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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則是由訪天台坐鎮,職責主要是維持護都大陣。
兼任監與管整片北楚大地,又因台首被北楚帝王尊為老師,因此訪天台更為地位崇然。
白衣低闔眸,凡軀謀天,書卷氣重,狼眈突回首,獨碎山河。
這句話。
道出北楚能與大祁抗衡多年,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徐妧對於狼衛的到來,早已做好了準備,並不是知曉狼衛一定會出現。
而是清楚,這幾個錦衣男子,境界不高,至於實力更是無需多言,用他們來試探不過是幕後之人的打算之一,別的,定然還有後手。
現在看來,被引至此的狼衛,恐怕才是真正目的。
狼衛不受尋常管轄,一旦出動,被其盯上的人往往少不了被扒下一層皮。
為首者一聲令下,嗓音低沉,語氣森然。
「拿下。」
徐妧神情未變,既然一開始就做好了將局勢攪渾、事情鬧大的準備,那麼眼下的情況,對她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虛虛實實變化不定的靈脈盡頭,銜接著緩緩流動的風火炁眼,風炁、火炁,以及被汲取煉化的離汐異火本源。
三者涇渭分明,卻又互相催生錘鍊。
最終淌入靈脈的真炁精純,循功法流轉周天,醞釀著隨時等待爆發的攻勢。
狼衛動作迅猛,微微傾身便扶著腰間佩刀,朝徐妧衝去,其中兩人手裡提著篆刻暗光浮動紋路的鐐銬,在他們手中來回晃動。
徐妧先安撫住在風火炁眼中蘊養的靈劍與玄鳥珠,隨後分神調動真炁,使得四周威壓驟現,猶如暴雨將至之前的沉悶逼人。
靈劍與玄鳥珠,因感受到她的戰意,而有些雀躍歡騰,但現在還不到動用它們的時候。
遠處近侍察覺到暗流涌動的危險將起,眼神當即沉了一沉。
徐妧不會束手就擒,近侍當然知曉,畢竟她之前展現出來的脾氣如何,也已經見識過了,可近侍沒想到徐妧會是這麼激不得的性子。
倘若真和狼衛動真格,事情可就麻煩大了!
近侍趕忙提氣就要動用王府信物,阻攔兩方即將爆發的交手。
卻陡然驚愕地戛然而止。
「等一等……不要動手!」大街上,少女衣裙微微翻飛,腳下靈力波動明顯,身上更是貼了一張疾行符,一眨眼便衝到了徐妧的身邊。
徐珠玉不待喘勻氣,神色微惱,匆匆喊道。
「她乃我的阿姐!是鎮北王長女!我阿姐行事向來得度,你們……根本就沒有弄清事情對錯,就下定論,竟還如此不敬!」
狼衛隊正沉默掃了她一眼,能動徐妧,無需留手,是上頭隱晦傳下的吩咐。
但徐珠玉……
不用上頭吩咐,隊正也清楚,憑她是鎮北王愛女這一點,就絕對不能態度強硬地對待。
哪怕狼衛並非聽從鎮北王調令,但誰又敢拂了他的面子。
「她當街動用功法傷人,是事實,狼衛向來不會因捕風捉影的事出動。」隊正道:「郡主乃千金之軀,還請讓一讓,以免我手底下這幫狼崽子們,衝撞了您。」
「不把事情說清楚,休想動我阿姐!」徐珠玉說罷,扭臉看向徐妧,輕聲問道:「阿姐,你沒事吧?」
徐妧偏過臉與她對視,淡聲道:「無事,何況……只是一些烏合之眾,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嗓音清冷,語調不卑不亢,可話里的嘲諷意味可一點也不加掩飾。
身形頓住的狼衛盡數眼神一厲,仿佛只要隊正一聲令下,便會撲上去惡狠狠撕咬般。
倒在一旁的錦衣公子們,與趙五水見到徐珠玉前來,俱是有些難堪地撇過臉,同時內心又不住地感到奇怪。
前些日子他們所聽到的一些流言,可都說這鎮北王長女回歸,定然是來者不善,而與她有著最直接利益爭奪的人,只有徐珠玉了。
學府里,眾學子都對徐珠玉頗有好感,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家世,而是因為徐珠玉從不仗勢欺人,性子又尤為可親。
幾人之中,有的以好友、視作妹妹來掩蓋心中愛慕,有的乾脆不掩愛慕,但想法都較為一致。
便是不願看到徐珠玉受欺負,才會有了今日給徐妧一個下馬威的計劃。
沒曾想……被打趴下就算了,還引來了狼衛,而徐珠玉與徐妧的關係,似乎並不像他們聽到的流言那樣針鋒相對。
「呵呵,烏合之眾?」隊正冷聲道:「狼衛建立至今,似這樣的話倒是不常聽見,你藐視北楚律令在先,如今又口出狂言,縱使出身尊貴,狼衛也不會被其所左右。」
倘若徐妧不說這種話,隊正還真有些為難要如何收場。
但是,狼衛的聲名不容輕視。
這一點,乃是每一個狼衛都需要死守的規矩,眼下就算是他態度強硬,引來鎮北王責問,憑這一點,也自會有上頭庇護。
更何況今日他能得上頭吩咐,提前就得知要來此捉拿徐妧,而徐妧身邊竟是連個護衛都沒有,很顯然,鎮北王對她也沒有多重視。
狼衛隊正想清楚了這一點,眸光凜然,沉聲道。
「將其拿下!」
徐珠玉有些氣惱,目光一轉,瞥見了朝這快步走來的近侍,以及他手裡拿著的王府令牌,趕忙就要呵止狼衛。
然而隊正打定主意要捉拿徐妧,他時刻關注四周環境,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