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兒有難
修行是件苦差事,也是一件枯燥乏味之事,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天賦異稟之人,就是因為耐不住這份苦楚,最終浪費了大好的天賦。
雲霄知道自己已是得天獨厚,但他更加的清楚,好的天賦只是成功的因素之一,只有勤加努力,才能得到更多的收穫。
雲靳老爺子從小就教他勤能補拙的道理,也很好的鍛鍊了他的這種品質,要知道,他有時進山狩獵,往往會因為一頭獵物,一藏就是十幾天的時間,這份兒耐性,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雖然以金石拳的法門修煉真元進境緩慢,但云霄還是耐心地修煉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三天時間下來,他的五行真元多多少少還算有些進步,只是距離真元小成的境界還差得太遠。
不過,經過這三日的修煉,他發現,自己的五行真元與普通的真元並不能一概論之,如果是普通的真元力,這個階段會極其不穩定,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散掉,需要重新凝聚。可他觀察自己丹田當中的一滴五色真元力,根本沒有不穩定的情況發生。
到了後來,他甚至嘗試修煉了金石拳的拳技,同樣沒有感覺到體內的真元力有不穩定的趨勢。
這一發現,著實讓他興奮不已,因為即便達不到真元境小成之境,他同樣可以修煉武技技巧,倒也不用擔心對敵之時吃虧。
「這金石拳雖是最基礎的武學,但每一式的拳招都富於變化,如若能把十三式金石拳盡數練成,威力怕是不會太差。」
房間當中,雲霄一邊暗暗琢磨金石拳的拳理變化,一邊親自演練金石拳的拳招,短短半日的工夫,金石拳十三式拳招,他竟是練成了九式。
金石拳是大眾武學不假,但十三招拳招並不簡單,即便是天資聰慧之人,能夠練成前六式已經非比尋常,但他藉助精神力的強橫,愣是在半天之內練成了九式,說出去的話,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可惜我的真元力太過弱小,難以支撐後面三式拳招,如果真元力足夠,倒是可以把整套金石拳盡數練成,屆時在這紅鸞鎮之中,應該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吧!」
緩緩地收攝真氣,雲霄挑了挑嘴角,對於自己的進步倒是十分的滿意。
武技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練的,他丹田當中的五行真元只有拇指大小,能夠練成金石拳前九式,那都已經稱得上駭人聽聞了,如果強行修煉第十式,恐怕體內的真元就真的要潰散開來,而他的五行真元跟普通真元不同,一旦潰散,天知道要如何重新凝練。
「是時候去鷹愁山走一走了,沒有靈草輔助,恐怕很難達到真元境小成的境界。」
結束修煉,雲霄不由得打起鷹愁山的主意。他從小在鷹愁山長大,即便沒有武學在身,他都可以遊刃有餘,如今有了真元境的武學力量,他相信自己定可以收穫更多。
鷹愁山裡面有幾處區域,他原本是絕不能涉足的,但以他現在的力量,自然可以隨意進出,屆時得到大把的靈植,就能快些踏入真元境小成的境界。
雷雲學院每年的招生都是在秋季,眼下才是初夏,距離雷雲學院招生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日,在前往雷雲學院之前,他希望自己能夠達到真元境小成,這樣的話,就算到了雷雲學院,他也能夠成為學院重點培養的天才弟子。
「雲靳大師在麼?」
就在雲霄收功而立,準備前往鷹愁山一趟時,小院之外驀然傳來少女的呼喚之聲。
「恩?這聲音倒是有些熟悉,好像是…………」聽到門外的呼喊,雲霄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是聽出了來人的身份,「她來這裡做什麼?竟還要找爺爺?」
「吱呀!!!」
輕輕地推開房門,果然,一個熟悉的少女正站在柴扉前,面帶急色地看向他這邊。
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面容姣好,靈動的雙眼透著精明,就是一身略顯粗糙的布衣,讓原本俊俏的她多了一分下人的卑微之氣。
「蓮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一邊朝著少女走近,雲霄略帶好奇地問道。
眼前的少女,說來也算是熟識,他幾次與林家大小姐林月兒見面,這個少女一直都在一旁侍奉,據說,這是林家的那位大老爺專門為林月兒培養的侍婢,能力著實不凡。
「雲霄公子,雲靳大師可在?我奉小姐之命,有要事求見雲靳大師。」
見到雲霄,蓮兒的臉上露出喜色,趕忙急聲問道。
「是月兒姑娘讓你來的?」眉毛一挑,雲霄心下的驚訝更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爺爺入山狩獵,一時半會兒怕也很難歸來,你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好了,我可以代為轉達。」
「雲靳大師進山了?」聽說雲靳不在,蓮兒不禁面色一急,小手抓著衣角,似乎要把衣衫抓破。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如果是急事的話,我可以稍後就去山裡尋找爺爺。」
雲霄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看出對方定有急事,而一想到是林月兒讓她來的,他的心下不免也有些擔心起來。
「這…………」蓮兒的面色有些遲疑,但一想到事情緊急,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雲霄公子,我家小姐三日之後就要嫁給賈平正,可小姐本人並不願意,小姐希望雲靳大師能夠暗中出手相助,助她脫離魔掌。」
「什麼?月兒姑娘要嫁給賈平正了?」
等到蓮兒話音落下,雲霄陡然面色一變,身上更是有一股氣勢蕩漾開來,那是真元境武者情緒變化之時才能發出的氣勢。
「看來雲霄公子還沒聽說,今晨,賈家已經正式到林家提親,雖然小姐並不同意,但老爺已經收了賈家的聘禮,還把小姐軟禁起來,只待三日之後賈家的花轎一到,小姐就要嫁給那個賈平正了。」
說到最後,小丫頭竟是有些抽噎起來。
「嘭!!!」
「豈有此理,林伯父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月兒姑娘!!!」
一掌拍在柴扉旁的木樁之上,直接把木樁拍的粉碎,這一刻的雲霄簡直氣血上涌,胸口都在劇烈的起伏著。
「蓮兒,月兒姑娘現在如何了?蓮兒,蓮兒?!」
「啊!!!」
蓮兒此刻就像見了鬼一樣,整個紅鸞鎮誰都知道,雲霄天生不能修煉,身體當中連一絲的真氣都沒有,可適才那一幕,她相信絕對不是自己眼花。
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樁,竟然被雲霄一掌拍得粉碎,試問,整個紅鸞鎮的年輕一輩當中,又有誰能做到如此的?
她見識過林家那些供奉高手演武,但跟雲霄適才這一掌比起來,那些所謂的高手演武,簡直就像是雜耍一般。
「蓮兒,我問你,月兒姑娘現在如何了?」
雲霄可沒有心思注意蓮兒的震驚,在聽說林月兒被軟禁起來,馬上就要強迫嫁給賈平正之時,他發現自己簡直從未有過的憤怒。
「小、小姐她還好。」蓮兒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顯然還沒能從雲霄的恐怖一掌中回過神來,「老爺把小姐關在房間裡,派了兩位供奉看著,另外,賈家那邊也派人守著大門,小姐現在連房間都出不得。」
「林伯父好生糊塗,既然月兒姑娘不願意嫁人,他為何要強迫自己的女兒?」
拳頭攥的嘎嘣作響,此時的雲霄又急又怒。此事說來也有些難辦,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林威要把女兒嫁給賈平正,其他人當真沒辦法說什麼!
「還不是那賈平正加入了雷雲學院麼?一旦賈平正在雷雲學院站穩腳跟,將來至少也能入雷雲府的執法司當差,一旦他入了執法司,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都能讓林家家破人亡,老爺是怕開罪了他,給林家留下隱患。」
蓮兒的面色有些糾結,如果是從大局出發,林威的做法倒也無可厚非,但僅僅是因為害怕得罪人而賣掉自己的女兒,這也絕非一個父親應該有的做法。
「執法司?!!」
聽到蓮兒的話,雲霄的面色微微一凝,倒也一下子冷靜好多。
執法司是雷雲府的執法機構,其中高手無數,基本上都是從雷雲學院選拔出來的天才,這些執法司的執法者原本應該是除暴安良,保衛雷雲府子民的守護神,可事實上,隨著執法司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很多執法者根本就是知法犯法,公報私仇就不說了,有些時候,他們甚至會為了一己私利而強加罪名,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成為了受害者。
「蓮兒,你回去告訴月兒姑娘,只要她不想嫁人,那麼誰都別想強迫她。」
雙眼微眯,雲霄的語氣有些冰冷。他才不管什麼父母之命,既然林月兒不想嫁人,而且又找上了他們祖孫二人,那此事他就一定要管到底。
「多謝雲霄公子,我這就回去告訴小姐。」
聽了雲霄的話,蓮兒頓時面露喜色。在這之前,她還在疑惑為何自家小姐要找雲靳求救,適才見了雲霄的表現,她倒是有些明白了。
事實上,當初雲霄祖孫二人救下林家的草藥隊,林月兒是有幸見識過雲靳出手的,否則也斷然不會找到這裡來。
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雲靳已經離去,眼下只剩下雲霄一個人。
「賈平正,月兒姑娘冰清玉潔,又豈是你所能染指的?」
等到蓮兒滿心歡喜地離開,雲霄站在那裡半晌沒動。
林月兒是一定要救的,但卻必須想一個周全的計劃才行,林家和賈家高手眾多,雖然他現在也有著不俗的戰力,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要帶著林月兒安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