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章 梅雨驟停B
啊,昨晚我陪若若去山頂談心,然後她心血來潮,於是拉著我去追殺天頂星人拯救地球去了,所以沒開電腦無暇更新啊,嗯嗯,這個藉口夠華麗喵……--
在火焰的熾熱燒開皮膚的同時就封住了血管,所以,萊文的手很快便不再失血了。? ?? 蘭度的手指因為長年的實驗室生涯而鍛鍊得異常靈活,他熟練的將萊文的碎骨全都剔了出來,用陽炎劍消毒之後,像搭積木一般又給拼了起來……
「石化術。」蘭度對著拼合的碎骨使用了石化魔法,這個四階魔法對於蘭度來說已然不顯得那樣吃力了,他很快就將萊文的骨頭變成了一件石制的替代品,又給塞進萊文的傷口之中去了。
再接下來,蘭度又使用了大地之母賜予他的生靈魔法力量,令萊文的傷口加生長,很快將這支石骨重新包裹在肌肉之中了。石化術的效用只能維持十幾分鐘,不過這已然足夠了,當石化術解除時,恢復原狀的骨頭就會在生靈魔法與巫藥的共同作用下重新長好……只是不如原來的骨頭堅固而已。
「差不多就這樣了,再找個巫醫,用雷崩藤和加林林草汁泡上七八天。」蘭度鬆了一口氣道,「雖然不能像從前那樣靈活,不過休養四個月後,這塊骨頭會恢復到能讓你拿得動大劍的程度。」
「你到底是誰?」萊文雖然仍然無法靈活的活動手指,但他明顯的感覺到,手部的劇痛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是若若的朋友,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你總會記得我的名字,就這樣。」蘭度笑道。
告別了萊文,蘭度回到銳爪部落的營帳時,若若正在活蹦亂跳的和老薩滿嬉鬧著。她的胸口厚厚的纏著一層層浸泡過藥水的布條,其中隱隱還有未乾的血跡,顯然若若受的傷並不像她看上去那樣輕鬆。不過淘氣如若若,卻是一刻鐘也不肯安靜。
「若若。」蘭度悄悄走到若若身邊,但小貓的感官是如此靈敏,她興奮的在蘭度剛剛開口時便撲了上去,將蘭度壓倒在地。
「蘭度哥哥,若若贏了喵。」若若開心的叫嚷道。
「淘氣鬼,安靜的躺到床上去,我有話和你說。」
「若若好興奮,若若不想睡覺喵!」
蘭度搖了搖頭,煤團突然醒了過來,滑溜溜的順著若若的身子爬上她的肩頭,在若若的嬉笑聲中變化為一根長繩,將小貓緊緊的纏了起來。蘭度輕易的將嬌小的女孩提了起來,扔在床上。
「若若……」蘭度猶豫了一下,笑了笑道,「沒事了,你乖乖的躺在這裡,直到傷口結疤。煤團盯緊她。」
煤團搖晃著兩隻碩大的「眼睛」向蘭度揮動著,表示自己會認真執行這項指令。蘭度笑了笑,便走出若若的臥室,回到自己的住所冥想。
天色漸漸晚了,黑貓和蘭魔帶著蘭度的晚餐從門外走了進來。小黑貓一邊蹦跳著一邊笑道:「若若恢復得不錯……看起來若若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腳是多麼有破壞力,這樣也好,她就不會因此而感覺內疚了。」」
「我懷疑若若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內疚……」蘭度小聲答道。
黑貓聽了也是一笑,看上去,若若的確是像上沒心沒肺,什麼也不懂的小傢伙。不過黑貓卻認為,在若若無所謂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敏感的心,只是她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她的淘氣與天真,又顯得太過耀眼,才掩蓋了女孩真實的一面。
但黑貓奇怪的,蘭度應該比自己更了解若若,他為什麼……算了,人家小倆口的事,關我這隻很普通的小黑貓何干,罪過罪過……
「對了蘭度,我記得戰爭使徒能令服事爆出驚人的實力,為什麼若若在接受你的力量之後還只是稍稍強過萊文一點點呢?」
「原因有二,一是那種爆式的力量對於身體的傷害是永續的,無法用正常手段治療的,我還不想這麼早失去若若;二來,是因為戰爭使徒的靈魂力量已然被我同化了,所以效用有所降低,除非我刻意模仿戰爭使徒的靈魂波動——但那樣一來,我幾乎就只能做為一個巫醫或薩滿在後頭吼叫了。」蘭度笑道解釋道。
「這麼說來……難怪服事每隔幾年就要重新找一次,不愧是格烏什啊……」黑貓嘆道。
「小夜,你這麼直呼暴政大神的尊諱,不怕被無數獸爪拍成肉泥嗎?」蘭度笑道。
「不用擔心啦,想來他也不會和我這一隻很普通很普通的小黑貓計較這些的。至於這些獸人……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一隻小黑貓直呼大神的名字嗎?」
「也許我應該把你裝成是格烏什的寵物……一隻會說話的貓耶……」
「不用麻煩了,格烏什的寵物就是戰爭使徒寄生的對像,亞瑪爾獸。」黑貓笑道,「每一個薩滿都知道。」
蘭度微微抿了抿嘴角,低頭踱了幾步,突然說:「小貓,陪我到附近走走。蘭魔,你到附近盯著,注意警戒。」
「如你所願。」小黑貓跳上蘭度的肩頭,軟軟的伏在那並不寬大的肩上舒服了打了個呵欠。
夜影如歌,荒原上特有的朔風帶著陣陣微寒漫捲而來,風中淡淡的青草氣味和那片片已然有些枯黃的殘葉,讓人感覺到夏秋交替的那種淒迷。蘭度有些痴了,望向營地外的荒原,許久沒有說話。
「你有什麼打算?」小黑貓突兀的問道。
「本來,我的目標是儘快成為一個強大的魔法師,現在我做到了,雖然我不是帝國最強的魔法師,但好歹總算是一個魔法協會認可的精英。」蘭度漫聲答道,「現在……我是不是應該向著魔導師的目標努力呢?」
「做為神使,你的實力成長當然會比普通人快,這一點並不奇怪……但,你的理想,真的只是區區一個魔導師嗎?」小黑貓狡猾的笑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蘭度歪著頭道。
「說說嘛,也許我能幫上忙,這麼長的生命,我已然厭倦了一成不變的生活了。」
「這個……你就不必多想了,跟著我,你永遠不會一成不變的,因為我也許就是被派來顛覆這個世界的。」蘭度答道,「神靈們一定是老糊塗了。否則我又怎麼會成為神使,若若又怎麼會成為一個服事,你又怎麼會來到物質界……」
「你知道我是誰?」黑貓全身軟毛根根直立,嚇得向後一躍,緊張的望著蘭度。
「我是卑微使徒嘛,你的靈魂波動如此特別,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蘭度笑道,「你若不是一個真正的下級神,就是和大神有密切關係的傢伙。」
「呼……猜得差不多了。」黑貓縮了縮,向左右張望了一眼道。
「對了蘭度,你說神靈一定糊塗了……是什麼意思?你和若若不能成為神使和服事嗎?」黑貓總是好奇,很快它便忘了剛才的驚嚇,又問道。
「我是被一個終極魔法召喚到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顯然,那被稱為神靈許可的召喚魔法本該召喚到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智慧生物,而不是另一個平行位面的人類。」蘭度答道,「顯然,當時的我與強大一點也不沾邊。」
「但你的潛力出色。」黑貓解釋道,「不過這的確有些奇怪,那個魔法不應該會這樣……難道當時你擁有某種強大到足以影響神靈判斷的物品?」
「我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連一塊布片也沒帶來。」蘭度聳聳肩道。
「那麼若若……」
「顯然,戰爭使徒是暴力的使徒,它怎麼可能選擇貓人這樣並不好戰的亞種,歷來的服事都是獅人狼人,最罕見的服事也至少是野豬人……」蘭度嘆氣道,「對了,你是哪個神的附庸?」
「我是……」黑貓下意識的剛要回答,突然警醒的瞪圓了藍寶石般的眼睛嚷嚷道,「靈魂暗示!你竟然對我使用這樣卑鄙的能力!」
「習慣了嘛。」蘭度聳聳肩道。
一人一貓言笑晏晏的閒談著,兩個傢伙的學識都很出眾,尤其在魔法陣與鍊金術的方面,蘭度和黑貓聊最為熱烈,他們全然忘了時間,也沒有現不遠處那奇怪的黑影正在漸漸逼近。
一共六個黑影,一米多高,體格輕盈,全身像在墨汁中泡過一般濃黑,就連手裡的細長匕也是一色的黯啞無光,唯有一雙雙眼睛在夜幕中微微閃光。六個黑影很快晃過了銳爪部落的警衛,悄悄出現在若若的臥室之外。
第一個黑影極其熟練的用長匕一挑一勾,微微顫了一顫,便將那扇門輕輕捅開了。黑影們魚貫而入,無聲無息的撲向床上熟睡的小貓。
猝然間一道隔絕世界的黑暗如大幕般籠下,六個黑影突然失去了視覺,一時之間無法控制動作,竟一頭撞在若若的床腳上,出清脆的咚咚聲。
煉獄生物特有的黑暗術,是連久在黑暗中生活的生物也無法看穿的黑暗,那是由類法術能力創造的毫無光亮的黑暗。
「喵?誰在那裡?」若若立刻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軟軟的問道。
「入侵者。」蘭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交給我吧,新鮮的血液……」
若若應了一聲,竟倒下去繼續蒙頭睡覺,全不把那六個近在咫尺的黑影放在心上。六個黑影好容易從黑暗的籠罩也脫出,見目標說了一句話便又倒頭大睡,一時之間也呆了一呆……難道這是一個陷井?
就在一呆之間,蘭魔已然從營帳的入口沖了進來。
魔影帶著炫目的火光和尖銳的破空聲迎頭砍下,蘭魔另一手的陽炎劍也在同時陰損的從不引人注目的角度無聲無息的抹向敵人,在魔影的魔法光芒掩護下,沒有喚醒火焰之力的陽炎劍幾乎看不見。
對手並不弱,它們竟然躲開了蘭魔得意的一擊。
這時候,蘭度和黑貓剛剛聽到了咚的撞擊聲,趕了過來。
他們來到若若的圓形營帳時,蘭魔和六個黑影已然從營帳內打到帳外,一來一往斗得激烈異常。
蘭魔的武器相當占優勢,無論是魔影還是陽炎劍,都是稀有的魔法物品。而相比之下,它的敵人們因為隱蔽的需要,手中拿著的僅僅是普通的精製刺殺匕。
但這六個黑影的實力著實不弱,他們至多只比蘭魔弱上一點,但人數卻是蘭魔的六倍。同時,他們的攻守之間配合默契,如六芒星般構成一個整體,在飛快的運動中仍然保持著奇妙的陣型。
「是鼠人部落的刺客啊……這年頭,嘿嘿……」黑貓笑道。
「他們使用的是不是特別的戰鬥陣型?我看他們進退之間,彼此都能相互呼應,無論是攻還是守,總能保持著至少兩人同時攜力,這樣一來,他們的實力至少翻了三四倍。」蘭度答道。
「鼠人力量弱小,敏捷也未必能勝過貓人,但他們的繁殖能力實在太過驚人,所以他們的數量是相當可怕的。這樣一來,他們平時訓練的主要方向,就是如何揮出自身數量的優勢。」黑貓答道。
「很不錯,我應該好好研究這個陣型,也許以後用得上。」蘭度點頭道。
「但他們要跑了,現在已然驚動了警衛,他們是不會和數十名貓人戰士戰鬥的。」黑貓提醒道。
「換一種方法,殺了他們,提取記憶碎片,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蘭度聳聳肩道。
「卑微使徒果然是恐怖的傢伙。」
蘭魔很辛苦,因為它的主人此時竟然就在一旁作觀眾,而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它的對手是六個實力不比它遜色多少,卻有著驚人默契的團隊,若不是仗著武器優秀,蘭魔此時恐怕連逃走的心思都有了。
鼠人們何其狡猾,一見蘭魔的狀態不對,立刻力猛攻,六柄匕就如同一頭巨鼠的利齒一般同時向蘭魔咬來,其殺傷範圍幾乎覆蓋了蘭魔所有逃遁的方向……
但正是這個幾乎,斷送了鼠人們本來穩操勝券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