。」
徐妧視線落在裴師妹緊捏的雙手時,輕聲說道:「但她害得裴師妹經歷這些危險,柳無憂,我無法替裴師妹做決定。」
當時的場景歷歷在目,徐妧記得清楚。
裴思月再害怕,剮蹭得掌心血肉模糊,也努力不想拖累她。
柳無憂知道她心裡有氣,搖搖頭道:「我不計較遲綏那件事情,是因為我也說了不好聽的話,一碼歸一碼,本少爺從來就不是仗勢欺人的人。」
「反正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等著就是了!」
柳無憂哼了一聲,若初做出這種事情,即便青梅竹馬長大,柳無憂也無法容忍柳家出現這樣品行不端的人。
但徐妧居然會覺得他要包庇若初,這就很讓人生氣了。
剛想把頭扭到一邊,發現正好會對上扛在肩膀上的方懷,臉頓時拉了下來。
第27章 碰巧 在九幽平原靠近魔域的一處。……
在九幽平原靠近魔域的一處。
十八面透著蒼朴氣息的大鼓環繞成圈, 在這圈的中心,擺著一張矮案。
男子身披羽衣,左右眼瞼各有一道妖紋彎繞, 姿勢隨意地坐在矮案前,挑了挑眉。
「弱水現,匿滄宮,倒是與你所說的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滄主那個老東西死了沒,不過這玄鳥珠, 我勢在必得。」
當年遠比滄主更強的大妖數不勝數, 論血脈,他也不過是頭蛟鯤。
卻憑著一支妖鬼軍, 對敵屢屢所向披靡,成了泯月大聖麾下的妖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