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偏執的神仆B
---
巨大的光劍一次又一次刺向守護圖騰，而守護圖騰之上，隱隱有一具巨大的靈體正揮舞著戰錘毫不示弱的抵擋著光劍的襲擊。? ? ?? ? 一次，兩次……直到數十次！
終於，守護圖騰的力量耗盡了，在已然顯得黯淡的光劍襲擊下，哀鳴著扭曲成一團漩渦，漸漸消失於虛空之中。
哧……空中的白雲泄了氣一般，隨著光芒的黯淡漸漸散去。整個荒原一片寂靜，方圓一公里之內，沒有一點聲音，仿佛一切都凝固了一般。
「封印，解除。」加蘭微笑著，站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加蘭，加蘭沒有這樣的實力。」里奧蘭多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大聲質問道。
「我是加蘭，不過，不是你們所認識的加蘭。」年輕的神官大笑道，「那個不愛說話，總是臉紅的加蘭，並不是我。真正的加蘭，是千年一見的天才，偉大的晨光之主最神聖的僕人！」
「原來光明神最神聖的僕人，也這麼擅長騙人。」說著，蘭度施施然從已然破碎的灰色光幕中走了出來。
在光明聖劍攻擊守護圖騰時，那聲巨響已經讓蘭度的精神受到衝擊，他所維持的幽暗幻鏡也因此而破碎。只不過，過份興奮的加蘭並沒有注意到灌木叢中的異樣。
「是你？你怎麼……」加蘭顯然吃了一驚，盯著蘭度飛快的轉動著眼珠。
「在想什麼呢？天才的神官閣下。」蘭度笑道，「哦，你看見了我的光幕了……沒錯，我正是你的死敵，信奉光明的另一面，幽暗之主的使徒。」
「像你這樣的魔法師，在偉大的神之僕從面前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加蘭獰笑道，「讓你見識一下，偉大的神之僕人所具有的絕實力吧。」
「哦？據我所知，晨光之主所擅長的，是由大量信徒同時祈禱而動的神術，唯一的特點就是時間長，人數多。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偉大如晨光之主，又有什麼優勢可言呢？」
加蘭大笑道：「那是自然，如果對手是一名**師，我或許沒有優勢可言。不過，對付你這樣的新手，我只需要一隻手。」
「那我就讓你兩隻手了。」蘭度嘿嘿笑道。
加蘭的臉色稍稍有些蒼白。顯然，之前的強大神術，是以自身生命與精神力的大量消耗為基礎的。他之所以冒險使用這種禁忌的神術能力，就是認定周圍沒有任何變數。但是，這位突然出現的古怪魔法師，以及他那個強大的貓人同伴，打破了他的自信。
也許這個魔法師的精神力量並不如受過神靈賜福的自己強大，但是，加蘭深知眼前的年輕人擁有對戰鬥本能的天份，他擁有的，是將自身的實力完全揮出來，化為確實成果的高效戰鬥技巧。
想到對方曾經以一件殘破鐵甲在十秒鐘內殺死上百名屍魔，那樣的度，那樣的殺戮能力，遠遠不是被稱為天才的仙蒂公主所能相比的。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天才。
加蘭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高舉，詠唱著莊嚴的讚歌。隨著年輕人的詠唱，一道潔白的光芒緩緩籠罩了他的全身。
一套閃動著聖潔白光的神官長袍，一頂瑰麗的晶石頭冠，一根幾乎透明的權杖，以及全套的指環，手鐲，項鍊……眼前的加蘭，哪裡還有半點見習神官的樣子，他的全身上下滿是最豪華的神官裝備。
「加蘭，你……」里奧蘭多大喊道，「原來是你偷了教皇神器『聖潔的榮光王座』！」
「當然，當然，除了我，還有誰配得上這偉大的神器！」加蘭大笑道，「里奧蘭多，你太多嘴了，安心的去吧！」
耀眼的光芒一掠而過，里奧蘭多驚恐的望著加蘭，捂著胸口後退兩步，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晨光之主，也同樣擁有毀滅生命的聚光魔法。那神聖的光芒所化的梭鏢，正釘在里奧蘭多的胸前，鮮血染紅了光矛，漸漸的將光矛融化在一片血水中。
神聖的力量，會在殺死對手的同時淨化他的靈魂，或者，從另一角度說，就是讓對手形神俱滅……
「加蘭！你竟然殺死了里奧？」特里這才回過神來，握劍大吼道。
「你也太吵了，安靜些吧。」加蘭微微一哼，柔和的光芒無聲無息的將特里吞沒。年輕的騎士立刻軟軟的倒地，不知是昏迷，還是死亡……
蘭度皺了皺眉，嘆息道：「這就是神聖的力量？唉，我還以為幽暗之主已經是無恥的化身了，想不到偉大的晨光之主信徒們做得更加徹底，嘖嘖嘖。」
「你懂什麼，迷途的羔羊。晨光的力量，是以造福整個世界為己任的。為了令儘可能多的人類得到幸福，犧牲少數人的一切，哪怕是生命，也是必需的代價。」加蘭的眼裡分明閃動著狂熱的光芒，他神經質的揮舞著雙手，大聲道，「這個世界已經被人類所污染。作為晨光的代言人，最虔誠的神仆，只有我，在我獨裁下的帝國，才能徹底淨化人性的陰暗面，創造公平，美好，光明的新世界！」
「阻礙我的人，只有死亡。」加蘭仰起臉，閉著眼繼續囈語道，「是的，哪怕是一萬人的生命，與整個世界的幸福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唯有血腥的雷霆手段，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掃清偉大的光明之路上所有的障礙。」
「這和掘墓有什麼關係？」蘭度笑吟吟的反問道，「擁有這一身『榮光王座』，你還有必要尋找大薩滿的披風嗎？」
「為了銷毀它。」加蘭解釋道，「只要老皇帝死去，帝國的兩位皇子必然要展開內戰。到時候，在光明的指引下，我偉大的神仆加蘭，以光明之神的呼喚，必然可以喚醒民眾的信仰，一統整個帝國。接著，是整個大6，乃至全世界！」
「說起來，統一世界還真是很容易呀。」蘭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迷途的羔羊，你的潛力相當大，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臂助，為偉大的光明之路貢獻你微薄的力量。」加蘭說道，「否則，你就是我前進的阻礙，我要將你從世界抹殺。」
「不，你沒有這個能力。」蘭度笑道，「雖然你借和我說話的機會，回復了一些精神，但是你所消耗的力量仍然遠遠高於你的恢復量。神器畢竟不是萬能的，你仍然沒有和我一戰的實力。」
話音未落，蘭度的指尖已然閃耀起灼眼的電光。
加蘭顯然也沒有想到蘭度會突然動手。他正在等待榮光王座為他恢復損耗的精神力量，而蘭度一直很有興趣的聽他說話，加蘭沒有想到，眼前的小魔法師竟然能夠從不帶絲毫敵意的平靜中猛然爆出刺骨的殺意。
但是，加蘭並不擔心。榮光王座是數十位教會的資深神官與十多位鍊金術大師，以數年的時間，向晨光之主祈禱來的強大神力打造出的整套神器級裝備。普通的魔法師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傷害，加蘭相信，眼前的小魔法師是沒有力量施展出高階魔法的。
不過很顯然，加蘭太輕敵了。蘭度的攻擊，並不僅僅是魔法而已。
那明亮的電光並沒有向加蘭捲來，而是在空中捲成一道細密的螺紋。
加蘭突然想到，蘭度用鐵皮擊殺大群屍魔的時候，似乎也是借用雷電的力量。
真是奇怪呀，加蘭見過不少魔法師，能夠用風的力量推動物體，形成武器攻擊敵人。但是，他怎麼也想像不出，閃電的殺傷力雖然驚人，卻沒有實體，又怎麼能推動沉重的鐵甲，以如此恐怖的力量飛射呢？
閃電……鐵器……加蘭立刻明白了蘭度的想法。榮光王座的魔法防禦力再強，畢竟只有一件絲質的長袍和僅能保護額頭的頭冠，即使擁有光明之盾減輕飛矢的攻擊，但是眼前的小魔法師所射出的致命鐵片，卻遠遠不是飛矢所能相比的。
但是，加蘭畢竟沒有學過物理，他不知道，那極高的電壓所形成的螺旋，能夠產生怎樣的瞬間磁力。在那種難以形容的力量下，一枚不起眼的鐵釘，會產生怎樣的動能。
更何況，蘭度使用的並不是普通的鐵釘，而是價值兩千金幣的魔法匕！
閃電的電壓有多高？地球人都知道，那是有好多好多個零的數量級，在這樣的能量下，所產生的瞬間磁力，僅僅需要萬分之一秒，就能將那柄精製的匕加到電離空氣的高度。
匕在射出閃電螺旋的剎那間就已經被氣化了。高熱的金屬氣體，伴隨著魔法匕殘存的魔法力量，徑直射向加蘭的胸口。
蘭度的臉色有些白。控制威力強大的閃電，使之成為細密的螺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將強大的電流爆成磁力，雖然是短短的一剎那，所消耗的精神力量卻是驚人的高……當然，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擁有全套神級器裝備榮光王座，開啟光明之盾的加蘭，竟被一擊打飛。
巨大的動能伴隨著魔法的穿透力，異常兇狠的穿透了榮光王座的保護，無論是光明之盾，還是本身極佳的材質，在汽化的高飛彈下都完全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小小的匕，竟將加蘭的整個右肩炸飛，艷紅的鮮血立刻將華麗的神官長袍染得一片猩紅。
「你……」加蘭的臉色剎時間變得如衣物一般慘白，口角也隱隱有鮮血溢出。太可怕了！竟然能完全無視神器的力量，這是什麼樣的魔法師？亦或是地獄中甦醒的妖魔？
不過，想要擊敗榮光王座保護下的神官，哪怕只是一名見習神官，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見聖潔的光芒立刻湧上了加蘭的傷口。那可怕的巨大傷痕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快癒合著。
「神恩？」蘭度笑道，「就算有榮光的王座，以閣下的實力，使用神恩，也太過勉強了吧？」
果然，加蘭猛然噴出一大口黑血，神情委頓的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他的實力畢竟不足，想要驅使越自身實力的神術，所消耗的不僅僅是精神力，還有生命的代價。
加蘭的絲，已經泛起一幾絲銀白。原本光亮的皮膚，也顯得有些黃，隱隱還有幾道皺紋出現在他的眼角。
一天兩次，使用出自身實力的神術啊……加蘭神官真是不要命了。
蘭度雖然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但是並沒有大礙，只需要稍微冥想幾個小時，就能恢復實力。更何況，他還擁有戰爭使徒的力量，和圖騰、巫術……蘭度能夠使用的技能太多太多了。
雙方的勝負天平顯然傾向於蘭度。加蘭和蘭度都清楚的明白了這一點。
於是，重傷的加蘭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張捲軸，慘笑著展開，低聲吟唱起來。伴隨著加蘭的詠哦聲，一道銀白的光芒從地底升起，幻化為一面十餘米寬的魔法陣，將加蘭吞沒其中。
「空間位移？」蘭度微微一怔，苦笑道，「看起來，這位加蘭閣下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了。連這麼珍貴的捲軸都帶在身邊……空間魔法，魔法師的禁忌之術，竟然在一名神官手中出現，真是有趣……」
蘭度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開始冥想。一直隱匿蹤跡的若若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瞪著可愛的大眼睛掃視著四周。作為蘭度專屬的服事，若若是個很敬業的保護者，除了太過淘氣之外倒也沒什麼缺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蘭度重新回復精神，睜開眼時，不遠處的仙蒂已經醒來，帶著複雜的眼神正注視著自己。
「你醒了？」蘭度輕聲打了個招呼，「特里怎麼樣了？」
仙蒂輕輕搖了搖頭，答道：「特里沒事，大塊頭的強韌體質讓他逃過一劫，可是里奧蘭多……」
少女輕聲抽泣著，抱著頭淚流滿面。蘭度有些手足無措，沒有女朋友的他，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眼前的少女。
「別哭了。」最後，無奈的蘭度只有大聲喝斥道。
少女突然安靜下來，仰著臉，淚眼汪汪的看著蘭度。
「我和你去見皇帝。」蘭度咬了咬牙，說道，「巫毒披風，不是普通人能夠使用的。那是薩滿們的專屬能力。」
「可是你……」仙蒂怔怔的望著蘭度，半晌才說道，「你是半獸人麼？」
蘭度又好氣，又好笑，「你見過我這麼瘦弱的半獸人嗎？我是人類，不過，我有薩滿的能力。」
「天啊，一個兼職魔法師和薩滿雙重能力的怪物！？」仙蒂睜圓了大眼睛，冒冒失失的喊道。
「我真想揍你一頓……」蘭度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根圖騰柱，高舉過頭。
大地平坦的表面突然泛起一陣漣渏，轉眼間，一棵高大的巨樹破土而出，傲然聳立在荒原的灌木叢中。這棵大樹幾乎沒有旁枝，稀稀落落的枝葉屈指可數，而粗大的樹幹上，卻滿是猙獰的獸臉符號。
「這是……」身為魔法師，仙蒂有著對一切未知知識的好奇心，她立刻忘記了自己的狀況，好奇的走向那棵圖騰樹。
「那是精力圖騰，好讓我們恢復體力。」蘭度搖搖頭苦笑道，「別指望我這個脆弱的魔法師背得動那個大鐵皮罐子。」
特里很快也從昏迷中醒來，這個大塊頭不愧為英勇的騎士，剛從昏迷中甦醒立刻撥出大劍，虎視眈眈的掃視著四周，想要和變心的加蘭決一死戰。
不過他很快現，自己已經是最後一個回復正常的人了。
在雙手大劍的幫助下，他們很快的在大薩滿的墓地附近，替慘死的里奧蘭多挖掘出一個簡陋的墓穴。
特里低著頭，沉痛的為好友唱著騎士的葬禮之歌。而少女魔法師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向曾經的同伴表達著哀思。
唯一麻木不仁的就是小若若，在她看來，死去的戰士不過是提前一步到天上拜見主神罷了，獸人們並不重視生死，他們只在意活著的時候，對於死亡之後……獸人們從不過多考慮。
過了許久，特里抬起頭，扶著搖搖欲墜的少女，輕聲問道：「仙蒂，我們還要繼續嗎？」
「不用了。」仙蒂搖了搖頭，「巫毒披風只有薩滿才能使用。我們回帝都去吧。」
「你……也跟我們走吧？」特里轉向蘭度，猶豫著問道。
「好的。」蘭度隨便的答應道，「我也正想見識一下帝都的繁華。」
「那麼……若若妹妹，你也一起來對嗎？」仙蒂立刻撲向可愛的小貓女，問道。
「當然咯，若若要和蘭度哥哥在一起。」若若撲扇著耳朵，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特里表情怪異的看了蘭度一眼。他知道，有不少貴族喜歡把貓族的少女當成禁臠……難道這個年輕的魔法師，同樣有這樣怪異的癖好？
相反的，仙蒂看著若若的眼光，卻是羨慕和一絲嫉妒。
「我們走吧，這裡不是個讓人愉快的好地方。」蘭度突然打斷了尷尬的氣氛，開口說道。
「啊……好啊，我也正想向蘭度先生請教魔法的技巧呢。」仙蒂回過神來，微紅著臉，與蘭度並肩而行。
「仙蒂，等等我……」「不許比若若跑得快，大鐵皮！」「啊……」
出人意料的是，若若和特里竟然成了好朋友。蘭度一直以為，是這兩個行動快過想法的傢伙相互之間惺惺相惜的緣故，同樣的直腸子性格，同樣的爽朗直接，當然也同樣的蠻力驚人……
小貓和鐵皮罐子，也成為他們彼此互相認可的暱稱。
從獸人聚居地到羊城，再從羊城到帝都，路途遙遠，且一路上要經過不少盜匪出沒的險地。不過，有了若若和蘭度這兩個人形兇器，所謂的險地也就成為遊樂場了。
***********
寫手的電腦果然是最脆弱的存在……我的oFFIce莫名其妙的丟了所有快捷方式。
先是下午的時候突然死機，然後快捷方式就消失了呃，連搜索都搜不到。
但事實上，doc文檔仍然沒變化。好奇怪哦