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八章 大地之力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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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力量,只要切斷它的根源,無論多少強大的對手,都不再可怕。
武者的力量來源於肌肉,肌肉的力量受控於大腦通過神經傳遞的信號,那麼,切斷神經的肌肉無異於一塊鹹肉干。
術者的力量來源於精神力對外界能量的感應和共鳴,那麼,切斷它們之間的感應,干擾它的共鳴……
蘭度突然現了一種最為有效的道路,一條能夠讓自己登上實力頂峰的強大之路。
不過當務之急,似乎是眼前那逐漸逼近的大傢伙。
雖然那個大塊頭移動的度看上去並不快,但蘭度知道,那是因為大塊頭本身巨大的體積給人帶來的錯覺。當你察覺到巨靈的度快過你的想像時,那麼這個大傢伙多半已經在你面前了。
「若若,跑!」蘭度雙手結印飛快的變幻著手勢,死靈空間的黑霧立刻出現在他的身側,數個骷髏士兵一把將已然損壞的颱風扯了進去。同時,一架奇怪的骷髏從空間中跳出,落在蘭度面前嘎嘎怪叫著仰視著空中的巨靈。
這是亞爾瑪巨獸的戰利品,被它吃剩的某個魔性生物的殘骸,也是蘭度做成的第一批骷髏。不過,蘭度並不知道它是何種魔獸,只知道它的骨架內仍然殘存著大量的土元素。
土元素和風元素是相位相對的兩種元素。它們的特性截然相反,用厚重沉穩的土元素克制自由輕快的風元素,看起來是相當不錯的主意。
只不過,眼前的巨靈顯然要強於這具骨架,蘭度搖搖頭,輕嘆著氣,再次結印準備魔法。
既然知道了風之巨靈的力量來源,那麼,克制住它吸收風元素的能力,這場戰鬥的勝利便如探囊取物。
前提是,這個骨頭架子能夠和風之巨靈正面抗衡……這一點恰恰是蘭度不敢保證的,他不指望,一堆白骨能夠和強大的旋風在力量上較量。
不過,骨架的表現很快打消了蘭度的擔憂,只見它四肢著地,嘎嘎開合著厚實的頜骨,劇烈抖動著身體。只是眨眼間,淡綠色的能量沿著它的四肢貫入腳下的大地,出轟隆隆的迴響聲。
在風之巨靈走近之前,骨架已然向大地注入了驚人的能量,而大地母神的回報,則是無數深赭色的泥土。
泥土重鑄了骨架的身體,而強大的土元素溶化在泥土中,令它的身體變得鋼鐵一般堅硬,厚重。
「魔猿克拉爾斯!」蘭度立刻從骨架新身體的輪廓上認出了它的原型——擅長操縱大地力量,化為強大的武器和堅固的盾,與數倍與自己體積的對手作戰的魔獸,魔獸中的騎士,一種勇猛而公平的魔性戰士。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挑戰成癮的狂熱,才會讓它招惹到龐大的亞爾瑪巨獸,而且,不幸的是,那頭巨獸身上恰好有戰爭神使的憑依……
也正是這種挑戰的狂熱,才會令它第一個響應蘭度的召喚,出現在強悍的風之巨靈面前。
蘭度雙手合掌,只有兩根食指捲曲,開始使用自己獨特的能力與魔猿的亡魂交談。
「克拉爾斯一族的勇者,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安寧,我希望藉助於你的勇武對抗眼前的巨靈,它很強,而我並沒有足夠的實力與之公平對決。」蘭度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傲慢,而什麼時候應該謙虛。
魔猿的靈魂傳來一絲興奮,顯然它並不在乎亡靈召喚的邪惡名聲,只要能和強大的對手對戰,它並不在乎自己是亡靈,還是惡魔。
「如你所見,風之巨靈的弱點在於它需要旋風形態的下半身不斷從周圍吸取力量。」蘭度提醒道,他知道克拉爾斯並不需要大多的提示,對於戰鬥的天份,這種魔物顯然要遠遠勝於自己。
「以幽暗之主的名義,賜予你卑微使徒的庇佑,從此成為吾之侍從。」蘭度飛快的變幻著手勢,在克拉爾斯魔猿的靈魂印記作著標記,「賜你『鋼塊』之名,與我共享勝利。」
對蘭度的主僕契約,魔猿並不是很在意,無論是卑微使徒對亡靈天生的吸引力,還是戰爭使徒土元素的天賦能力對於同為土屬性的魔猿的親和力,都足以令魔猿認可蘭度。
當然,最讓魔猿的亡靈滿意的是,蘭度同樣擁有與魔猿一樣對暴力的偏好……
克拉爾斯魔猿的亡靈,現在的鋼塊,很快完成了蘭度的契約,猛撲向對手,風之巨靈。
就好像一塊數以噸計的巨石投入龍捲風中一般,鋼塊沉重的身體在巨靈的旋風身體中忽上忽下的扭動著,卻始終不能被強風卷上半空。
體內突然多出如此巨大的雜物,任是什麼樣的怪物也不會感覺到舒服的,風之巨靈出轟鳴的震雷聲,瘋狂的扭動著,試圖將鋼塊甩出身體。
而鋼塊則全力聚集大地的力量,令自己更加龐大,更加沉重,越來越多的泥土石塊沒入它的身體,將原本就巨大的身體變得更加驚人。
沒過多久,風之巨靈的下半身,已然被漲大得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鋼塊擠滿了,它的風力漸漸弱了下來,它的身體也已經無法像最初那樣自由的活動了,顯露出身體內淡淡的精神印記。
蘭度默不作聲的從黑霧中抓出他的魔法步槍,舉槍,瞄準,輕輕扣下扳機。黯淡的紅光準確的擊中了風之巨靈的精神印記。
無論是魔物,還是風之巨靈這樣由魔法元素組成的魔仆,同樣需要某種力量,成為它們的「大腦」,完全沒有心智的魔仆是沒有用處的,除非有一位魔法師願意以自己的精神力完成所有繁複的控制。
這種精神力的印記,和骷髏士兵的靈魂印記並沒有本質區別,當然,我承認風之巨靈的精神印記要比普通骷髏士兵的靈魂印記聰明得多……
風之巨靈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風元素狂暴的將它的吼聲化為更加狂暴的衝擊波,轟然將半徑半公里之內的一切夷為平地。
煙塵蔽日中,蘭度只能運用使徒的力量將自己的身體石化,以抗擊劈頭蓋臉湧來的碎石強風,在他被碎石淹沒前,蘭度終于欣喜的看見失去精神印記的風之巨靈嘶吼著在空氣中扭曲,變形,直至消散得無影無蹤。
鋼塊顯然很不高興,對於一個強大的對手,它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它的對決,即使是蘭度也不行。
看著鋼塊怒沖沖轉向自己,蘭度只來得吐了吐舌頭,飛快的向它解釋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如果你需要對手,那麼留在我身邊,你不會缺少敵人的。」
當然,除了鋼塊,蘭度身邊還有另一個暴力中毒的傢伙,調皮的若若。如果不是考慮到若若的安全,蘭度倒是很想把鋼塊送給若若當草靶練拳。
遠處,隱藏在山林中的黑影頹然倒地,他的眼角,唇邊甚至耳孔都溢出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全身不住劇顫,喃喃自語道:「好厲害的對手,好可怕的眼力,好強悍的火之矢!」
從激烈旋轉的風元素中現風之巨靈的精神印記,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擊穿風之巨靈厚實的空氣力場保護,更不是普通魔法師能夠辦到的。黑影對於蘭度的評價又高了一階,但是,他卻猶豫了,那位年輕的同行,無論自己怎麼修正對他的評價,似乎都不能真正符合他真實實力。
蘭度並不關心有人惦記著自己,颱風的損傷比他想像中要嚴重得多,恐怕一時之間修不好,接下來的旅程,恐怕要走著去了。
颱風是直飛向格爾登的,因此,它沒有沿著大路行進,此時此地,就是某個不知名的荒野。
估算著颱風的時和用時,蘭度只能夠猜測,眼前這片山地距離格爾登還有四百公里左右,而最近的大路,大約也有一百公里左右。
考慮了一下,蘭度還是決定直接穿越群山,反正以若若的體能和他的魔法,這樣的路線遠遠比走上百公里的山路回到大路,再拐向數百公里之外的格爾登快得多。
若若輕快的在樹端間跳躍著,探察著周圍,時不時的追逐著樹林中的小動物,將銀錐般的笑聲灑滿山間。
沒走多遠,腳下已由起伏的丘陵變成真正的山峰,放眼望去,綠綠蔥蔥全是密林,翠色如凝,說不出的令人沉醉。
鋼塊那龐大的體積並不適合穿行於從林,於是,它散去骨架外那厚重的岩石身體,扭動著墨綠的骨架緊隨著蘭度前進。不過,就算鋼塊的動作略顯笨拙,它前進的度也要比蘭度快上不少,這讓蘭度很覺得臉紅。
畢竟,山林也是屬於大地之母管轄的領域,而鋼塊則是純粹的土元素生物,是大地母神最虔誠的造物。
老遠就聽見若若興奮的尖叫聲從前後左右各個方向傳來,顯然那個淘氣鬼正在以驚人高在四周掠行,無論是兇猛的豹還是狡猾的貂,在她嬌小的身影面前就只有逃躥的份兒了。
幸運的是,若若並不餓……
在若若的嬉鬧和蘭度的努力攀援中,他們很快走入山林的深處。
「沒有對手,我想睡覺了。」突然,鋼塊的靈魂傳來一道訊息。
「好的。」蘭度雙手結印,打開死靈空間,讓鋼塊進入,「找到合適的對手,我會叫醒你的。」
若若突然出現在蘭度的身後,一把摟著他柔聲問道:「蘭度哥哥,那就是你給我找的新靶子嗎?」
「不全是,它比那些靶子厲害得多。」蘭度笑道,「我猜你不是它的對手。」
若若嘟著嘴,顯然她並不在意鋼塊曾經打敗過那龐大的風之巨靈,嬌小的小貓擁有向一切強大力量揮爪的勇氣——或者說,冒失。
「這裡是哪裡?」走了幾步,蘭度皺著眉著四下張望著,過份厚密的樹林遮掩了他們的視線,蘭度有些找不准方向了。
「這裡是青葉山群,屬於綠爪部落的地盤,外鄉人,你在試圖觸犯我們部落的憤怒。」回答的是不遠處傳來的女孩聲氣。
「綠爪部落?」蘭度疑惑的回過頭來,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名高挑的少女,正彎弓搭箭,警惕的盯著自己。
少女有一頭綠色的長,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仿佛被海水染藍得一般,閃動著靈動的光芒。她的衣著在蘭度眼裡簡直可以用火辣奔放來形容,一件可愛的綠色抹胸,一條簡單的獸皮裙,以及一抹鮮艷的草綠色束絲帶,就是少女身上所有的衣物了。
尤其令蘭度感興趣的是少女那一雙赤足,那一雙雪白的腳踩在嫩綠的草葉上,說不出的令人心動,可愛小巧的足踝更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捏一捏。
「嘻,好可愛的姐姐。」若若拍著手笑道。
「獸人?」少女驚訝的現,在那個陌生男子的身後,還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正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望向她。
「喵,我是若若,可愛的若若。」若若回答道,「若若是卡特琳娜部落的服事,喵!」
「把你的弓收起來吧,女孩,那種玩具對我們沒有用。」蘭度微笑道。
少女哼了一聲,左手微微一顫,箭已離弦脫出,徑直釘向蘭度的頭頂。顯然,少女打算用她的箭技擦破蘭度的頭皮,狠狠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小傢伙。
可惜的是,蘭度是個魔法師,更不巧的是,蘭度的長袍上恰好附帶著箭矢無效化的空氣力場。箭矢在離蘭度五米遠的地方便開始減,當它接近蘭度的頭頂時,蘭度便一把抓住那已經乏力的箭矢,隨手擲還給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