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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了謊,妖族聖物明明就在你的身上,但是你又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只要你將妖族聖物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活著先離開。」
「但這些人,都得死。」
帝流漿對於妖修來說極其珍貴,即便是仙丹,都不能與其比較。
他要是得到帝流漿,吞服煉化以後一定可以讓血脈蛻變。
鱷妖正是憑藉體內蘊含的一絲真龍血脈,才會在短短兩百餘載修煉至五重境,但真龍血脈畢竟只有一絲,成為了他突破的桎梏。
原本因為那道氣息而有些忌憚,甚至考慮過不殺這些人族的鱷妖,此刻卻不得不動了殺心。
鱷妖很清楚,這帝流漿帶來的誘惑,再強大的妖修都會動貪念。
「想殺我們,先試試你能否做到再說。」
徐妧逐步解開對體內風火炁眼的壓制,洶湧澎湃的力量在靈脈里肆意穿梭,此刻她不會浪費時間去和若初計較太多。
算帳的事情,留到之後再一一算個清楚。
若初聽到鱷妖說妖族聖物在她身上時,也愕然不已。
面對柳無憂不敢置信的目光,還有遲綏和裴思月眼中的不善,以及身邊的方懷默然鬆開的手,若初無助低喃。
「我不知道……」
徐妧身周被赤火與青風縈繞,映亮了這一方天地。
鱷妖眼中浮現忌憚,儘管想不明白為什麼區區一個二重境的修士,能夠駕馭住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帝流漿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
鱷妖咬了咬牙,腥風驟動,撲向一臉平靜的徐妧,自他身後龐大的鱷龍法相隨之亮起,猙獰地低下巨口要將徐妧吞噬。
徐妧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胃口不小。」
清透的兩道火風捲動,被捲入其中的草葉沙石都在瞬間被碾成齏粉後蒸發消失。
鱷龍法相低頭一口便咬在了上邊,竟也像是吃痛般往後一縮。
徐妧抬手,太和宗分發給弟子的靈劍從遲綏手中脫離,飛入她掌心間被握住。
隨著劍身迸裂,發出承受不住的微弱嗡鳴,徐妧眼神一凜,揮劍與鱷妖重重襲來的利齒相擊。
鱷妖雖擅長近身戰鬥,但也有天賦神通可用。
只是他沒想到徐妧的手段同樣不少,她甩出幾張蘊含著蓄勢就發力量的符篆,在涌動氣流中巍然不動。
徐妧鴉青色長髮隨著動作揚起,回落間錯落可見她眉眼一派清然。
「妖族,在九幽平原做了什麼。」
從見到這頭鱷妖開始,徐妧就已經做好了與他交戰的準備。
不止是明白妖修絕無放過他們的可能,徐妧還想從他的口中,問出關於九幽平原變故的更多消息。
柳無憂看著她逐漸占據上風,高懸的一顆心才終於能夠放下。
但那可是五重境的妖修……她竟然打得過,柳無憂原以為他和徐妧之間的實力差距,又拉開了不少。
「小初,待此事了,你必須和我回柳家。」暫且將徐妧實力深淺拋之腦後不去深究,柳無憂壓著怒氣看向若初,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道。
若初眼神倉皇地搖了搖頭,無助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
「以為出賣同族就能換得性命周全?」
遲綏的眼神極冷,尤其是在這種時刻,他不能暴露太多東西,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姐與敵交手。
「即使被你這樣出賣,我師姐與妖修交戰,還有意顧及我們的安危,將交戰拉遠。」遲綏嗤笑一聲:「倘若是我,不先把你殺了,都難以心安對敵。」
第23章 噗通 青風帶動流火飛旋,暗藏其中……
青風帶動流火飛旋, 暗藏其中的劍氣讓鱷妖沒有防備。
乍閃而過的刺眼亮彩消逝之後,灰漆面具的下半截自山根部位被削出一個平滑斷口。
鱷妖睜得猶如銅鈴的一雙眼睛沁出鮮血,夾雜著些漿液。
刺痛激發了鱷妖最根本的凶性, 最開始對帝流漿的貪念,也已經化作報復性的殺心,他身後的鱷龍法相隨著鱷妖失去視野後的暴躁,不斷咆哮著轟砸地面。
憑藉神識鎖定的攻擊過於消耗巨大。
徐妧能感覺到鱷妖已然力不從心,事實上她也沒料到五重境妖修會這麼不能打,與意料中的實力未免差距大了點。
身法靈動接連躲過鱷龍法相依靠蠻力的攻擊, 徐妧看向那張流滿鮮血漿液的醜陋面容, 眼神專注,抓准一切時機攻向鱷妖的致命弱點。
只不過鱷妖到底是有五重境的底蘊在這, 打起來不如她,但防禦能力很強。
鱷龍法相每一擊都被徐妧閃避,落在地面上, 形成一個個夯實的凹坑。
「你……是哪門哪派的修士?」
鱷妖喘著粗氣,他自知眼下這種僵持局面很快就會分出勝負, 已經心生退意。
但那一位交代給他的任務沒有完成, 他必然會遭受懲罰, 鱷妖清楚, 他必須要讓眼前這名女修轉移那一位的怒火才行。
一記凌厲劍招落下。
只在堅韌的鱗甲斬出一道白痕。
徐妧淡聲道:「待你死後,我會考慮要不要說。」
「就算你不說, 老子也一定能知道!今日低估了你們這些狡詐的人族, 竟然恬不知恥的掩飾修為,這仇,老子定要你血債血償!」
神識的過度使用,讓鱷妖的腦袋像被數根鋼針刺穿一樣疼痛, 他卻不得不操縱鱷龍法相胡亂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