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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拿徐妧不容有失,他索性嘴角一扯,隨後,在徐妧和徐珠玉之間,一道清澈溪流無端出現,力度輕柔將沒有防備的徐珠玉推開。
另一邊則是重重拍向徐妧。
從徐珠玉出現到狼衛再度動手,徐妧一直分出了道神念暗中觀察著徐珠玉,平心而論,她不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在意。
但徐珠玉無論是心律、氣機,皆沒有絲毫異常。
若不是戲做得太好,便只剩下真心實意。
徐妧垂眸,斂去眼底的思索,旋即不顯清徐的風炁咆哮著自她身側飛出,狠狠撞上那道暗藏殺機的水流。
兩股力量撞上瞬間,迸發的餘波震盪開來。
將徐妧垂落身後的長髮吹向一側,她抬眸看向逼近的眾多狼衛,身周亦隨之浮現數道流光溢彩的真炁。
風生水起,遇火升騰,相加之下竟是惹得王都大街上,白日晴空無端響起幾聲低沉雷鳴。
數道不同源卻融匯的真炁,瞬息破空,直擊朝徐妧疾奔突來的狼衛,他們經歷過不少生死交戰,經驗遠比那幾個錦衣公子多得多。
紛紛眼神沉著、沾著嗜血的光芒想要躲閃。
然而徐妧分出數道神念操縱,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們避開,每道真炁均是沒有絲毫停頓,以極快的速度再度追逐著狼衛。
當一聲聲悶哼與神通炸開的聲音交疊響起,徐妧亦反應敏捷地一側身,寒光收斂的鋒芒落了空。
隊正似狼眈眼眸死鎖住她的身影,兩人的距離已經近至咫尺,他沒有半點猶豫,催動功法激發鋒芒刀氣,橫斬向徐妧。
淡而透的水色異火在徐妧面前冉冉升起,刀氣攻勢兇猛,可沒入異火屏障之中,穿過它以後,威力已去十之七八。
殘餘的刀氣,徐妧抬手一揮,便被擊潰。
眾狼衛被真炁擊中命門,即便有各自防禦的手段,也都片刻緩不過神來,一口氣險些提不起,好不容易站穩了,提刀拿器的手卻微微顫抖。
徐妧分出多餘的目光關注他們,只是看向還要再度發動攻勢的隊正,淡聲道:「這便是名揚天下、止小兒哭啼的狼衛?」
「久仰。」
聽著她語氣從容,不帶絲毫嘲意的話,隊正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心底狠戾被激起。
這一個個字,仿佛就是在將她先前所說的烏合之眾四字,再度甩出來,砸在他的臉上,偏偏手底下這些個傢伙,今日卻讓他把臉丟盡。
隊正冷聲道:「早就有所聽聞,你這太和宗嫡傳實力非凡,今日得以見面,傳聞果真不假……」
徐妧道:「既是修行之人,也非無知孩童,真假不自行分辨,為何喜歡聽信傳聞,或許並非是我實力非凡,而是你與你這幾位屬下,實力有待增漲。」
這話一出。
無論是想要加入對戰協助她的徐珠玉,還是見徐珠玉沒有牽扯入交戰而頓住腳步的近侍,又或是那幾個拖著傷勢站到一旁的錦衣公子們。
無不是露出十分精彩,又泛著古怪的表情。
他們也不知心底冒出的想法是不是錯覺,總覺著徐妧……似乎是在挑釁狼衛。
可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這其中,尤以近侍想得最多,思緒最為雜亂。
狼衛隊正聽得此言,呵笑一聲,道:「你們聽到了沒有!實力不如人,就是這般下場。」
「你也不必如此自謙,既然你覺著我等實力有待增進,那想必你一定不吝賜教。」隊正話音落下,收起冷笑,衣襟血紅惡狼泛起光亮。
在場十數個狼衛衣襟上的血紅惡狼亦是如此。
原本或多或少帶著傷的狼衛,氣機節節拔高,他們一揮手中的刀,破空之聲齊刷刷響起,站位錯落有序,彼此之間氣機蔓延相連。
這一刻,徐妧才真正察覺到了危機待發,神情仍顯從容冷靜,眼眸微微眯起,隱去浮現的好興致。
狼衛結陣,以隊正為陣眼核心。
此前他們出發之時,得到的情報里,確實記錄了徐妧天賦卓越不似常人,更時有越階挑戰、以寡敵眾的事跡。
但這一隊狼衛都不曾想到,徐妧竟會強至此。
血狼秘術,能使結陣的人彼此傷勢、實力瞬間平衡,而後結陣眾人的力量,盡數灌注給陣眼,由陣眼使出那致命一擊。
狼衛隊正也明白,這麼做容易落下話柄,即便是禁司同僚之中,恐怕都會藉此對他嘲笑攻訐。
但……即便如此,也遠比完不成任務後承受的失敗後果要好。
隊正想到此,反而越發冷靜,不斷衡量告誡自己,萬不能傷及徐妧的性命,至於是否重創……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見此陣瞬息結成,圓融氣機直接封鎖了狼衛與徐妧所在的地方,近侍當即變了臉色。
後悔自己因小失大的同時,又不住埋怨徐妧為何這麼執拗。
倒是被涌動殺機針對的徐妧鎮定如初,身法輕盈躲過這陣法捕捉禁錮,同時運轉功法,凝聚神通。
能打。
暫且不必動用靈劍,至於玄鳥珠之中的妖鬼,此刻不宜放出來,須臾間分析出應對之策。
徐妧體內的風火炁眼飛速流轉,離汐異火本源滴溜溜被風炁與火炁帶得反而不見轉動,像是完全靜止一般。
唯有靈脈之中越發磅礴且凝練的真炁,預示著即將釋放出何等威力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